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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节

 

开车的依旧是宁知远:“你坐着吧,时差都没倒过来,别跟我抢了。”

岑致森确实有些累,但不想浪费时间,所以坚持今天就来帮宁知远搬家。

先前还挺好的天气,忽然又下了雨。

等红绿灯时,宁知远看着前方快速来回刮动的雨刮器,轻吐出一口气:“还好出来的早,再晚点这雨更大了。”

岑致森听着雨声反而有些享受:“知远。”

宁知远回头。

“手伸过来。”岑致森示意他。

宁知远不明所以,听话将搭在方向盘上的右手伸过去,岑致森握住他的手,指腹从那道疤慢慢摩挲到小指的戒指上,最后掌心相贴,扣住他的手。

宁知远有些想笑:“哥,绿灯了。”

岑致森放开他的手:“你专心开车吧。”

宁知远握回方向盘,笑着重新踩下油门。

他知道岑致森在想什么,在这样潮湿的雨夜,想要堕落的并不只有岑致森一个。

之后一路无话,他们一起听着车窗外的落雨声,宁知远渐渐加快了车速。

进家门后便迫不及待相拥在一起,来不及开灯,他们一边接吻,一边解着领带、脱下衣服往房间里去。

身体交缠倒进床中时,宁知远双手捧住了岑致森的脸,手指轻轻扫过他凌厉的眉骨:“哥。”

“嗯?”岑致森抱着他的背,一双手在他身上慢慢游走,不像在布拉格的那夜那么急不可耐,终于可以好好摸一摸他。

“我爱你。”宁知远说,连看着岑致森的眼神也格外诚挚热切。

岑致森低声笑,亲吻覆上去:“我知道。”

宁知远爱他,他从来就知道。

直接来的感觉依旧很刺激,宁知远双腿缠在岑致森身上,几乎挂不住,几次滑落,又被他捏着腿,拉上去。

大雨倾盆。

那些淋漓不尽的潮湿黏腻逐渐席卷全身,腰侧和胯边的纹身重复相连分开,再相连,直至愈发密不可分,成为一体。

洗完澡宁知远回去了客厅收拾自己的东西。

岑致森跟出来帮忙。

“你要是累了先去睡吧,”宁知远提醒他,“我自己收拾就行。”

“衣帽间分你一半,那间不怎么用的娱乐室我让人改造成了你的书房。”岑致森说,完全没有先去睡觉的想法。

宁知远没什么意见,他有时回家还要工作,岑致森估计也差不多,书房不分开他们什么都别做了。

说到这个,他突然想到之前忘了问的事:“你没带人回来过,那客房是用来做什么的,摆设吗?”

像他那里,因为知道自己不会带人回家住,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有设计过客房。

“也不是。”

“那是什么?”

岑致森:“你真想知道?”

“不能说?”宁知远愈发好奇。

“买这套房的时候,想着偶尔也可以请我弟弟来家里做个客,可惜搬过来好几年都没能实现。”岑致森说了实话,语气颇遗憾。

他那时其实就想过宁知远回国后肯定也要从家里搬出来,或许可以搬过来跟自己一起住。

但宁知远不乐意,回国第二天就和他们爸说了搬家的事情,说想自己独居。

从前他以为宁知远看不惯他这个哥哥,也许吧,但宁知远看不惯的,不是他这个人本身,仅仅是那些分了他注意力的人和事。

“……”这个答案确实是宁知远没想到的,“你从来没有邀请过我,为什么觉得我一定不会答应?”

岑致森承认:“嗯,我的问题也挺大的。”

宁知远:“哥,你其实也挺别扭的,我俩半斤八两吧。”

岑致森不否认:“对着你是。”

“啧,所以呢?”宁知远还是好奇,“那间客房不会这么多年一次都没用过吧?爸来过你这吗?”

“上来过几次,坐了坐就走了,饭都没吃过。”

“爸很久没来了吧。”宁知远幽幽道。

岑致森忍笑:“嗯。”

他们爸要是再来这里,进门一看就得穿帮。

但他俩现在也考虑不了这些,只能自私选择他们想要的。

“算了,不说这些。”

宁知远说着又觉得没什么意思,蹲在地上仰头看着这个非但不帮忙,还不停说话给自己添乱的人:“真不睡觉?”

岑致森:“我自己的东西也没收拾。”

他今天才刚回国,又忙了一整天,根本来不及收拾东西。

岑致森打开行李箱,从夹层里拿出了个水晶相框,全透明的,里面是他们之前在布拉格拍下的那张合影。

宁知远拿过去看了看,这相框还挺有质感:“你在那边买的?”

“回来之前又一个人去逛了逛,看到这个就买了。”岑致森解释。

宁知远盯着那张照片多看了片刻,问他:“放哪里?”

岑致森:“随你。”

宁知远想了想,起身回去了主卧,将相框搁到了他们的床头柜上。

“岑致森,”他回头冲身后跟过来的人说,“虽然我没有一整本相册,但有这个相框也不错吧。”

“这就满足了?”岑致森笑问。

宁知远:“好吧,还可以更多一些。”

岑致森将那张拍立得也给他:“这个还是你收着吧。”

宁知远接过去,说:“去书房看看。”

他的书房几乎就是照着他自己住处那个复制的,进门宁知远打量了一番很满意。

将带来的书摆上书柜,他走去书桌前,拨开了台灯。

桌边有一扇窗户,窗外是寒夜的雨,而在这里,暖色的光倾洒而下,宁知远摊开的手掌伸过去,让那些光自自己指缝间落下。

从小他就喜欢玩这个游戏,在那些灯光下、白日的太阳下和月下,总是乐此不疲,试图抓住一点什么。

好像到今天,他才真正抓住了他想要的。

岑致森看着他的动作:“知远,抓住了什么?”

宁知远笑了笑:“所有。”

片刻,他收回手,问:“有没有打孔器和细绳?”

“你等下。”

岑致森去自己书房拿来东西给他,宁知远拿起那张拍立得,在右上角打了个小孔,用细绳穿起来,挂到了台灯下。

于是那些光也倾洒到了这张照片上。

像那次在办公室里一样,岑致森伸手揽过宁知远的腰,将他抱坐上书桌,倾身往前,两手撑于他身体两侧,看着他。

“你不会打算在这里来一次吧?”宁知远双手也搭上他肩膀,不紧不慢地捏了两下,“真不想睡觉?”

岑致森亲了过来,先是唇,然后是颈、颈边的红痣,再是前方的喉结,最后落到锁骨处用力一吮。

宁知远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慢慢收紧,在岑致森的吻落回唇上时,问他:“哥,这里以后是我的家吗?”

岑致森的声音消融于他们相依的唇齿间:“是我们共同的家。”

告诉爸吧

转眼十二月,新年将至,宁知远忙碌了几个月,终于能喘口气歇会儿了。

新基金的募资进展顺利,第一支美元基金就超额募集了三个亿,超出预期,眼下只剩后续的注册流程。

致远成立不到一年,虽然还没有上市退出的案例,好几个项目的账面回报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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