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这么晚了,她和傅余生在这种情况下见面,身上也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裙子,也就是被聂辛年吐槽说丑的那件。
如果聂辛年待会儿下楼正好遇见这一幕……
傅余生先是上下打量了她几眼,确定她完好无损,才开口说,“我听说这附近有持刀伤人的劫匪,而且有人在现场看到你了,我给你发消息你也不回,我担心……”
“我没事,这么晚了,请回吧。”蒋小舟摇了摇头,手上的动作把着门,一副随时要把门关上的样子。
她话音刚落,身后一道清冷低沉的声线就传过来,还隐隐带着几分不悦,“我的人我会保护,用不着你操心。”
蒋小舟回过头,表情带着些许的惊讶。
下一秒,男人的大掌就包裹上她的手,不由分说的关了门,将傅余生隔绝出去。
傅余生那小子,他真是多看一眼都觉得心烦。
聂辛年看着蒋小舟身上这件衣服,眉心蹙的更紧,不是说了让她换掉吗,怎么又穿上了?
这女人不显出点什么地方不舒服是不是?
蒋小舟见他皱眉,又看见他颈间的纱布渗出血丝,便再一次,忍不住为他担心起来,“怎么了,是伤口又疼了吗。”
男人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只是有些出神的盯着她看,良久,才答非所问的吐出一句话,“我不允许你跟他在一起。”
“……”
跟谁?
她跟傅余生在一起干什么了?
蒋小舟被他搞得迷糊,半天说不出话,聂辛年意识到自己这句话的含义,看她的眼神也变得有些不自在,临了又补了一句,“别误会,我只是单纯看他不爽。”
他连傅余生这个名字都不想听。
聂辛年撂下这句话,便很快迈开脚步转身,在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蒋小舟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还有她所说的话。
“我没有跟他在一起,傅余生不是我男朋友,我们早就分手了。”她说的有些急,像是在跟他解释,但却又不像。
如果说是解释,她又应该以什么立场。
她这一句话落在客厅里,聂辛年脚步也就那么硬生生的顿住。
蒋小舟见他停下,本以为接下来会听到他说什么话,心底逐渐升腾起小小的希冀。
可是接下来的聂辛年沉默了一小会儿,没有回头,更没有转身,只是轻轻“哦”了一声,就继续抬脚往楼上去。
他不是我男朋友
然后,再次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他并没有做出任何的举动,也没有任何的表示,只是轻轻应了一声。
蒋小舟心底的那份希冀,转换成淡淡的失落。
或许在聂辛年心里,她跟傅余生是不是男女朋友,他压根不在乎,也自然不会有太大反应。
那她又究竟在期待着些什么呢。
……
聂辛年回到房间顺手关上门,他在落地窗前站定,视线探向窗外,看着茫茫夜色出神。
脑子里还在不断的重复着她的那句话。
“我没有跟他在一起,傅余生不是我男朋友,我们早就分手了。”
他们现在不是男女朋友,她也没有和傅余生在一起。
男人唇边勾起一抹笑,屋内的灯光落下来,柔和了他清秀俊美的五官,使得那一抹笑越发的清浅而又迷人。
两天后,南江。
金秘书开着车,按照男人的吩咐没有去老宅,而是回了自己原本的家。
爷爷不在,老宅所处的位置也稍微有些偏,而且原来用惯了的东西也都在家里,住起来比较方便。
再次回到这个地方,蒋小舟的心情多少还有些复杂,说不上来是为什么,总觉得这个地方在短时间内就带给她太多的回忆。
带给她太多,关于聂辛年的回忆。
金秘书也就只负责送到这里,到了门口把车钥匙交到男人手里,刚准备识趣的离开,就接到了一通电话,是公司那边打来的。
电话里的内容让金秘书的表情变得非常严肃。
聂辛年看的出来他的反常,紧接着问了声,“发生什么了。”
金秘书也刚好挂断了电话,回答说,“凰锦计划泄露出去了,另一家专门做服装的公司也利用凰锦图案做高端奢侈品品牌,并且已经抢在我们之前,发布了一系列预告大片。”
这也就意味着,聂辛年这边已经失去了先机。
问题是他们这才刚从南海湾回来,知道这件事的也就聂辛年和金秘书,外加村长三个人,又怎么会这么快就泄露出去。
如果是这样,那聂辛年这些天岂不是都白忙活了。
金秘书想不通这件事,既不可能是他和聂辛年,又更不会是村长,那么见过这份合同的还有……
蒋小舟。
金秘书抬眼看向她,眼睛里充满了猜疑和打量,那天聂辛年让她下来送文件,当天她手里拿着的那份,正是凰锦计划的策划书。
那么可不可能是她……
泄露了什么。
聂辛年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他在这件事情上,选择无条件相信蒋小舟。
她还只是个孩子,跟公司高层也没有什么牵扯,并没有当泄密者的动机。
金秘书在公司也是老员工了,父亲生前就很看重他,聂辛年相信,也不会是金秘书。
男人微垂下眼帘,像是在想什么事情,过了大概半分钟,他才抬起头,目光坚定的看向金秘书,“那天路边的那个小混混,很可疑。”
如此想来,那天遇袭时他刚好在车里拿文件,那些文件里有些是重复的备份,就算少了几页他也一时无法察觉。
委屈你了
原本以为就是个地方图财的劫匪,他伤的也不重,聂辛年原本也不想追究,要是按照他猜想的这样,那就很可能是一场蓄意已久的阴谋。
聂辛年停顿了一小会儿,才继续说,“你再去一趟南海湾,那家酒店附近是否有监控要仔细查,还有我行车记录仪里面,看看有没有拍到什么。”
金秘书领命,“好。”
金秘书这前脚刚走了没两步,聂辛年还没来得及进门,白念念就紧赶慢赶的到了这里,笑脸盈盈的走上前来,“辛年,我刚好在这边朋友家里做客,出来就碰见了你,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听见那一声娇滴滴的“辛年”,他的整个心情都变得烦闷,再加上公司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他现在根本没有心思跟白念念掰扯以前那些破事。
聂辛年只是站在原地,没有进门,也没有说话。
因为不确定男人是否还对前些天发生的事心存芥蒂,她也不敢有太大动作,只是撒娇似的冲他说,“辛年,我好冷啊辛年,今天突然又降温,我出来就穿了这么一件衣裳……”
言外之意就是让聂辛年请她进门。
再不济,也能拿件衣服给她。
可是她这句话落下,过了良久,男人都是那么笔直的站在原地,没有给出任何的表示,这让白念念下不来台,异常尴尬。
金秘书不过刚走了两步,听见这句话又折回来,主动的脱下外套给她,“白小姐,要不您先披件我的衣服,委屈您了。”
金秘书这个举动来的正是时候,聂辛年一言不发,她也只好不情愿的接过金秘书的外套。
就在白念念伸手,即将碰到那件外套的时候,一直沉默着的男人突然侧了侧身子,先她一步接下那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