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裴延听得心疼,他的姑娘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受了太多委屈,他未言,只伸手回抱住她,给她温暖的陪伴。
“所以裴延,这一次我就原谅你了,但下不为例。”江昭意从他怀里抬头,一双眼晶莹剔透,认真开口,“以后有什么事,请你一定要事先告诉我。”
我不喜欢那个因你情绪起伏的自己,没有安全感,只会一昧逃避装鸵鸟,完全沦为了爱情的囚徒,那根本不是她。
裴延宽大的手覆在江昭意颊侧,瞭起眼皮看她,漆黑的瞳孔映着她的倒影,认真开口:“昭昭,不会再有下一次。”
江昭意脸在他掌心轻轻地蹭了蹭,轻嗯一声,小声道:“我信你。”
说开以后,江昭意和裴延一起吃了晚饭,她看眼手机时间,已经接近凌晨,再抬头看着坐在对面的裴延,询问:“时间不早了,你今晚在哪休息?”
裴延靠着椅背,一双狭长黑眸微眯,神态懒洋洋的,闻言看向江昭意,慢悠悠开口:“你觉得呢?”
江昭意才觉得这话有点暧昧,耳根悄悄红了起来,嗫嚅着声说:“再开一间房?”
“不用这么麻烦,”裴延从椅子上起来,慢条斯理地解下腕表,往桌上一撂,看着江昭意,“我今晚就在你这儿睡,你不会介意吧?”
“……”
她敢说介意吗?
裴延去浴室洗澡前下单了衣服,告诉江昭意待会会有人送来,江昭意点头应好,拨通酒店内线,让工作人员上来收拾了桌上狼藉。
十分钟后,房门被敲响,江昭意开门,外面是外卖小哥,小哥把纸袋递过来,江昭意道谢接过,关上门往里走。
江昭意拎着袋子走进卧室,浴室水声渐歇,磨砂玻璃映出男人挺拔轮廓,她看了眼,飞快移开视线,敲响门,开口:“裴延,你的衣服到了。”
玻璃门从里拉开一个缝隙,江昭意把袋子递了进去,裴延接过,江昭意便坐到床上去玩手机,过了会,浴室门打开,裴延从里走出来。
江昭意抬眼看去,裴延穿着酒店的一次性睡袍,黑发湿漉漉的,贴着眉骨,水珠顺着发梢往下滴水,淌过裸露在外的肌理。
房间空调温度合宜,风吹在身上甚至有些凉,江昭意却觉得有些热,别开脸不看裴延,抱起床上衣服往浴室走:“我去洗漱。”
路过裴延身边时,手腕倏地被他拉住,江昭意抬睫看他,眼神写满疑惑:“干嘛?”
裴延从浴袍兜里摸出一白色方形盒,食指和中指夹住,在江昭意眼前晃了晃,眼底压着笑,语气戏谑:“你把这个递给我,是什么意思?”
江昭意看清裴延手里的包装盒是避孕套后,一张脸涨得通红,转念一想,这东西是在他叫的外卖袋子里,底气又回来了。
“不是你买的吗?”江昭意反驳。
裴延扫了眼,点评:“尺寸小了,要重买。”
“……”
瞧面前姑娘一张脸通红,裴延也不逗她,拍了拍江昭意脑袋,笑着开口:“去洗漱,我上床等你。”
江昭意抱着换洗衣物快速跑进浴室,害怕裴延会进来,还把门给反锁上了,等洗漱完出来,裴延正靠在床头看手机。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光线朦胧又暧昧,男人懒散靠在床边,修长分明的手指握着手机,下巴扬起,侧脸轮廓流畅且深邃。
“洗完了?”裴延摁熄屏幕,转眼看来。
江昭意轻嗯一声,走过去在裴延身边坐下,裴延抬手要关灯,江昭意叫住他:“裴延,别关,我喜欢开着灯睡觉。”
“好。”
江昭意躺在床上,鼻尖闻见裴延身上淡淡的沐浴露味道,心跳得很快,裴延侧过身子,抬手环住江昭意腰肢,把人抱进怀里。
“裴延,”江昭意感觉到他身体变化,红脸开口,“我明早七点要排练。”
裴延抱紧她,下巴抵在江昭意肩窝,热气喷洒在她颊侧,轻笑道:“不弄你,睡吧。”
房间很安静,只有轻微的空调风声,江昭意在裴延怀里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伴随他有节奏的心跳声,陷入梦里。
翌日早晨六点,江昭意睁开眼,房间里已经没了裴延的身影,她快速洗漱完从卧室出来,正好撞上买早餐回来的裴延。
裴延把早餐放在桌上,江昭意走过去坐下,裴延从袋子里拿过豆浆,插上吸管递给江昭意,江昭意喝了一口,看着裴延问:“你怎么起来这么早?”
