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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发现天上有此盛观的吃瓜群众一传十十传百,很快,照片视频在朋友圈、网络上争相传播,千万评论中充满着躁动羡慕和酸味。

可林鲸这边却出奇地宁静,以至于有点被强压下去的错觉。

她看过很多剧本,也演过与感情有关的角色,不说完全了解,也大概明白这些东西是什么意思,最没想到的是唐斯彧大张旗鼓地叫她出来是为了看这个。

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温柔。

迷茫,心慌,不安轮番在她身体里上演,她攥紧衣角,竭力把这团沉甸甸的乱麻压回去。

现在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唐斯彧一如既往在拿她当乐子,二是他认真的。

但无论是哪一种,她跟唐斯彧都只能是现在这样,永远不会有变化。

她很清楚自己该得到什么。

她似乎也不怎么配。

无人机的表演还在继续着。

等了半天没听到林鲸任何话语,唐斯彧在电话那端喊了声:“喂,你还活着吗?”

“唐斯彧。”她轻轻地叫着他的名字,没有之前经常故意气急败坏的语调,听着很平静。

“嗯。”他难得放松地应着。

“你什么意思?”她想再问一遍。

啪嗒一声,有打火机点燃的响动,唐斯彧用力吸了一口烟,眺望着酒店窗外的景色说:“单纯给你看看的意思。”

“以后给别人看吧,我不配。”

说完,林鲸挂了电话。

“?”

唐斯彧足足震惊了两分钟,再给她打过去,对方显示已关机,唐斯彧骂了句操,烟头狠狠碾断在烟灰缸里,感觉此时此刻的自己宛如舔狗。

这段时间给她惯出臭毛病了是吧。

明天这头蠢鲸死定了。

林鲸,你就是欠老子收拾……

第二天中午,林鲸如往常一般没回家,在外面随便找家餐厅解决午饭,等快上课的时候才回学校。

刚走到教室后门,林鲸心口一窒,唐斯彧架着腿椅子靠墙而坐,鸭舌帽压得低,黑色的羊毛大衣将他双肩衬得笔直,是刚回来的模样,压迫感于四周蔓延,一副生人勿进的表情。

他因昨晚的事气上了, 第二天就马不停蹄跑回来堵人。

平常喜欢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的贺溪识趣地闭着嘴,发现林鲸的踪迹,贺溪连忙指向门口大叫:“女明星女明星!斯彧,快瞧瞧人来了!”

唐斯彧抬起头,冷若冰霜的眼眸直接捕捉到林鲸的。

林鲸扭头就往楼下跑。

唐斯彧起身追出来,“跑什么?林鲸你给我站住!”

林鲸充耳不闻,铆足了劲儿蹦下楼梯,这会儿楼道里的学生多,见她跑得命都不要,纷纷贴着墙边让路,有人差点被撞到,指着她的背影就骂傻逼啊。

唐斯彧追得有些急眼,扶着栏杆直接从半空中越下去,到达下面一层楼梯接着追,踢到谁,没人敢多言。

整栋高二教学楼集体像疯了似的,闹哄哄的,惹的旁边高一高三的探头来望,一瞬间,各层走廊上站满了人,共同围观这场追逐的盛况。

校霸追女明星,简直不要太有看头。

林鲸能有多远就跑多远,埋头只顾迈开腿,全然不管周围是什么情况,可女生的脚程始终敌不过男生的,何况是经常锻炼的唐斯彧,才出教学楼往操场上跑了四五米,林鲸就被唐斯彧抓住了。

冬天的天空阴沉寂寥,没有春夏秋那样鲜亮的颜色,风中全是冰冷,两人急促的呼吸化作白雾,长发被一阵又一阵的冬风推攘,在凛冽的冬季起舞。

“看见我跑什么?”唐斯彧语气不算好,甚至有点在冲林鲸发脾气,“低着头干什么,看我,我在问你话呢林鲸。”

