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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

 

拿着杂志的那位立刻搁下,试图用文件挡住,宁知远眉梢一挑,刘潞好笑说:“别藏了,有什么好藏的。”

宁知远走上前,杂志递到他手中,是他之前帮汤诗琪拍的那些宣传照,上了国内一线男性时尚杂志的内页。

他随便翻了翻,拍得挺不错的,他虽然不是专业模特,但摄影师是业内大牛,很会挑拍摄角度,最后呈现出来的效果出人意料的好。

前两天汤诗琪还特地叮嘱他记得买这本杂志,他完全给忘了。

“老大你什么时候瞒着我们偷偷去混时尚圈了?要不是这上面写了你的名字,我们都不敢认。”

“是啊是啊,感觉老大凭脸就赢了,留在我们这行其实才是屈才了吧。”

“网上也好多人说,都在喊你进娱乐圈呢。”

你一言我一语,全在打趣宁知远,刘潞附和:“小岑总留我们这确实是屈才了点。”

宁知远看完将杂志合上,扔回去,笑笑说:“算了吧,我还是更乐意跟钱打交道。”

他回去了办公室,刚坐下岑致森的消息进来:“今晚过不过来?”

宁知远靠进座椅里,回复:“你回来了?”

岑致森:“刚下飞机。”

他们又有大半个月没见面了,两个人都忙,岑致森这几天在外头出差,今天才刚回。

宁知远:“去不了,晚上有应酬,之前约好了的。”

车中,岑致森盯着摊开在自己腿上的杂志页面,捏着手机慢慢打字:“几点结束,在哪里,我去接你。”

半分钟后,宁知远的回复再次进来:“不知道几点结束,到时候看吧,时间早就过去,不用你接。”

岑致森:“嗯,我在家等你,早点过来。”

他好似笃定了宁知远会来,或者说一定要他来,并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宁知远只看这几个字,便能想象出岑致森此刻的表情,一定是表面上正经,内心大概连晚上要用哪种姿势都计划好了。

嗤笑一声,他没有再回复,摁黑了手机屏幕。

岑致森依旧在看那张已经在他腿上摊开了很久的杂志图,图中宁知远坐在高脚凳上,一条腿支地,另一条腿曲起随意踩在脚踏上,右手抬起,手指勾着自己第二颗的衬衣扣子,直视镜头的眼神慵懒中带了几分近似撩拨的意味。

岑致森从前不太看得惯宁知远这副模样,但如果宁知远有意撩拨的人是他,却又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盯着看了片刻,他的手指摩挲上去,从图上人的脸摩挲到身体,轻轻地以指尖描摹。

前排的助理回头想报告工作上的事,看到这一幕声音停在舌尖,硬生生憋了回去,转回身不敢再说了。

晚九点,宁知远走进岑致森的家门。

岑致森刚洗了澡,身上只裹了一件浴袍,正在客厅里摆弄相机,听到玄关那头传来的动静,他搁下相机起身迎了过去。

宁知远一进门便被按到了墙上,岑致森贴近过来在他唇边嗅了嗅:“今晚又喝了多少酒?怎么来的?”

靠着墙的人懒洋洋地说:“让周浩诚送我来的,他还问我是谁住这种地方,这里房价是不是很贵,我说是我金屋藏的那个娇。”

岑致森:“他没怀疑?”

“怀疑啊,当然怀疑,”宁知远轻声笑,“我都不是岑家人了,哪里买得起这种地方的房子,他肯定怀疑我才是被人藏的那个吧。”

岑致森提醒他:“你可以直接告诉他真相。”

“你想在我朋友那里要名分?”宁知远拆穿他的心思,“再说吧。”

岑致森的手掌贴上去,在他不断散着热气的颈边抚摸:“知远。”

宁知远觉得有些痒,侧过头,投降了:“好吧,开玩笑的,我说了这里是你家,不过他更怀疑了,大半夜的跑哥哥家里来借住,是他这个美国佬理解不了的中国式亲情。”

最后两个字宁知远有意咬重,眼神戏谑,岑致森完全不在意:“那是他少见多怪。”

宁知远忍笑点头:“嗯。”

“所以为什么他没喝酒还能开车,你却喝了酒?你们不是一起去应酬的?”岑致森问。

“没有,”宁知远解释,“刚巧他在附近,就让他去酒店接我送了我一程。”

岑致森:“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我说了可以去接你。”

“不想你去接,”宁知远对上他的眼睛,声音低下去,“岑致森,我们半个月没见了,你去接我不会忍不住吗?还是在家里见好点吧?”

他的话说完,嘴角的笑却没下去。

有的时候岑致森不得不承认,宁知远实在太懂得怎么勾人了,轻易一句话就能让他上钩。

唇贴上唇,尝到熟悉的触感,宁知远热情回应。忍不住的人,也不只岑致森一个。

宁知远身上的外套在进门时就脱下扔到了一旁,衬衣的下摆被岑致森从西装裤里扯出来,岑致森一颗一颗解开他的衬衣扣子,一双手在他身上肆意抚摸游走。

从胸膛到后背,岑致森强硬地将人按向自己,身体隔着衣料紧贴在一起相互磨蹭着,热意流窜。

亲吻从唇上滑下,绕过下巴,移到了颈上,宁知远闷哼出声,熟悉的轻微痛感后,更多刺激的快感随之升起,不用看也知道脖子上肯定又留下了印子。

下一步或许是浴室,或许是床上,也可以是其他地方。

但出乎宁知远意料的,岑致森放开了他,呼吸依旧粗重,人却退开了:“知远,给别人做模特,也给我做一次?”

喑哑的声音沉在耳边,宁知远不解:“给你做模特?”

“嗯,拍些照片,最近岑安在搞内部摄影大赛,我带头报了名,先练练手。”岑致森解释道。

“你还需要练手?”

“很久没有认真拍,生疏了。”

宁知远听明白了,他的哥哥挺会找借口的。

“不是说让我拍你吗?怎么现在反过来成了你拍我?”

“都一样。”

“怎么拍?”

“你先去洗个澡,”岑致森轻拍了拍他的腰,“我等你。”

“行吧。”

宁知远独自去了浴室,走进花洒下。

二十分钟后再出来时,他随手拿了件浴袍搭上自己湿漉漉的身体,腰带也只是随意地系了个结,站在镜子前,看向镜中的自己。

浑身都是沐浴后的水汽和热气,抬起的手慢慢抚摸着岑致森刚刚咬出来的印子。

然后他拿起了洗手池台面上的香水,——岑致森惯常用的那瓶,对着前方喷了几下,又闭眼感受了片刻,那些热腾腾的气息里逐渐弥漫开香水冷调的气味,他的身上也沾染到了一些。

的确很好闻。

宁知远回到客厅时,岑致森还在摆弄那台相机,听到脚步声抬头,宁知远就站在他前方,半湿的头发、半湿的身体,浴袍也是松松垮垮的沾着水。

岑致森举起相机,宁知远轻眯起眼,盯着镜头,也盯着镜头后拍自己的人,任由岑致森将这一幕拍下。

岑致森看了看自己刚拍下的这张,有点满意,又不那么满意。

“差了点什么。”他说。

宁知远上前去也看了眼,评价道:“挺一般的。”

岑致森轻声笑,侧头闻到了他身上自己的香水的味道:“知远。”

“嗯?”宁知远依旧看着他手中的相机。

“把浴袍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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