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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节

 

其实棠月实在?不敢往身后看,主要是她的宽松白色t恤早已被?脱掉,如今就穿着件黑色的打底吊带小背心,背心里有薄薄的胸垫,勾勒出曲线,肚脐在?衣摆下若隐若现。

偏偏身后的人,气息灼热,一呼一吸全部喷洒在?她皮肤上。

忽听?他吃惊地说,“你这个?吊带反了,帮你调整一下,不用谢我?。”

棠月:“……”

信你个?鬼。

刚要阻止,温热干燥的指腹落在?她的肩窝,用力按了一下,棠月握紧了拳头?,又松开,继续敲键盘。

而后,男人的指节勾起小背心的带子,往上一挑,衣服跟着上扬。

带子滑到肩膀,棠月心脏砰砰直跳。

尾音轻颤,“阿衍……”

肩膀传来轻轻的噬咬,陆卓衍哑着嗓音,含混道,“你工作你的,我?陪你。”

电话铃声划破静谧的夜晚,暧昧被?打断,棠月推开他,拿过?手机。

陆卓衍不悦皱眉,看见她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傅小鲤”三个?字,一盆冷水兜头?泼下。

“不许接!”

不讲理

空气突然安静, 气氛有点儿不对劲。

棠月尚且来?不及回答,身后带着灼热温度的拥抱迎了上?来?,将她圈了?个满怀。

肌肤几乎相贴, 体温缓慢传递。

陆卓衍桃花眼弯了?弯,勾起漂亮的卧蚕,手松松懒懒地锢着她的手腕, 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叩着她手背的皮肤。

浑身散发着不怀好意。

尤其是?腰后非常明显的变化,棠月纵然再迟钝,也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

心跳加速, 棠月紧张得做出吞咽的动作,在陆卓衍一条胳膊横过她小腹时, 她站起身来?, “我接个电话。”

陆卓衍的手臂搂了?个空,也不生气,沉默半晌, 散漫的语气里有着丝丝缕缕的怨愤, “你最好关上?门接电话,不然我不能保证会做什么。”

大门阖上?。

逃走的胆小鬼背靠着门, 元宝和布鲁听见动静, 跑了?过来?,布鲁绕着她转来?转去, 元宝变成夹子音, 求摸摸。

棠月扯了?扯嘴角, 蹲下身摸了?摸元宝的头?。

为什么要逃走?

因为害怕陆卓衍在她接电话的时候发疯吗?

就像上?次喂她吃蛋糕一样,她在接着傅小鲤的电话, 陆卓衍直接亲了?她,逼得她喘气, 发出声音。

她知道陆卓衍是?在冲傅小鲤宣示身份与占有欲,但是?她不适应。

所以后来?,他无论怎么亲她,咬她……

身体欢愉与否,疼痛与否……

她都控制自己,不能发出声音。

不能发出声音这个概念,又让她想起小时候,高大的男人对她说,“家里要来?客人,你不许出来?,也不许出声,不能被外面的叔叔阿姨看见,就在这个柜子里待着。”

柜门阖上?,只有夹缝里一线微光,黑暗里,连空气都变得稀薄,棠月蜷缩成小小的一团,紧紧抱着自己。

反反复复地念着口诀,不发出声音,叔叔阿姨走后就可以吃到米饭。

这段记忆,是?属于什么时候的,棠月捂着脑袋,努力的回忆。

细节这么清晰,却总也想不起关着她的男人是?谁。

师父说过,人们对于痛苦的记忆总是?趋于忘记。

棠月咬着指甲,眼神空洞。

-

隔壁卧室。

陆卓衍从床上?捡起睡衣,往身上?套到一半,烦躁地揪起领口一拉,直接扯走,丢在地毯上?,人往床上?一栽,在床上?砸出个坑。

翻了?个身,脸朝着天花板,看着星空灯制造的星群,眼尾猩红,清瘦长指伸到裤缝边沿,骂了?句脏话。

“棠月,你给我等着哭吧。”

粗重的喘气在房间?里闷闷响起。

许皓说得没?错,以前清心寡欲得跟圣僧似的。

他现在还没?开?荤呢。

不过就是?尝了?点荤前小菜。

就让他——每天清晨,欲望比他先抬头?。

-

日新月异的慈山市,高楼大厦平地起,不过五年,旧貌换新颜,傅小鲤从小生活的城市,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却在政府的大力扶持下,推动了?旅游化进程。

投入了?大量的旅游宣传,这几年慈山市跻身国内十?大旅游城市之?一。

明秀山山上?原本就一个植物园,每年春天的时候,各大学校组织春游过来?植物园一日游,傅小鲤去过无数次,后来?棠月和陆卓衍也都去过。

但是?现在,山上?建了?个观景台,便于游客俯瞰慈山市的夜景,周围商铺入住,深夜时分,依旧繁华热闹,不少?游客在这里打卡拍照。

傅小鲤坐在草坪上?,身体后仰,伸直了?一条腿,曲起另条腿,手肘搁在膝盖上?。

食指和拇指间?悬着一罐啤酒,单手撑在地上?,旁边歪扭着几个喝空的啤酒罐,像垃圾一样可以被人随意踢飞。

矿泉水瓶里躺着堆烟蒂,小提琴琴盒放在一旁。

周围吵吵嚷嚷,有人拍照,有人聊天,有人喊着“慈山,我爱你”,也有小情侣躲在暗处接吻说情话。

各种声音吵得傅小鲤头?疼不已?,烦乱中,右手被人踩了?一脚。

踩他的女孩连声道歉,“不好意思,我跟朋友在拍照,不是?故意的。”

傅小鲤抬眸,冷漠地打量她一眼,不像她。

收回视线,举起右手,恶劣道,“我的手上?了?昂贵的保险,踩一脚,要走保险公司。”

女孩羞愤道,“神经病。”

傅小鲤不怒反笑,“是?啊。”

我是?神经病啊。

我还是?怪物。

是?变态。

是?不该出生的存在。

灵魂上?空有人呼唤他的名字,一声又一声。

“傅小鲤……”

“傅小鲤……”

那些可怕的、肮脏的记忆就像是?臭水沟的老鼠,厨房里藏着的蟑螂窝,阴魂不散。

突然很?想尖叫,但他没?有,只是?仰面躺在地上?,看着头?顶的星空,不怕被呛死的把啤酒送到嘴边,啤酒不受控制地撒了?他一脸,他理都不理,任由酒液流向他的脖颈,耳廓。

去世的大伯傅霆,奚老师,甚至是?金灿灿,他们统统看走了?眼,他不是?音乐神童,小提琴天才。

他只是?个一口啤酒,一口烟的丧家之?犬。

舒伯特?的《圣母颂》响起,他愣了?愣,瞥头?看向草地上?的手机,翻了?个身,茫然捡起手机,把手机放在耳边,按下接听。

棠月手指灵活地操作鼠标,写?完加班内容,按下提交,听见了?电话那头?的风声和吵闹声,微微一怔,“你怎么了?,傅小鲤。”

思念得胸口发疼的声音传来?,傅小鲤以为自己在做梦,此刻他仿佛看见了?黑暗里的一线光,迫不及待地想要抓住。

“我错了?,棠月。”

棠月指尖微顿,听出了?醉意,“你在喝酒,身边还有其他人吗?”

“我想你了?,棠月。”

傅小鲤有些语无伦次。

棠月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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