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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

 

迟雾开玩笑,“多谢几位老板的支持。”

陈知楠接话,“你谢谢老谢就行了,他出了不少力。”

迟雾转头看身侧的人,后者与她十指相扣,“夫妻共同财产,应该的。”

“喔唷!人迟雾答应嫁给你了吗就夫妻共同财产。”陈知楠揽着老婆肩膀,“对了,通知各位,我和熙熙准备今年十月结婚,记得准备大的红包,小了我不让进门啊。”

“恭喜恭喜!”

几人欢笑成一团,吃过饭又喝了点酒才意犹未尽的分别。

吃饭的地方离他们住的地方不远,谢淮京没开车,在迟雾面前蹲下。

迟雾:“干嘛?”

“背你回家。”

迟雾喝了酒,有些上头。眨了眨眼往后退了两步,然后跑过来,力道大得谢淮京险些被撞倒。

“醉了?”他勾着她腿弯,起身。

迟雾脸埋在他颈窝,“没有,我是高兴。”

谢淮京顺着她的话问,“这么高兴?”

“对啊。”迟雾声音软软的,“我现在也是半个股东了,这样我跟你的距离就更近一些了。”

谢淮京目光稍顿,“等回家,我送你个礼物。”

“什么礼物?”迟雾搂着他脖子往前探了几分,“今天是什么纪念日吗?我没给你准备礼物怎么办?”

“不是纪念日。”谢淮京摸了摸她脑袋,“小心掉下来。”

“噢。”迟雾缩回脑袋,忍不住又问,“是什么礼物?”

“看了就知道了。”

他们现在住在以前那套公寓,比起别墅的空旷她更喜欢这边,距离律所和ours也近,谢淮京一切以她的喜好为主,这边设备齐全,拎包入住。

到家里,谢淮京伺候他家姑娘脱鞋洗脸,酒精后劲上来,迟雾脑袋一沾枕头便沉沉睡去。

谢淮京洗漱出来就看见在床上把被子拱得跟毛毛虫一样的人,无奈的过去,把被子拉下来一点,“不看礼物了?”

迟雾半梦半醒,“明天再看吧,我好困。”

谢淮京俯身亲了亲她额头,“晚安。”

喝酒的结果就是第二天头疼,外面已经天光大亮,身旁位置没人。

桌上放着早餐和便签。

【出门买东西了,早餐冷了在微波炉热两分钟再吃,我很快回来。】

买的是她很喜欢吃的那家灌汤包。

迟雾将便签从袋子上扯下来,到洗手间洗漱完坐在餐桌前吃早餐。她吃得慢吞吞,收拾好谢淮京还没回来便去书房看文件,中央空调的风从颈窝扫过,她冷得瑟缩一下。

谢淮京从外面回来,先问她头还痛不痛,末了又免不了念叨,“知道头痛还喝酒。”

迟雾想起昨晚的事,转移话题,“你说的礼物呢?”

谢淮京俯身,笑得几分坏,“叫声好听的给你。”

迟雾脑海闪过无数个夜晚的画面,“不要。”

谢淮京“嘶”了声,掐她脸,“早知道昨晚上把你弄哭。”

弄哭了,什么好听的都叫了。

迟雾耳根泛红,“你走开,别妨碍我工作。”

谢淮京被推出书房,眉梢全是笑意,从电视柜下的抽屉拿出两份文件。刚关上,书房传来声音。

“谢淮京,你帮我看看卧室的柜子里有没有一份合同。”

谢淮京又去了卧室,把床头几个柜子找了遍,“没有。”

“我自己来找吧。”

谢淮京蹲身,把几个柜子找个仔细,最下面有个文件袋,最上面有一张照片。

卧室和书房的柜子几乎都是迟雾在用,他没动另一半东西的爱好,也没打开这几个柜子看过。

中午阳光正好,泛黄的照片在阳光下如拉扯时间与回忆。

照片里的男生头发很短,穿着黑色薄外套,脸上带着淤青,桃花眼,高鼻梁,薄唇,眉梢压着几分戾气和不耐,右手握拳,似在跟人说话。

是十三岁的谢淮京。

照片质量已经很薄,薄到正面能隐隐看见背后有字。

翻过来,字体已经褪去大半,但能依稀认得。

【谢淮京请别担心,生活不爱你,我爱你。】

谢淮京心一颤,那些不确定此时都化为乌有。

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间里,他被爱了这么多年。

身后传来声音,谢淮京回身,大步过去将迟雾抱在怀里。

“怎么不告诉我?”

迟雾回抱着他,“那是我一个人的暗恋。”

什么时候喜欢上谢淮京的呢?

她记不清了。

年少青春懵懂,将那份喜欢藏在心里,以为岁月能将喜欢抚平,但年少曾一眼惊艳的人又如何能忘,再次遇见时,他璀璨如月,她渺小如尘,尘埃如何触碰到月亮呢?

谢淮京捧着她脸,“你怎会是尘,是大海的灯塔,是希望。”

他将手里的东西交给她。

是江雾航空和ours的股份转让,确切的说,他们都已经改了名字—归雾。

“我是你的。”

谢淮京的一切,皆归迟雾。

她是大海里的雾,也是海上航行的灯塔,他迎着雾而来,终见希望。

盛夏九月,蝉鸣不止。

迟雾和谢淮京再度接到饶京大学的邀请,为新生演讲。

天气炎热,迟雾和谢淮京手牵手走进学校,一切都没变。如故地重游,两人去了超市,食堂,图书馆,然后是法学院。

“我忽然想起来,从来没去经管大楼看过。”迟雾说。

谢淮京捏了下她鼻子,“现在去。”

金融经管大楼是饶京大学建校就修建的,偏民国洋楼的建筑,门口贴着学院班级。

“你原来坐哪儿?”

谢淮京单手揣兜,“最后一排。”

迟雾有些诧异,“你年级第一坐最后一排?”

谢淮京眉梢轻挑,带着轻狂和嚣张,“我坐哪儿都是年级第一。”

迟雾:“”

两人在教学楼逛了会儿,途径法学院报名处时迟雾停住,“我大学第一次见你,就是在这儿。”

谢淮京眯了眯眼回想,不太记得这回事。

迟雾往前走了十几步,“当时我就站在这儿,你和陈知楠过来了,我听见你的声音抬头看时,你已经转身离开。”

枝繁叶茂的榕树挡住大半阳光,但仍有光线透过树叶间的缝隙落在地上,迟雾回想那天的场景。

她来饶京的第一天,怀着陌生憧憬,入学的第一天就遇见寻找多年的人,如老天垂青。

“那天晚上我们吃火锅时,我遇见你和女朋友分手,你没认出我来。”

她拖着两个沉重的编织袋站在队伍里,顶着四十度高温缓慢前进,与他相遇的喜悦在发现他已经不认识自己时归为虚无。

谢淮京站在原地,“我当时说了什么?”

“你当时说喜欢听话的。”

谢淮京一步步朝她走来,“我更正一下,我不喜欢听话的。”

“我喜欢迟雾。”

他攥着她的手,回到那年她站着的位置,“迟雾。”

“嗯?”

他俯身,“这次,我看见你了。”

唇与唇相贴,迟雾感觉脖子上一凉,一条刻着他们字母缩写的项链戴在脖颈。

“你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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