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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节

 

江瑟默了默,说:“不去了,我那天有事,你替我同韩姨说一声。”

陆怀砚没勉强她:“成,我十七号就回来。”

安静片刻。

江瑟忽然开腔:“你抱紧点。”

两人这几天都是交颈而眠,早晨起来时,手脚都是缠在一块儿的。

陆怀砚在黑暗中笑了一笑:“等我一整晚就为了要抱?”

他将她揽得很紧,江瑟团在他的气息里,很轻地“嗯”了声。

她等他回来,的确是想要他抱着睡。

“怀砚哥。”

江瑟翌日一早接到江冶的电话, 说他进总决赛了,问她来不来看。

少年的声音带点儿兴奋、紧张、还有一点点期待。

“你以后是不是要留在北城了?”江冶说,“我问老爸老妈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们竟然说不知道。”

江瑟刚刷完牙,手机开着外放搁盥洗台面,头戴着个珍珠头箍正在涂面霜。

“总决赛是哪一天?”江瑟问江冶, “大姐和爸爸妈妈会去吗?”

“四月二十。老爸老妈肯定来,大姐说她有点儿悬, 她最近接了个代言, 就上回合作过的顾导要拍的公益广告。大姐说她欠顾导一个人情,得好好把广告拍了。”

江瑟“嗯”一声:“我现在还不确定, 过几天再回复你。”

她顿了顿, 喊一声:“小冶。”

江冶没得到准话, 恹恹回一声:“干嘛。”

“假如二姐不能过去看, 记得打得帅一些。”江瑟弯了下唇角,“要不然错过你的比赛,我一点都不会觉得可惜。”

江冶一噎:“你怎么跟大姐说话一样……放心, 我肯定拿下全场的vp!”

江瑟笑着说:“加油哦,小冶。”

同江冶打完通话,江瑟将目光投向镜子。

镜面的左侧, 陆怀砚正倚着门框打领带。

他听她同江冶打电话听半天了,见她终于打完,从镜子里对上她眼睛。

“今天要试着再打一次吗?”

昨天他打领带那会, 这姑娘心血来潮想试一试, 结果没两分钟便松手不试了, 嫌麻烦。

江瑟说:“不试。”

她眼睛看向陆怀砚的手。

男人的手骨很长, 指甲剪得很干净, 一看便知是弹钢琴的手。

铅色领带在他手里听话配合得很,没一会便扣出个漂亮的领结,窝在骨节分明的手指里,显得十分禁欲。

陆怀砚慢慢将领结往上推至领口处,随即抬脚迈向她,双手撑在她身体两端,低头亲了亲她唇角,说:“看得那么入迷,今晚回来给你解?”

他的声音比平常低了一度。

江瑟看了眼镜子里男人的眼,说:“你今晚什么时候回来?”

陆怀砚笑:“要开始管我的下班时间了?”

他轻轻掰过她脸,低头吻她,不是浅尝辄止地碰一碰唇角,而是唇舌勾缠的深吻。

江瑟闭着眼回应他。

陆怀砚忽然松开她,往后退一步,缓了两秒,才压一压喉结,说:“我尽量早些回来陪你吃晚饭。”

江瑟睁眼看他:“嗯。”

陆怀砚又说:“你弟弟的比赛,想去的话我陪你去。”

“嗯。”

江瑟这一声“嗯”回得很慢。

想起江冶第一场比赛他突然出现的那一个小时以及两人十指紧扣不曾分开过的手。

陆怀砚去公司后,江瑟去了趟他在临江的那套别墅。

那别墅放了一套同他年岁一样大的唱片机,暗沉的黑金色,复古的皮箱造型,里头还摆着一张唱碟。

江瑟把唱针放上去,是她喜欢的那首《born to die》。

这首歌,他们曾经隔着电话线听,也曾经接着吻亲着热听。

江瑟将唱片机连同上面的唱碟搬回了新禾府。

夜里陆怀砚还未走到门口,便已经听到点影影倬倬的音乐声。

开门进去,那姑娘正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听见玄关开门的动静,眼都没抬便说:“不出去吃了,我点了私房菜。”

陆怀砚问她:“哪家?”

江瑟说了个名字,男人一听便挑了挑眉。

这是他爱吃的一家私房菜,典型的北城口味。

他脱下西装外套坐在她身侧,说:“要解吗?”

江瑟看了眼他领口的领结,跟早晨他离开时一样规整利落。

她坐上他大腿,低头给他解领带。

丝质绸布触感冰凉,却意外地好解。

唱碟幽幽转动。

慵懒的音乐声如水流淌。

陆怀砚垂眸看她手指,“自己过去别墅搬的唱片机?”

江瑟将领带从他领口抽出,嗯一声:“还有那个玉扳指,我带过来了。”

陆怀砚还挺意外,将领带从她手里抽走撂一边,握住她手说:“还以为你不想要。”

那玉扳指是跨年夜那晚陆行秋给江瑟备的新年礼物,她那日说是说先寄存在他这儿,但陆怀砚知道她压根儿没想要。

“陆爷爷给我准备的礼物肯定不是这扳指。”

“嗯,我把礼物换了。祖父原先给你备了一套珠宝,比给岑喻那套成色好一些。”

江瑟掀眸看他眼:“你不怕陆爷爷找你麻烦?”

“做什么找我麻烦?”陆怀砚慢慢分开她手指,与她十指紧扣,“那玉扳指是祖母留给我的,说让我以后留给媳妇儿玩儿。”

江瑟:“那时就准备给我了?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陆怀砚低笑一声,“当然是很确定你是我想要的人才想着给你,你觉得我会是个轻易就对女孩子动心的人?”

他当然不是。

十岁便亲眼目睹自己父亲出轨,十一岁踩着一地血水亲手救下因为丈夫出轨而自杀的母亲。

这样的人,不可能会对爱情或者婚姻有什么憧憬。

江瑟不知道别的同龄孩子遇见这样的事情,心里会有多大的创伤和阴影。

但那时候的陆怀砚,就连亲密如岑礼、郭颂都没看出他半点异常。他用理智压下了一切伤痛,正常得不正常。

这样的人,怎么会轻易动心?

江瑟没说话。

陆怀砚勾着她手指玩了片刻,说:“我十八岁那年也看过一部爱情片,跨年夜那晚倒是叫我想起了里面的一句台词。”

他说的爱情片肯定不是江瑟同郭浅十八岁那会看的情色片,多半是文艺片。

江瑟问他:“什么电影,哪一句台词?”

陆怀砚捏她手指,卖了个关子:“那是lda最喜欢的电影,影碟还在我英国的公寓里,等以后我们去英国看望她时,我再陪你看一遍,你来猜是哪一句。”

“你那时是一个人看的?”

“嗯。公寓里还有不少影碟,我们过去住几日,我带你看看我待过的地方。伦敦那地方常年阴天,要是天气不好,我们就留在公寓里看电影。”

他不到十三岁便离开北城去了英国,快二十岁时才毕业归来。

在英国的那七年想来过得很寂寥。

江瑟甚至可以想象到年少时的他是怎样一个人在公寓里看电影。

她眨了下眼,没说好还是不好,只说:“小姑姑这里有家庭影院,我们明天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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