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
?,眼?睫毛深深垂着,她觉得他真是英俊,她打小就觉得他好看,这是真的。章望生血冲着脑袋:
“谢谢你们,我……”
南北的手跟着本?能一直走?,她不管外面是谁,只是这么走?着,章望生脸轰地一下红透,耳朵发胀,他沉寂的身体被刺激到痉挛,几?乎要呻|吟出来了。
“望生,望生啊,你怎么回事呢?”外头人说说笑笑,没太在意,不晓得他在屋里墨迹什么不开门。
章望生攥紧她手腕,不叫她乱摸乱弄了。
“郑大哥,你们吃吧,我吃过了,有点头疼想先休息了。”他觉得自己音调一定很?怪异,怕人听出来,南北一直昂着头看他,他低头,两人目光对上?,她忽然狡猾地冲他笑了,像是憋着,在恶作剧。
外头郑丰年几?个还在玩笑:“真不吃啊,那我们吃了,你明天?可别后悔!”
章望生深呼吸着:“没事,你们吃。”
他们的脚步声终于远了,声音也远了。
南北红润的嘴唇张开:“我也想吃东西。”
章望生人还在情|欲的震荡中,他有些尴尬,不太好意思:“饿了吗?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她抚摸起他的腰,很?暧昧说:“我可以吃你,你要喂我。”
章望生脑子清醒一点了,他脸很?红,眼?睛也有些迷离,觉得这样不行,什么都没说清楚,她好好一个大学生,跑来招待所找男人,传出去?,影响很?坏的。
他不够自然地请她在单人沙发上?坐,问?她要不要喝茶。
南北又藤蔓一样缠上?来,她很?直接:“我是来跟你睡觉的,你不要装不懂,也不要告诉我,你不想睡我。”
章望生心跳如雷,这算什么呢?两人当初闹成那个样子,再重逢也不算愉快,她还是跟从前一样,霸道任性,想要什么,就说出来,他能给?的早给?过了,不能给?的,时至今日,还是不能,她大学还没毕业,这种事情怎么能做呢?
南北看出他的犹豫,她紧紧贴住他,蹭他胸膛,他衬衫早散开了,凌乱不堪,皮带也松松垮垮垂下去?,整个人显得很?不检点。
“你一直想睡我的,只是不敢,现在我早长大了,你很?久没碰女?人了吧?”她生涩又热情地挑逗他,章望生被撩动?了,他很?难抗拒这样真实的身体,他摸了摸她的头发,这个动?作,勾起些心酸的回忆,他心里充满了怅惘。
“我不清楚你怎么想的,但这种事,对女?孩子来说很?重要,不能稀里糊涂的,你还在念大学,我也……”
南北捂住他嘴唇:“我不想听你讲大道理,”她直撇嘴,“你一直这么虚伪,想要的,从不敢要。”
章望生抓她手:“咱们应该先谈一谈,先谈谈吧?”
南北说:“谈什么?你要一辈子当我三哥吗?”
章望生被她搞得又痛苦起来:“我确实想过,可事与愿违,咱们先坐下来说会儿话?好不好?”
南北失望地看着他:“我不要谈,你总是在拒绝我,我是不是很?廉价?因为我是主动?送上?门的,所以你不要,你那么爱邢梦鱼,都娶她了,怎么还是过散架了呢?”
她说完就转过身了,章望生从后头抱住她,他没功夫想,他一见她那个架势,怕她走?了,他很?恐惧。
“别这么说自己,你晓得我从没这个意思。”
南北立刻扭头,她亲他脖颈,抚弄他下巴,呢喃喊了句“三哥”,章望生听到这个称呼,眼?泪就下来了。
“三哥在,三哥在的。”他哽咽着说。
南北捧起他的脸:“你跟我结婚好不好?我一毕业,就结婚,我很?快就毕业了。”
章望生的心被她咬着嚼着,他抱紧了她,他觉得自己很?没有廉耻,明明晓得自己跟她已经不相配了,他比她大许多,她要嫁给?他,他却觉得真是太好了。
两人之间那么深的芥蒂,一句都没说呢,章望生心里有些乱,南北却一直咬他耳朵说情话?:
“我从小就想着嫁给?你,想二十多年了,你不能不要我,你再不要我,我们都老了,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数呀?”
