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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

 

周砚浔忽然用力,将她抱进怀里,手掌扣着她的腰,“你弄我哪儿?,我都受不了。”

外头天色暗下来?,房间里开着灯,光线透过鱼缸,水纹似的波痕落在地?板上,也落了一些?,在书燃的小腿那儿?。小腿线条柔美,皮肤白到?发腻,脚踝处隐隐有几道青色的脉络。

周砚浔收回目光,贴在她腰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一点,书燃被他箍得发出细小的呜咽,声音有点抖,叫他的名?字:“周砚浔。”

他含混地?应了声,喉结滑了滑。

书燃仰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下,说?:“从?医院回来?后,我一直有种感觉,你和周絮言的关系好像有点紧张。”

听到?那个名?字,周砚浔有一瞬的紧绷,书燃感觉到?,安抚性的在他唇边也亲了下,说?:“你别紧张,我不是要探听什?么,而是想?告诉你——我知道你跟周絮言不一样,他做的一切事,周家其?他人?做的一切事,都与你无关。”

“你很好,比所有人?都好,我最喜欢你。”

书燃跪坐着,手臂抱住他脖子,脸颊也贴在那儿?,声音软软的,继续说?:“有些?事你暂时不想?告诉我,也没关系,你说?过的,时间很多,我们慢慢来?。”

“我慢一点了解你,更多地?了解你,然后,一定会更喜欢你。”

房间里气氛安静,呼吸也静。周砚浔眼睛低下来?,看着她。

“我没有很聪明,可能没办法帮你做什?么,”书燃同他对?视着,眼神很温柔,“但是,我会陪着你,也会很爱你。”

周砚浔长久地?看着她,然后慢慢低下来?,额头抵着她的,声音很轻地?说?:“只要你爱我,只要你能爱我……”

他就可以涉过一切苦,原谅一切罪。

不再恨,没有怨。

房间里越发安静,小鱼游来?游去,水纹淋漓地?映在墙壁上。

书燃歪了歪头,唇边弯着笑,小声说?:“我是不是很乖呀?”

周砚浔看着她,看得很专注,眼底累积了太多情绪,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深与浓。

被他这?样看着,书燃觉得心口很热,手心浮起汗湿,本能地?有点想?躲,腰却被他更紧地?扣住。

“周砚浔,”她无意识地?吞咽着,小声叫他,“你想?不想?亲我啊?”

周砚浔摸了下她的脸颊,又移到?她下颌那儿?,指腹勾了勾,“让我亲吗?”

书燃觉得腰很软,撑不住似的,手臂也是,几乎要搂不住他。

她看着他的眼睛,“让你亲啊,像在车上那样……”

呼吸有点重?,周砚浔喉结滑动得更明显。

书燃咬了咬唇,又笑起来?,又轻又弱的声音,对?他说?:“喜欢你亲,更喜欢你别很快停下来?,久一点。”

“喜欢你亲久一点……”

她提前?在地?板上铺了小毯子,周砚浔扶着书燃的后脑,慢慢地?,放她躺下来?。

金鱼薄纱似的尾巴拨开水流,光晕摇摇晃晃,波纹悠悠荡荡。

周砚浔俯身低下来?,靠近她,也吻住她。

手掌贴合着,十指相扣,呼吸热热地?缠在一起。

吻很久,爱也很深。

在这?夜里。

温柔

深重的吻, 呼吸几?近失控,缺氧的感觉,到最后, 还是书燃先招架不住,手指小心地推了推周砚浔的肩膀, 隔开些许距离。

周砚浔的状态并不比她好,在喘,也在出汗,纯黑的眼睛看上去又深又凶,胸口起伏得毫无规律,一下一下。

气氛潮湿而凌乱,一塌糊涂。

金鱼吐出透明的气泡, 房间里好像结满水汽。

周砚浔低下来?,额头抵在书燃肩窝那儿,慢慢平复情绪。两?人贴合得太过紧密, 年轻男人的体温与鲜活,就那么毫无遮掩地被她感受到。

书燃头皮有些麻,脊背和双腿僵硬着,不敢乱动?, 小声叫他:“周砚浔。”

