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节
文卉弯起嘴角,然后问了一个困扰她很久的问题。
“你们家……知不知道我的事?”
盛万呈:“什么事?”
文卉:“……离过婚……”
盛万呈不以为然:“早就知道了啊。”
文卉一惊:“啊?知道啊?你妈,说什么了?”
她虽然没觉得自己离过婚就不配再得到新的爱情和婚姻,但父母那辈的人,肯定不会愿意自己的孩子找个离异的伴侣的。
盛万呈:“啥也没说啊,就说‘小卉好啊,什么时候又来家里吃饭啊’吧啦吧啦的。”
文卉松了一口气。
盛万呈知道她的心思,他摸了摸她的头:“我们一家人都欢迎你,不是装的。你快上去吧,不然我又要忍不住跟你去了。”
文卉对着他一笑:“嗯。”
盛万呈看着文卉的背影进了大门,直到看不见了,他才叹了口气上车走了。
元旦了,他也有很多关系要走动,把文卉送到后,他没歇一口气,又开车回了s市。
他一边开车一边回味昨晚他们的跨年运动。
他住的地方视野极好,他们关了灯,拉开窗帘,在大大的落地窗前一边占领对方,一边欣赏s市的夜景。
市政有指定的烟花爆竹燃放点,到了夜里十二点的时候,他们远处的上空开始炸烟花,璀璨耀眼,壮观无比。
他们也把彼此送上顶峰,然后相拥着缓气。
盛万呈摸着文卉沾染着薄汗的肌肤,在夜里深深的看着她的眼睛:小心肝,我爱你。
文卉犹豫了一秒,最后说:我也爱你。
现在盛万呈的心思压根不在开车上,而在“开车”上,他一路傻笑着回了父母那儿。
————
文卉回家,才敲一声,门就打开了。
“妈,爸!”
文峰接过文卉的行李箱,祝秀秀接过她手里的包,拉着她往里面走,还有些埋怨:“怎么这么久才到啊!”
文卉早上七点过就起床了,把东西收拾好要走,盛万呈却赖着不动,东磨西磨,就是不想让她走。
文卉搪塞道:“过节,有点堵车。”
祝秀秀免不了对女儿嘘寒问暖,文卉也靠着她给她说很多工作上的小事。
到吃饭的时候,文卉拿出盛万呈刚给她的那瓶酒,打开后给文峰倒了一杯:“爸,今天过节,允许你喝一杯!”
文峰乐得合不拢嘴:“还是女儿疼我!”
他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眉目瞬间蹙起,然后拿起酒瓶仔细的看。
这一连串的动作搞得文卉有些紧张:“爸,怎么了?这酒有问题吗?”
文峰又喝了一口,回味无穷般的“啧啧”了好几声:“这酒哪里买的,香醇的不得了!我喝两杯,剩下的等改天和老李一起喝!”
文卉这才松了一口气,说:“客户送的,我一个人又不喝,带回来给您。”
文峰又拿着酒瓶看了看:“别人送的?那你这个客户不简单,这是特供酒,我还是以前在单位工作的时候,陪大领导喝过一次,不过味道比这个还差了些。”
盛万呈拿的这瓶酒,也没个专门的包装盒,就放一袋子里面,文卉倒没怎么注意这是什么酒。
以前盛万呈逼着她聊了一些家里的事,她随口说过一句,爸爸喜欢喝白酒,但妈妈管得严,能喝的机会很少,以至于十分珍视每一次喝酒的机会。
没想到盛万呈记下了。
交男朋友了
盛万呈到了家以后,第一件事就是给文卉报平安,没想到文卉的电话半天都没有人接。
他开始是愤怒的:这个女人??x?,把她送到家,有了父母陪伴,就把自己抛脑后了?电话也不接了?
后来又想,是不是文卉已经坦白了离婚的事,正在家里接受二老的“酷刑”?
猜测使人疯狂,偏偏电话没人接,短信没人回。
他有种开车倒回去看看究竟的冲动!
好在狂轰滥炸了二十分钟后,文卉的电话打通了。
盛万呈气呼呼的质问:“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文卉语气如常:“哦,刚隔壁邻居叫过去打了两圈麻将,怎么了?你到了吗?”
盛万呈:“你看看现在几点了!我就是步行也到家了!你都不担心我吗,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你你还不接!”
文卉笑道:“哪有这么夸张,你真步行,走不到两公里就被警察从高速上揪下来了。”
盛万呈反而不耐烦了:“好了!就是告诉你,我到家了!别惦记!懒得和你说,挂了!”
文卉“哦”了一声,道:“好的,我爸说……”
盛万呈的耳朵又竖了起来:“说什么?”
文卉:“是你送的酒,好喝!”
盛万呈这才得意起来:“岳父要喝,下次我给他拉一车过去!还说什么了?”
文卉:“没了。”
盛万呈不信:“没了?就没问问,送酒的人怎么怎么的?”
文卉:“我说是客户送的。”
盛万呈又火冒三丈:“文卉!你给我等着,我就这么拿不出手是吧!”
文卉:“好了,不说了,我妈叫我……对了……”
盛万呈:“怎么?”
文卉:“别一直给我打电话,我看到会给你回的。”
盛万呈骂人的话还没吐出来,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文卉提心吊胆的热闹了大半天,晚上的时候,她准备摊牌了。
一家三口坐在客厅,电视正放着新年的节目。
文卉把电视音量调小了一些,有些艰难的开了口:“爸,妈,有件事,我要和你们说一下。”
两个老人对视一眼。
文峰道:“有什么话你就说。”
文卉心虚的看了他们一眼,缓缓道:“我和时远……离婚了。”
她以为父母会伤心,会质问,会数落,会惋惜,场面会失控。
想不到这句话说完,客厅安静极了,没有任何人说话。
文卉看着呆呆的父母,心里有些害怕。
“妈……”
祝秀秀叹了口气。
“我们早就猜到了。”
这下轮到文卉吃惊了:“什么?你们知道?!”
祝秀秀:“时远那孩子,以前电话打得比你都勤,逢年过节,人不来,礼物都要快递到我们手上。这两个月,他电话没了,我后面打过几次他的电话,接过两次,语气很冷淡,后来再打就打不通了。”
文卉愣在那里。
祝秀秀:“我和你爸又不傻,那段时间和你打电话,你情绪也不高,说几句就要挂,我们问两句时远的事,你就找借口扯别的。我们还能看不出来吗?”
自己的女儿自己最清楚,她一句话的语气不对,父母都是能感受到的。
文卉自责不已,她那段时间的确很烦,一是无法接受时远的背叛,二是被盛万呈的纠缠搞得精疲力尽。
却忽略了父母的感受,以为他们隔这么远,就什么都不会发现。
文卉:“妈……”
祝秀秀:“你没说,我们便没问,怕打扰你工作。”
文卉:“妈妈,对不起……”
祝秀秀:“我知道你是怕我们担心。你做事从小就很理智,我相信你肯定有自己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