她撒娇的语气,跟小时候一模一样,章望生把她紧紧按在胸口,他真是太爱她了,他能为她死,只要她好,她是他的心肝,他的魂儿,这些年从没变过。
他想到她在课堂上?那个样子,心痛得不行,他觉得她没有原谅他,她也不去?说那些,他想道歉轻飘飘的,没法出口,他觉得两人应该慢慢再熟起来,容他修补,不能是当下这样,他觉得太不尊重她的痛苦。
南北已经从包里拿出安全套,这玩意儿,在市面上?还不是能公开出售的正规商品,这是美国货,章望生哪里见过,她拉着他的手,往床上?躺:
“你怕我怀孕是不是?不会的,用?这个就行了。”
章望生大约明白她手里拿的什么了,他有些害羞,因为没见识过,他还在苦恼着怎么跟她谈,她已经热吻上?来了,这样的滋味,叫人沉沦,沉沦就是理智朝上?头去?,感情跟身体却往下坠。
这种夫妻能做的事,自然是做了夫妻才行,章望生这么想着,南北把他眼?镜摘掉了,她摸了下他鼻梁上?的压印,再抬眼?,一下就看清楚了三哥眼?里的种种,她心跳很?快,她早想跟他睡觉了,爱欲的种子埋成化石了又复活过来,她又见着他了。
“三哥,你害怕是不是?”
章望生比她抖颤得明显,他点点头:“容我想想,我这会儿心里很?乱,你看咱们刚碰到一块儿,就这么着不合适,你也想想,别这么冲动?。”
南北却瞧他眼?睛瞧入了神,他眼?角有了点微弱的纹路,三十,他居然已经三十岁了,一个人若是能活七十岁,这便?几?乎去?一半了。
她这么想着,便?哭了,章望生找手绢给?她擦眼?泪,她哭着说:“三哥,咱们在月槐树一块儿吃过苦。”
章望生不晓得该怎么安抚她了,她哭,他就也跟着流眼?泪。她说什么,他就一直点着头意思他在听。后来,她哭得伤心了,趴他肩膀上?咬了起来,他不停抚弄着她的头发,头发都是痛苦的。
“三哥,你还能不能是我的啊?”南北哭得肝肠寸断。
章望生嘴角抿了眼?泪:“是,一直都是你的。”
南北摇头:“你怎么又骗我,你都不要我。”她黏糊糊的脸,去?蹭他,耳鬓厮磨间埋怨着他,呜呜咽咽,像可怜的小狗,章望生神思恍恍惚惚的,他以为身处月槐树,可分明不是那个月光了。
“我要的,我怎么会不要你?”他回应着她的吻,吻也是痛苦的,什么都苦,两人的亲吻连着亲吻,他对她感觉强烈到很?快完全自我放弃了,任由?她处置身体,他总觉得他已经给?不了她什么了,学识、财富、青春,这世上?一样样的好东西,她自己就有,就这么一副身体了,她想要,就拿去?吧,她现在就是杀了他,他也会把刀子递上?去?的。
衣裳一件件脱掉了,章望生跪在她上?方,他有些痴了,他不是不记得她少女?时期的美丽窈窕,可她真正长大了,胴体成熟,太过美好以至于他再次流下眼?泪,他要是再年轻些就好了,尽管他现在身材修长、结实,是个正当年的男人。他什么都想给?她最好的,尽自己所能,但错开的年龄,是无法逾越的,章望生膜拜一般,轻轻抚摸起她细滑光洁的脸颊。
南北心里没有任何?恐惧,她清楚,是三哥在看她,她就是给?他看的,她虽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