从昨晚到现在他就觉得很郁闷,越想越不明白,平常要想在襄遥市里玩无人机,得向有关部门申请才行,何况是那么多架无人机,梁烈琛费了不少功夫才搞到审批,他想到那晚在帐篷外面听到方知知说的话,便计划着让她看会儿表演放松下心情,最后却被她一句“我不配”给堵了回来。

这事儿换了谁心里都不会舒坦。

凭什么她突然对他发了一通脾气后,早上还能高高兴兴来上课,而他抽了一晚上的烟,最后喝酒喝晕了才感觉自己睡得下,今天早上精神飘忽还得爬起来赶飞机,不仅差点当着机组人员的面从登机楼梯上踩空摔下来,而且他人生第一次在头等舱里靠喝葡萄糖续命他这一路的狼狈不堪,回来了也只是想问问那句话究竟什么意思,她竟然像逃离什么大瘟神那般跑成这样。

真想掰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谁还没有点臭脾气。

“林鲸!”他收紧手指,发狠地捏着她纤细的手腕,感觉一不高兴就能给她折断。

林鲸低头沉默不说话。

“没嘴巴吗?”唐斯彧看起来耐心全失。

林鲸还是一言不发地盯着脚下砖红色的跑道。

唐斯彧不想再忍了,抬头扫了眼趴在窗边看戏密密麻麻的学生,有的举着手机在拍,管他妈的拍了什么,他管不了了。

弯腰,下蹲,将林鲸拦腰扛在肩上,一套动作迅捷快速,林鲸根本来不及反应。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唐斯彧!”

“现在知道出声了,刚才干嘛去了,林鲸,你就是欠老子收拾。”

霸道,狂妄的言语。

在一片接着一片惊呼的浪潮声和目光中,唐斯彧把林鲸扛去半山公园那边。

平常在这边练专业技术的艺术生们中午会回去午休,这会儿公园里鲜有人迹,耳边只有呼呼刷刷的风声。

唐斯彧毫无半点柔情地将林鲸丢到地上,这头蠢鲸给他气得七窍生烟,偏偏又让他没有办法无所适从,蠢鲸憋着不说话,他的拳头就像打在软绵绵的棉花上那样令人咬牙切齿,只能用这种最原始驯服猎物的方式来对付这头蠢鲸。

妈的气死了。

“这里没人了,对昨晚有什么要说的你现在说,我听着。”气死之余,唐斯彧仅凭着一丝残存的理智开口问道。

冬季校服配有一件很厚长到膝盖处的棉外套,方便穿校裙的女生们保暖,林鲸怕冷,习惯了在身上贴暖宝宝,感觉不是很冷就经常忘记带外套,尤其是今早她心不在焉,出门前要不是林潭提醒,她连书包都没带。

半山的冷风像冰渣那般刺着骨头吹得猛烈,林鲸穿的肉色薄绒打底裤根本经不住这样吹,她颤抖着手去压住扬起来的裙摆,说话声也跟着抖:“我没有什么话要说,就是那样。”

“那样是怎样,你不配吗?”唐斯彧盯着她被冻成淡紫色的嘴唇,恼得咬牙却又倍感无力,“我说你配你就配,觉得自己不配也给本少爷死命忍着,真的烦,我不就叫你看了场表演,没你看,那表演也会继续,我死都没想到你反应那么大。”

林鲸一愣,头终于舍得抬起来看唐斯彧了,“不是你特地给我看的?”

“少把本少爷当成舔狗,你心里不干净一天,我一天不会碰你,”唐斯彧烟瘾忽然上来,在衣兜里摸了支烟和打火机出来,手拢着烟想点火,但风有些大,火苗刚窜出一头就给灭下去,啪嗒啪嗒两声后他烦躁地骂了声,东西全揣回兜里,不抽了,方才一路的怒火转移到风的身上,他冷静地接着刚才的话道,“玩那东西需要一段挺复杂的申请程序,昨晚梁烈琛的审批下来了,叫了一帮朋友过去试试手感,我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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