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节
但是真的做了之后,又怕唐突到她,所以只是轻轻地贴了一下。
其实触碰只是非常短暂的一瞬间,但是谢屹忱却感觉她颊上被碰到的地方不可思议的软,比水蜜桃和天上的云朵还软。
喉结缓慢滚动了一下,谢屹忱低敛下眼,直勾勾地凝视着她:“嗯是什么意思?”
宁岁欲盖弥彰地将自己那半边脸往围巾里面压,还抬手拉了拉衣领,只露出一双漂亮潋滟的桃花眼。
她不说话,他又凑近了点,声音放轻:“答应的意思?”
宁岁默默地看了看地上,那里有几根小小的草从石缝里顽强地钻出来。过了一会儿,她脑袋转向别的地方,说:“你再过来点儿。”
谢屹忱喉结又滑动一瞬,以为她想要说什么,于是敛着眸微弯下腰,与她平视。
他音色很低沉,还带着点儿不可忽视的哑:“嗯?”
宁岁抬起眼,忽地凑过去,抓住他的袖子,在谢屹忱靠她近的那边脸颊侧也亲了一口。
一时没控制好力道,有点重,宁岁感觉自己的唇被他的气息轻微烫到,逃也般地抽离。
过了会儿,兀自镇定地低下头,假装平静说:“……礼尚往来的意思。”
“……”
周围似有片刻的安静,宁岁埋着脑袋,转身想往他们来时的方向走。
谁知刚走出两步,手却被蓦然抓住,紧接着被一股力道带着往后拉。
宁岁一时之间失去平衡,回身直直倒过去,落进一个宽厚结实的怀抱里,那双手臂径自环住她后背,牢牢又不由分说地将她摁紧在胸口。
铺天盖地的怦然声好像也响了起来,宁岁的脸侧着埋进谢屹忱怀里,写着数学公式的围巾软绵绵的,一时之间也有些分不清楚,此刻盈彻耳畔的到底是谁心跳的声音。
“宁椰子。”
头顶撒下他低而哑的气息,又似夹杂着一丝兴味:“亲完就不认账?”
“……”
宁岁的脸被他亲昵地按在胸口处,说出来的声音闷闷的,语气还挺真诚:“没,我就原地转个圈。”
“……”
就这么彼此安静地抱了好一会儿,谢屹忱才把她松开。
他的胸膛微微有些震动,宁岁感觉他在笑,好像又不是。须臾,他抬起手,用力揉了揉她的脑袋,胸腔内压下的低缓嗓音惹得她耳朵都酥麻:“以后——”
“我就是你男朋友了,知不知道?”
宁岁红着耳尖,似乎嘴角也忍不住想弯起来,气息浅浅地应:“……哦。”
又过片刻,谢屹忱微俯下身,勾着唇角,黑眸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而且,我们还是彼此的——”
他眼角眉梢都染着笑,极其张扬不驯地补了句:“初恋。”
“……”
他的眉眼实在生得太过惑人,眉峰锐利,瞳仁漆黑干净,睫毛又很长,宁岁情不自禁地抬起手,用指尖描摹谢屹忱英俊分明的五官轮廓。
他姿势没变,视线灼灼地任她动作。
光影随她指尖不断跃动,终于有了种真实的感觉。宁岁嘴角没忍住翘了下,脸颊热着,心里却忍不住去回想谢屹忱刚才说的那个词。
初恋。
嗯,是这样没错。
——还有,他长得可真好看啊。
她的手指从他的眉骨,游弋到挺直的鼻梁,再到硬朗的下颌,仔细摸,还可以摸到很淡的刚剃干净的胡茬粒。
青涩,却也性感。
谢屹忱总是把下颌修刮得很干净,近看也看不出来,弄得宁岁老有种错觉,胡子是她老爸那个年纪的男人才会长的。
她手又下去,碰到喉结,在那块儿好奇地摸了好久。因为力道太小心,所以谢屹忱感觉像有只小猫在挠痒,笑:“你干什么呢?”
宁岁仰着头,下意识喃喃:“这个东西突出来好多。”
他挑眉:“不然呢,我是男的。”
宁岁原先一直听说这个部位脆弱,还以为是软的,现在凑近触碰才知道不是这样。
不仅硬硬的,而且像活物一样,会不自觉地上下滚动。
这对于宁岁来说是完全新奇的体验——这么说的话,他身上一定还有很多她自己没有、也不甚了解的地方。
宁岁的视线在谢屹忱身上从头到脚心猿意马地绕了一圈,谢屹忱似有所感,眸色不明地看着她,宁岁这才慢吞吞哦了声:“确实挺明显的。”
“……”
时间不早了,带来的包还在草坪旁边的储物箱里。
两人面对着面,刚确定关系,宁岁也不知这时候应该做些什么,低头看了看地面上那棵小草,道:“那……我们回去拿包吧。”
谢屹忱看了她一眼:“好。”
他们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互相隔着一拳的距离,比以往要近上许多,宁岁很快就观察到这个细节,连步伐都有些悠悠然。
大概快走到园区门口的时候,宁岁感觉口袋里似乎有什么在震动。
她反应了几秒,思绪才归位,意识到是自己的手机铃声在响。
谢屹忱垂眸,示意她先接电话,宁岁看了眼屏幕,是夏芳卉。
她很快接了起来:“喂,妈?”
“你们什么时候回去?”芳芳在那边催。
“马上了,活动已经结束了。”
宁岁的心习惯性地提起,最近芳芳管她管得格外松,搞得宁岁反而还浑身不舒服,感觉什么时候她可能就要放点大招。
“打到车了?”
“还没呢,现在打。”
“打上车把车牌发我。”
“嗯嗯。”
宁岁边说边继续往回走,谢屹忱似乎有意地落后了她几步,给予私人空间的同时又让她很有安全感。
宁岁其实很担心夏芳卉让胡珂尔接电话,但幸好没有,反而像是在闲聊一般,调侃地八卦:“也快一个学期了,妈妈一直没问你,有没有觉得还不错的男生啊?”
“……”
人就在她身边,这要怎么说。
宁岁噎了下,想着谢屹忱应该也听不到,温吞回答:“还好。”
芳芳敏锐地察觉到了她话语间的迟疑:“哎,有情况啊?有男生在追你?”
宁岁最了解她,现在看着春风和煦的,实际上是套情报,等得到信息之后又要开始说教——不要太相信别人啦,要细水长流啦,你太单纯容易被骗啦,等等等等。
还会要她把对方的各种信息都汇报上来,一一去评判硬性条件是否合格。一旦觉得有哪里不合适她的标准,就会跟宁岁说,这个哪哪不好,那个又怎么不行。
高中的时候夏芳卉还偷看过她手机,就是为了查她有没有早恋,有哪些追求者。
某一次,有个同班的男生给她写了一封情书偷偷塞她书包里,被夏芳卉发现。她直接举报到了年级主任那里,让老师把两个孩子隔得远一些,杜绝早恋的任何可能性。
宁岁自己都没来得及看那封信,她也不认为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可后来那个男生再看到她,都慌张地避之若浼。
因此宁岁一直觉得,很难在这方面对夏芳卉敞开心扉。
更何况,对象是谢屹忱的话。
她也不想让这样很纯粹美好的事情参杂了很多世俗的评判标准。
宁岁几乎是下意识回道:“没有,这学期事情好多。”
夏芳卉还是闲聊的状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