他听见她的声音,无意识地朝她贴了下,书燃动?作一顿,说不清是腿,还是腰腹那里,被他运动?裤的布料粗糙地磨蹭着。

那种感觉, 有时候比亲吻和噬咬,更让人心慌。

书燃手指蜷缩, 看着他,眼尾有些红,被人欺负了似的,更小声地说:“我是不是让你很难受?”

周砚浔撑在她上面,肩胛处凸起清瘦的骨骼形状,他笑了声,手指揉着她有些汗湿的脖颈,贴在她耳边低低哑哑地说了句——

“燃燃,你是我梦寐以求的快乐,永远都是。”

那晚,书燃依旧是贴在周砚浔怀里睡着的。床单干净,被子很软,房间里温度适宜,周砚浔让出一条手臂给她当枕头。

半睡半醒时,书燃有些恍惚地想,养成一个奢侈的习惯,大概是最简单的事。短短两?天?,她就已经适应了衡古的室温,以及周砚浔的拥抱和气息,不想睡宿舍窄窄的组合床了。

她悄悄睁开眼睛,周砚浔躺在离她很近的地方,感受到她的视线,也将眼睛睁开,看着她,笑了下:“看我做什么?”

书燃伸手碰了碰他的喉结,很轻地说:“周砚浔,你也是我的快乐。”

奢侈的宝贵的快乐。

说了两?句话,困意逐渐散了,书燃捋着被压到的头发,忽然想起周砚浔腰侧的刺青,有些好奇地问他是什么时候做的,为什么要把名字刺在身上。

周砚浔搂着她的腰,声音听上去有些倦懒,告诉她,刺青是高中时做的。

“当时我就想,人活一世?,其实什么都带不走?。有朝一日,寿终正寝,能?和自己?的名字一起火化入土,也是件挺酷的事儿。”

书燃被这个理由弄得愣了下,不知道是该说他年少轻狂,还是该说他言行无忌。

这些日子的接触中,她能?感受到周砚浔身上有一种微妙的矛盾感。他清醒着,也颓丧着,张扬又孤独,意气风发之下,黑色的眼睛里总有冷漠。

明?明?家?境优渥,却?像是吃过很多苦,承受了很多伤,在逆境之中锤炼出一身嚣张并顽强的骨骼。

书燃感觉到心疼,她贴过去,抱着他,在他耳边低喃:“周砚浔,你要长命百岁。”

周砚浔顿了下,垂眸看她,看了好一会儿,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好,长命百岁。”

书燃整个人都缩在他怀里,小声说:“先把烟戒了,好不好?”

被子滑下去,周砚浔伸手去拉,一时没顾得上回应。

书燃又说:“不能?马上戒掉也没关?系,烟蒂留长一点,少抽一点。”

“跟你在一起,我已经很少抽了,怕你觉得难闻。”周砚浔抱她抱得很紧,指腹磨了下她的脸颊,“以后不抽了,一根都不抽。”

书燃看着他,眼睛眨了下,忽然笑起来?,笑得很漂亮,“你真的好好啊,长得好看,脾气也好。”

“周砚浔没什么好,”他很淡地说,“是你把他变得很好。”

书燃不知道,有一段时间,周砚浔等的状态糟糕到什么程度。

他无父无母,孑然一身,一起长大的弟弟与他渐行渐远,陈西玟看向他的目光中,有不加掩饰的憎恶和排斥,而周淮深只?想要一个漂亮的“装饰品”。他毫无归属感地活着,没想过什么时候会死,也不期待能?活得很长。

他在肋骨上纹下自己?的名字,因为除了自己?,他一无所有。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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