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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一句句,一字字,重重砸向陆政屿的心,向来在商场游刃有余的他,再一次因为眼前理智且清醒的姑娘,心底生出一种类似慌乱的心绪。

片刻,陆政屿哑着声音说:“除了这个,我都可以给你。”

逢兮侧脸不语,那滴盘旋眼睫许久的泪,在陆政屿看不见的地方,悄然落下。

她挣脱开陆政屿的手,眼睛直直看着他,语气冷静:“你记得,我当年和你分开说的话吗?”

四年前,因政权更替,平京权贵圈迎来一次大洗牌,陆父陆母受人构陷,被迫停职回国,昔日显赫一时的陆家从平京权贵圈黯然退场。

裴家大小姐对陆政屿青睐多年,陆、裴两家早年便订下了婚约,在裴家帮助下,陆家父母污名在前两年得以洗脱。

而在海外的陆政屿借外祖之势白手起家,才有了如今地位。

陆政屿曾提出带她一起出国,可逢兮始终理智,且有自己的底线,她能为钱为利做陆政屿的情人,但不会在知道他即将和旁人订婚后,还要跟他纠缠不清。

况且当时,她母亲被继父家暴,生命垂危,她更不可能抛弃从小相依为命的母亲,和陆政屿远走高飞。

所以在陆政屿提出要带她走时,逢兮理智地问:“你想我做你的什么?是见不得光的情人?还是您陆大少爷金屋藏娇的姨太太?哦不——连姨太太都算不上,只是一个没名没分的外室。”

逢兮合上眼,轻声说:“老陆,我跟了你两年,咱们好聚好散吧。”

陆政屿是受人追捧的天之骄子,在逢兮说完这句话后,他掐住她下巴,迫使她和自己对视,沉声问:“逢兮,你和我讲句实话,跟我这几年,你用过心没?”

“陆政屿,”逢兮睁眼看他,眼波流转,尽是妩媚,但声音毫无感情,“睡了我还要我爱你,你还真是不做亏本买卖。”

陆政屿锐利眼锋掠过眼前从始至终都冷静的逢兮,想从她脸上看见其他情绪,但没有,她从来都是清醒且理智。

高位者为爱折腰,低位者理智清醒。

从始至终,入了这场风月局的只有他。

陆政屿粗粝虎口摩挲逢兮下巴,逢兮就淡淡看着他,眼底无任何情绪。

半晌,陆政屿松开她,低着眼笑出声:“养不熟的小白眼儿狼。”

……

逢兮目光越过陆政屿,落在他身后墙上的油彩壁画上,那是美国画家弗雷德里克·维克斯的作品《海盗的妻子》。

画作中,女主服装华丽,但面容疲惫,而一旁的男主神情高傲,睥睨一切,用色大胆,但整体气氛又很压抑。

逢兮看了许久,出声:“老陆,你给的,别人也能给我,你不能给的,别人也能给我。”

她转过头,定睛看着他,语气讥嘲:“所以,我为什么要选择你呢?”

包厢门被敲响,是送衣服来的人,陆政屿让人把衣服放下,想逢兮换了衣服再走,她淡声拒绝,转身就要离去。

金色雕花大门从里拉开,如昼的白光照进来,逢兮微微眯了眯眼,适应亮光后,抬脚要往前走,陆政屿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逢兮,我耐心不多,全耗你身上了。”

逢兮一顿,回头去看陆政屿,那个从来都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在商海里游刃有余的男人,笔直的背脊弯了下去,他看着她,语气很颓:“偌大四九城,除了你,没人敢给我甩脸子。”

不知怎么的,逢兮有点喘不过气,她深呼吸,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语气:“是吗?那我还挺幸运。”

“滚吧——!”陆政屿朝她砸来一件未拆吊牌的风衣。

逢兮接住,然后抬头看去,陆政屿背对着她,男人站在光暗交界处,背影挺拔,侧脸轮廓隐于黑暗里,让她看不清他此刻神情。

“逢兮,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陆政屿声音再响起,沉又冷,语气狠厉,“不然,我一定弄死你。”

逢兮攥紧怀里的风衣,扯唇,无声一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裴延在外抽了一根烟,乘坐电梯去了顶楼陆政屿的包厢,电梯门一打开,正好撞上要坐电梯下楼的逢兮,她披着件风衣,脸色苍白,面无表情。

逢兮找裴延要了烟和打火机,低头沉默抽烟,裴延看着她问:“谈崩了?”

