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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

 

“闲聊时提起你童年的事,说你被他打了一巴掌,跟他赌了七天的气,一句话都没说。”

起因不记得,但记得有这么回事,“然后呢?”

“然后是用一顿麦当劳,一双旱冰鞋把你哄回来的。”程如珩开水龙头,洗菜,“叔叔说那次是你唯一一次跟他冷战,从那以后,再也不敢跟你说重话,甚至对你动手了。”

向楠有些唏嘘:“他记这么清楚呢。”

“养女儿跟养儿子心情终归是不一样的,你爸妈对我好,也是希望将来我能将心比心,对你好一点儿。”

他拿盆子,沥干菜里的水,“你从小到大没吃过太多的苦,一个姑娘家,跟了我,总不可能让你伺候我。懒点就懒点吧,如果两个人实在都不想做,钱还是花得起的。”

她听得动容,伸胳膊从背后抱他,“程老师,你这么好,不会把我下辈子的福气都用尽了吧。”

他的动作受限,只好回过身,低了头,用鼻尖蹭她的,“不是你说的,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日的是与非吗?”

“可要是有下辈子,我也想好好照顾你,不叫你受一丁点委屈。”

“你现在已经做到了。”

向楠说:“不就是帮你挡了几次酒吗?这算什么呀。”

过年的桌席上,少不了酒肉,向楠一家酒量个顶个的好,他们要喝酒,程如珩的都是被她挡回去的。

程如珩摇头,不仅如此。

她不算是个多细心的姑娘,却处处顾及他的感受,怕他冷,怕他饿,又怕他吃不惯,还怕他吃多油腥,胃不舒服。

克服缺点,得用了多少心才会这样。

将心比心,将心比心,又有多少人能做到。

多的是利益当先的人与事,一物换一物,成了来往的准则。纯粹的爱情仿佛只存在于童话故事里,生活优渥的王子爱上身份低微却心地善良的灰姑娘,美丽的女孩不顾一切和变成野兽的王子在一起。

向楠是赤诚的,一颗赤诚的心,比世上最纯净的翡翠还要珍贵。

天长地久有时尽,如果真有下辈子,耗尽福气的是他才对。

向楠知道程如珩心有千千结,他不明着说,她也猜不到。

但她心眼如碗大,说:“不管什么前世今生的,我们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得先满足最低级的需求——填饱肚子。”

嗯,还有晚上找他要补偿,不仅仅是肚子需要填饱。

来来已经不怕她了,摇着尾巴,慢吞吞地从她身边经过,还喵喵地叫了两声,仿佛是附和。

不过她不会跳到男主的身上,和他来一个嘴对嘴的亲吻。

向楠把来来捞起来,一人一猫,等着吃就行。

饭还没做好,门铃响了,来者是薛瑞婕。

见是向楠,薛瑞婕一愣,然后随即反应过来,冲她一笑,“新年好。”

还没出正月,向楠也回了句新年祝词,客气说:“薛老师你吃饭了吗?我们还没开饭,一起吃点吧。”

薛瑞婕将手里东西交给她,“我就是来送个东西,就不叨扰了,家里还有事。”

听见说话声,程如珩出来看,向楠说:“刚刚薛老师送了水果和特产来。”

“我知道,她跟我说了,放那儿吧。待会可以洗手吃饭了。”

晚上进房间,看见向楠撅着屁股,在衣柜里翻找着。

这两个月她头发长长了些,刚洗过,没吹,还是湿哒哒的,程如珩拿来一块干毛巾,盖上去,用力擦了擦,“想要什么?”

向楠回头问他:“你没领带吗?”

程如珩一顿,眼神深了起来,“你要用来干吗?”

他拉开一只抽屉,里面有几条卷好的领带,他穿正装的时候不多,领带款式也少。

她把衣服一股脑塞到他怀里,再加上一条纯色领带,催促:“洗完澡换上。”

果然是要搞鬼。

白衬衫,黑西装裤。

最适合身高腿长、腰背挺直的男人穿。

只是很可惜,能把这一套穿出禁欲感的,向楠还没见过。但程如珩做到了。

他清瘦,肩宽腰窄,体态之好,是行走的衣架子。

程如珩扬了下眉,向楠特别喜欢他这个小动作,眉峰上抬,有种儒雅的风流,他问:“你新买的?”

“对啊,新年礼物。”她上下打量一番,为自己的眼光满意,“挺合身的。”

向楠让他背过手,拿领带在他手腕上绕了一圈,又一圈,没打死结,抚了抚他的衣领,“待会儿别弄坏了,还挺贵的。”

年前去商场买的,打了折扣也不便宜,花了她半个月工资。

程如珩由着她摆布。

她又趿着鞋出去,回来时手里多了根红绸缎带,他没记错的话,那是酒盒上的。

眼睛被蒙上,不是完全的黑暗,光从缝隙透进来,看到她的身影在晃。

他记得她今天穿的什么,黑色的吊带睡裙,v领,下摆将将到大腿。

向楠又出去了,还带着诡异的,兴奋的步调节奏。

估计她早就想这么做了。

她的手覆上来,可刺骨的冰。最敏感的地方被人这么碰,程如珩一下就咬紧了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向楠。”

第四十九阵风

◎要吗?◎

向楠的确手痒, 要来采一采祁大这枝花。

——长在温室里,被灌以最高级的养料和水,悉心呵护, 长势最喜人的那一朵。天生就是等着人去观赏,奈何被套上保护罩, 唯有缘人得以采撷。

领带绑得不紧, 以一个成年男人的力量,几秒就可挣脱开, 但程如珩甘心做出被束缚得动弹不了, 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

为了满足向楠那奇奇怪怪的想法。

在这样的前提下,他的那声威胁没有半点危险性。

向楠用冷水泡过手,冬天水冰, 一时半会,她的手回不了暖。

他则是正常的体温,她让他如坠冰窟。

她的指尖在顶端轻轻地刮过,看到他脖子上的青筋更明显了。

像什么呢?

像大旱的天,严重缺水的土壤, 干得龟裂开, 露出枯树的根, 在地表盘根虬结着。

他完全地立起来了。

而她完全地坐下去了。

向楠说:“程老师, 你把我填饱了。”

她是行动派, 心急,盛宴已经上桌了,她当即就要动刀叉享用佳肴美馔。

白衬衫用的料子上乘,不能手洗, 向楠舍不得把衣服攥皱了, 一手揽他的脖颈, 一手撑着床面,腰在用力。

新换的床单,是程如珩的风格,简约,没有多余的纹路。铺得没有一丝褶皱,上面还有洗涤剂的淡香。

然而空气中渐渐弥散的,却不同于此。

程如珩说:“所以你为什么让我这么穿?”

“帅啊。”向楠伸了一根手指,抵在他的唇上,“嘘,别说话,你是被做的人,没有提意见的余地。”

嗯,对,作为被“做”的人,程如珩只能乖乖地配合。

她愈发熟稔,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也摸清他喜欢的点。她上半身微向后倾,腰弯出弯刀一样的弧度,又狠又厉。

向楠比他先到,她趴在他肩头,又喘又笑,上气不接下气,“程老师,你这辈子有被女孩这么欺负过吗?”

“别说女生,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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