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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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半天,林鲸一个球都没进洞,不是打歪就是打不中,唐斯彧靠在门口嘲笑她,醉意让他眼尾微微有些泛红:“走了,笨,再怎么玩你也玩不会。”
林鲸确实打得有点上头,一脸的不服气,她把杆儿丢在桌面上,绕过桌角走出来,难得地没有跟唐斯彧呛嘴:“这个有什么技巧吗?我本来都瞄准球中心了,但我打出去总是会滑掉。”
“你在求本少爷教你?”唐斯彧轻轻挑了下眉,余光定在她衣摆那处。
“这倒不需要,”林鲸抬起下巴说,“我也就是无聊玩一玩,才不求你。”
唐斯彧低头半眯起双眼瞧着她,梳上去的刘海有一撮掉了出来,正好来挂在断眉上面,令眉宇看起来干净而清澈,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因为别的,此时此刻的唐斯彧没有了平日里的那股凌厉感,倒余了几分亲和。
他手摸上胸前衣扣,一颗颗挑开。
“你脱衣服干什么?”林鲸眼神一下瞪直了,警惕性表现得非常强烈。
唐斯彧像是没听见她喊,自顾自地脱掉黑衬,紧瘦的上半身赤、裸、裸敞在灯光之下,每一寸肌肉线条清晰利落,林鲸当即扭头去一边。
“又不是第一次看,露出这种表情干嘛,”唐斯彧语气轻佻,将黑衬丢在她头上,“衣服绑腰上,外边儿冷。”
哎,你说得倒脸不红心不跳!
林鲸双颊烧得火辣,眼前都是他光溜溜在院子里洗澡的画面,“衣服给我了,你穿什么?”
“你再去里面拿一件给我不就行了,”唐斯彧伸手过去按住林鲸的头顶,手指挑开衬衣一角,捕捉到她的眼睛戏谑道,“如果你想跟我这样出去被警察扫黄打、黑的话,我倒是也不怎么介意。”
林鲸:“”
突然好想砍点什么东西。
打车到襄遥古城后门,林鲸先下车,等唐斯彧付了钱后,两人一起朝家的方向走。
唐斯彧步子迈得宽,林鲸穿着拖鞋走不快,索性像个小鸭子一样,“踏踏踏”地跟在他身后,一路上谁也没跟谁搭话。
林潭给林鲸留着灯,整片住宅区,就林宅这里亮堂堂的,跟旁边黑漆漆的唐宅相比特显眼。
林鲸觉得还是要跟唐斯彧道声谢,毕竟今晚也算是唐斯彧送她回来的,但她从下车那会儿琢磨到现在,突然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唐斯彧好像也不怎么想听。
慢慢走近林宅门口,唐斯彧停下脚步,林鲸神游在后面差点撞上去,唐斯彧侧过身来忽然问她:“小弛是谁?”
林鲸蓦地愣住,异常激动地反问他道:“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唐斯彧没说,勾起嘴角散漫地笑了下,往自己家门口走去,背影挺拔修长。
林鲸站在原地,手攥紧衣服看着唐斯彧,她想跟上去追问,双腿却像灌了铅,重重地压着她,让她没办法再多往前挪动半分。
整个晚上,林鲸没怎么睡着,她几次三番打开平板想仔细跟唐斯彧问清楚,最后对话框里的字又被她一个个删除。
关于那个雨夜的梦魇断断续续出现在后半夜里,悲愤,不安,慌乱,惊恐,尖叫一样一样交叉着折磨她,包括后来发生的一些事。
直到东方露出鱼肚白,缕缕光线驱走周围黯色,林鲸才恍觉自己活了过来。
失眠一整夜,林鲸没有再强迫自己睡觉,她去阳台看日出,慢慢等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楼下传来阿公的喊声:“丫头,收拾好就赶紧下来,阿公给你下了面条,吃完送你去学校。”
“好。”林鲸应道。
过来,笨
进学校之前,林鲸感觉自己还挺有精神,一晚上没睡觉,竟然没有丝毫困意,但走进学校后,听着周围一如既往的非非议论,不管是心理还是身体上,林鲸突然间觉得很是疲倦,也对这里所有的一切全失了兴致。
这么些天以来的折腾,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唐斯彧又是为了什么呢?
死活想不明白。
林鲸拖着惫累的身体从后门进教室,拉开椅子就坐下趴在课桌上,她看向左边靠窗的最后一排,唐斯彧还没来。
不过也就两分钟的空档,贺溪的大嗓门便从外面传进来。
林鲸猜到唐斯彧一定也在,她赶紧把头放正,挺直脊梁骨坐着,装作若无其事地塞书包进桌箱里,随便抽了本书出来翻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