“睡不着。”裴延给她喂了一个生煎。
江昭意咬了一小口,含糊不清地问:“为什么?”
裴延没回答,只盯着她看,眼神直勾勾的,江昭意瞬间明白,脸颊烧了起来,嘟囔骂了一声流氓,抢过裴延手里的生煎吃了起来。
吃完早餐,江昭意在群里通知学生在申城音乐学院正大门集合,摁熄手机,抬眸看向裴延,他眼下有着淡淡青乌,江昭意有些心疼,提议道:“你要不要在酒店睡一会儿?”
裴延看着她,眼底漫开笑意,“给个机会。”
“?”江昭意疑惑。
裴延牵住她的手,修长指节插进指缝,和她十指相扣,转头看着江昭意,语气温柔:“送女朋友去上班的机会。”
裴延开车送江昭意去申音(申城音乐学院), 今天是周内,又逢高校音乐交流会在此开展,申音门外停满车辆, 人来人往, 十分热闹。
江昭意让裴延把车停在校门对面, 正要解开安全带,手腕倏地被男人修长分明的手指握住,她抬睫看他, 清澈杏眼满是疑惑:“嗯?”
“你忘了一件事,”裴延另一只手钳制住她小巧下巴,眼皮垂下, 看着她,目光游移, 落在她的唇上,开口,“离别吻。”
他低头时, 灼热呼吸喷洒在她脸颊, 江昭意眼睫轻轻扇动,忍着如鼓的心跳声, 飞快地在裴延脸上亲了一下, 低头不看他,小声嘟囔:“可以了吗?”
“勉强算你过关。”裴延揉了一把江昭意的头发, 帮她解开安全带, “上班去吧,中午来接你吃饭。”
“好。”江昭意不好意思抿唇。
江昭意从车上下来, 正好撞上从出租车上下来的陈馨怡和苏兴言几人,和他们打了招呼, 一行人说笑往学校里走。
陈馨怡看向江昭意下来的那辆车,车牌号是沪a开头的连号数字,车是近日才上市不久的红色法拉利 ferrari跑车,能开的起它的人非富即贵。
此时,车窗半降,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懒散搭在车窗边沿,指间夹着一根猩红明灭的烟,风一吹来,乌白烟雾飘散。
早晨七点的光带着沁人心脾的暖意,落在那只漂亮的手上,腕骨削瘦,指节修长,手背青筋盘虬往上,消失在一块黑色机械腕表下。
陈馨怡看得走神,风沙吹过,迷了她的眼睛,她抬手去揉,正好看见降下的车窗升起,那霎,她看见一张侧脸轮廓分明的俊脸。
想再看仔细一点,车窗已经完全升上,瞧不见里面情景。
回想刚才那一眼,男人侧脸隐于光暗交界处,下颌弧度锋利,虽看不清长相,但凭第一直觉,就能猜出一定是一个很好看的大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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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参加此次交流会曲目的排练,江昭意和同事一起去参加上午的歌剧和戏曲表演讲座。
讲座结束后,江昭意收起笔记本,背上挎包就要离开,身后响起一道叫她名字的女声:“eloise,等一下。”
“许学姐,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