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
如果没有很多人对菲奇不满,那才是不正常。
比赛打到第四节,伯德的绝杀没能命中,双方进入加时。
凯尔特人只有一个问题,怎么防马龙的进攻篮板,还有,怎么防托尼的单挑。
这两项都是防不胜防的。
防人家冲你的进攻篮板很难防吗?把位置卡好。可是冲你篮板的叫摩西·马龙。卡得再好都没用,他就是能抢到。
单挑就更没谱了,托尼之前还会掉进路易给他布置的陷阱,现在他只在自己舒服的位置出手,哪怕机会不好都要干拔。
这个人,真的不把任何的防守者放眼中,手感好就是拔。
在路易眼里,托尼已经无限接近矮了5厘米,性格更好的科比。
咦,这不就是韦德吗?
第一个加时打完,双方仍是平手。
“我们需要增加防守端的活力!”专门负责防守训练的迈克尔·马修大声说。
路易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非常欣赏你的建议。”路易就像局外人,不提出任何的建议。
第二个加时,菲奇采纳了马修的建议,强化防守,为此换下马克斯韦尔,换上桑普森打双塔。
“路,你是不是有其他的看法?”kc问。
“你觉得我们的问题在防守端吗?”路易话音一落,j博士强攻不中,马龙抓住进攻篮板。
kc似乎听明白了,又没有完全明白。
“他们的进攻效率确实很高,但我们的进攻效率也太低了。”路易看了看数据统计表,“我们只有45%的命中率,而费城接近50%。”
这话,路易只对kc说。
“强求防守强度只会卷入低效率的泥潭,毕竟,全力防守也是很耗费体力的事。”路易被菲奇和助教的布置逗乐了,“如果是我,我就把阵地拉开了,让拉里和伊赛亚跟他们好好的拼一把刺刀!”
错综复杂
错综复杂
第二个加时,76人和凯尔特人的得分比为15比11。
经过两个加时赛的大战,76人4分险胜凯尔特人。
76人全队有四个人得分超过20分,存在感最强的显然是马龙和安德鲁·托尼。
马龙全场28分20篮板,其中包括了让人震惊的10个进攻篮板。
看见马龙肆虐禁区的样子,路易心有所感,要么是拉塞尔·威斯布鲁克晚生了20年,要么是马龙早生了20年。
他们一个可以包揽数据,关键时刻有担当,并且特别喜欢帮内线拿防守篮板;马龙是著名的一招鲜,少了防守篮板他还可以去抢进攻篮板,而威斯布鲁克可以接管那些他不喜欢的持球进攻。
可惜这一对佳配了嗷。
不过,路易对今晚的比赛结果那是一点都不可惜。
从开场到第一个加时结束都防不住对手的进攻,为什么教练组会有人觉得他们能在第二个加时把对手的进攻防住?
“如果比尔肯和你合作的话,或许我们的情况会好得多。”
kc·琼斯可以竞选有史以来最没有存在感的首席助教。
他在这位置上,作用不是帮菲奇出谋划策,而是挟制住各方人员,让队内的化学反应保持在一个和谐的平衡上。
“别这么说,我们队里有很多比我能干,也比我聪明,更比我了解篮球的人。”路易谦虚的样子让kc作呕,“我这个门外汉还有好多需要学习的呢。”
比如研究下为什么有人会在一整场都防不住对手的情况下,奢望加时赛里防守能奏效;
再比如什么样的人在经历一场双加时的惜败过后,把球员关在更衣室里痛骂半个小时,完成一波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打击再把他们放回家,但要求第二天九点前必须到训练馆看录像复盘。
折磨球员这件事上,菲奇太过专业了。
路易也是第二天必须早起赶到希腊学院的人之一。
路易拿着早餐,早早地来到希腊学院内。
丹尼·安吉已经到了,他正在练投篮。
伯德也到了,他穿着无袖背心和短裤绕着希腊学院慢跑。
“希望今年能有年度模范队员投票。”路易吃着包子说,“我一定把我的选票撕成两半公正地分给你们。”
伯德停下脚步:“比尔不准我们在这里吃东西。”
“还有这规矩?”三年来,这是路易第一次把早餐带到希腊学院。
安吉阴笑道:“你不知道的臭规矩还多着呢!”
路易对这种规矩不以为意,但还是退到球馆外把包子吃完了再进去。
复盘会上,菲奇把所有能骂的人都骂了一遍。
他会放大单个回合的失误。
“我们打输了比赛,我们自然承担责任。”伊赛亚·托马斯忽而开口。
菲奇脸色阴沉地问:“伊赛亚,你想说什么?”
“我们失误了,应该被骂。”托马斯的笑容人畜无害,说出来的话却过分出格,“如果教练组的决策出现失误,谁来骂你们?”
菲奇沉声道:“你可以试试。”
“我可没这个胆量啊。”托马斯阴阳怪气地把复盘会的气氛搞得一团糟。
“别怕,鲍勃·瑞安(环球报记者)会替你骂的。”l·卡尔起哄道。
托马斯的话最终激怒了菲奇:“我可不想被一个不会打球的白人在报纸上骂。”
“滚出去,伊赛亚!”菲奇怒吼,“给我滚出去!”
托马斯的笑容立即收敛:“我一晚上没睡好,可不是为了一大早来听这些狗屎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伯德冷冷地说:“伊赛亚,我们赶早起来也不是为了看你在这撒野。”
他不仅站起来,还堵住了门。
“你想做什么?”托马斯问。
“向教练道歉。”伯德板着脸说。
托马斯和伯德的关系很复杂,他们都是强壮的婴儿潮一代,他们都在种族隔离的背景下长大,他们都对自己的肤色很敏感,他们都亲眼见证了70年代黑人白人是如何对抗的。而伯德所长大的地区,又是3k党的主要活动地带之一。
这些原因,让托马斯对伯德有种天生的疏离感,即便他们是队友,也难以亲近。
可是他又知道伯德在这支球队的地位。
他可以与菲奇对抗,但他不能和伯德公然搞对抗。
“好吧,伟大的白人希望站出来为伟大的白人教练主持公道,非常合理。”托马斯转身对菲奇说,“我非常抱歉,教练。”
去年一整年,路易跟队的时间太短了。
短到不足以让他看见内部的矛盾。
肤色是经常被路易忽视的重点,尤其是伯德和托马斯这一代人,他们的成长环境,他们成长的时代的社会背景,决定着他们如何看待彼此的肤色,和如何的交流相处。
不管主教练是谁,这个问题始终存在。
“拉里,现在可以请你让开,让我听从教练的指示,从这里滚蛋,把美好的复盘会还给你们吗?”托马斯笑嘻嘻地问。
伯德回到了他的位置上。
托马斯走出去了。
那之后的十几秒,房间里安静得可以听见众人的呼吸声。
这是路易在波士顿度过的最尴尬的十几秒钟。
执教从来都不是一件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