吐出烟圈,烟雾缥缈,逢兮浓丽眉眼更显明艳,她嘁了一声,笑:“就没好好谈过。”说罢,看着裴延问:“你和昭昭怎么了?”

“没事儿。”裴延轻描淡写的回。

逢兮也不多问,抽完烟,把打火机扔给裴延,撂下一句我走了,袅袅婷婷地进了电梯,对开门合上,一会儿就到了一楼。

裴延走进包厢,陆政屿正一杯酒接着一杯酒喝,他挑挑眉,没去阻止,在陆政屿身边坐下,两条长腿大喇喇敞开,坐姿散漫又随意。

过了一会儿,陆政屿又要去开酒,裴延阻止他,语调懒洋洋的:“少喝点儿,还有,你和逢兮到底怎么想的?”

“与我无关。”陆政屿拨开裴延的手,自顾自倒酒,仰头一饮而尽。

裴延懒得再去管他,只开口说:“甭管你俩怎样,我不希望你伤了晚薇。”

整个裴家,若真要算裴延能瞧上眼的,有且只会有裴晚薇这一个妹妹。

作为兄长,裴延难得正色一回,“我就这一个关系还算不错的妹妹,你最好处理好你和逢兮之间的事儿。”

说到最后,裴延声音稍稍带了点儿警告:“要伤了我妹,咱俩多年交情也白谈。”

“裴三——”陆政屿叫出旧时称呼,显然也动了怒,虚眯着眼睛,冷冽嗓音危险,“你在教我做事儿?”

裴延挑眉,俯身给自己倒了杯酒,夹起冰块丢进去,涟漪四起,端起酒杯,裴延喝了一口,仰靠着沙发,没有说话。

陆政屿正烦着,一脚踹过去:“滚,别来老子这儿蹭酒喝。”

“二哥,你情场失意,关我事儿?”裴延侧身躲开,晃着手里的酒杯,漫不经心地开口:“也太不给兄弟面子了。”

陆政屿懂了,这人就是来看他笑话的,可真他妈是好兄弟,刀子尽往心口上扎。

“比不得你,”陆政屿喝了一口酒,笑不达眼底,清冽嗓音跟藏了把刀子一样锋利,“女朋友变嫂子,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

裴延也没了喝酒的兴致,把酒杯一撂,起身走人,陆政屿看着他背影问:“去哪儿?”

明亮灯光拉长裴延背影,显得利落又笔直,他单手插兜,步子闲散,懒懒地撂下一句话:“去吃饺子。”

大抵是昨晚睡得好, 江昭意比平日生物钟要早醒两个小时,简单洗漱后,她换了宽松的运动服, 调了一首轻缓的古典乐, 开始练瑜伽。

放在桌上的手机铃声响起, 江昭意瞟了眼,是逢兮打来的视频电话。

江昭意从丝带跳下,动作轻盈, 像只蹁跹的蝴蝶,走过去,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背靠着桌边,手臂举起, 按下了接听键。

视频里的逢兮脸色略白,眼睛布满红血丝,一看就没休息好, 江昭意看得担忧, 忍不住问:“兮兮,你昨晚没休息好吗?”

“昨晚熬大夜拍戏了, ”逢兮打了个哈欠, 语气正经起来,“昭昭, 你最好换个联姻对象。”

江昭意眼皮一跳, 问:“为什么?”

逢兮隐去和陆政屿之间的纠缠,把昨晚在皇城长安发生的事都和江昭意说了, 末了,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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