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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随后两人都不说话了,彼此之间的氛围逐渐变为静默。

林鲸心情颇为愉悦爽利,埋头专心看书。

不懂是她本身就没怎么学的问题,但看不看就是态度问题了,显然此时此刻唐斯彧要的就是她的态度,她给就是了。

唐斯彧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坐在旁边瞧着林鲸一会儿,突然出声喊她:“林鲸。”

林鲸把头发捋到耳朵后边,脑袋歪过来,“嗯?”

她声音轻软,唐斯彧目光一顿,神情变得怔松起来。

外边的冬风呼呼地拍打着窗户,漆黑的夜幕之上不时有白色的絮状物体晃悠悠飘落下来,今年的第一场雪好像来了。

唐斯彧嗓音极为慵懒悠远,带着初雪的甘甜清冽,一声声飘进林鲸心底。

“你从来都站在高处,就这样一直耀眼着吧,需要我的话,这一次我会努力想办法去你身边。”

这个声音,林鲸似乎想起来在哪里听到过了。

雪接连下了将近一周,全市道路几乎每天都被厚厚的积雪铺满,市政的工作人员们只能连夜换班赶工,争取在第二天到来之际全面清除积雪,方便市民顺利通行。

这是十多年来,襄遥市下得最大最久的一场雪。

地面湿滑,骑机车比较危险而且冻人,所以下雪的这些天里,每个早上林潭送林鲸去学校,也会顺道捎唐斯彧一起。

第一次两人一块儿进校,大家以为只是巧合,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两人从同一辆车里出来,大家开始“谣言四起”,关于两人关系的各种版本传遍了整个校园,隔壁几所学校也都有耳闻。

两人的照片在学校表白墙和各大贴吧里传得沸沸扬扬,之前那些对林鲸不友好的议论随着这场初雪落下,又化成水雾回到天际上去,很难再听到攻击林鲸的只言片语。

好像所有人都接受了林鲸的存在。

并且自从林鲸正视她跟唐斯彧之间“龙争虎斗”的关系后,本来就不在乎外界这些无关痛痒的声音的她,终于觉得轻松许多。

输或赢都与她无关,现在她只要做自己就好了。

星期五下午,最后一节课准时结束,仅仅几分钟,教室里的人就走得差不多了,唯剩几个住校生还在伏案做题。

林鲸也在为一道数学选择题挣扎,唐斯彧在旁边监督,满脸的不做对不能走。

等会儿林鲸要去医院接林潭,上次买的膏药林潭用着没多大效果,手腕一天比一天疼,但林潭不听劝,坚持把所有的单子做完了才愿意去医院做理疗。

刚才课上林潭发消息来说得到晚上才能走完治疗的步骤回家,林鲸便想去医院看看,所以整节课她都在抓紧时间做题目。

哪知道在最后一道卡住了。

这段时间在唐斯彧的威逼利诱之下,林鲸懒得跟他扯来扯去,就答应每天晚上去唐宅听他辅导功课,还有平常做什么作业都要先给他瞧一遍,合格了才能去干别的。

但她和唐斯彧还跟之前一模一样,照旧会因为很多小事杠上,比如双方都没及时回消息,打电话不接,学习的时候两人能因为一个英文单词的读法争论不休,她在国外读过一年,在口语这方面自然不差,可唐斯彧太自负了,什么都觉得自己全天下第一无敌正确,她便想灭灭唐斯彧嚣张的气焰

让她没想到的是,唐斯彧的性子太百变,有时突然闹起别扭不让她半分,有时唐少爷心情不错,会带她出去兜兜风吃点儿好吃的玩些好玩的,有时又莫名其妙自个儿生闷气,什么也不说,冷冷漠漠谁都不爱搭理,然后消失好几天。

林鲸并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他,而且因为期末复习已经够累了,林鲸实在没心思多想其他的,便懒得伺候,几乎不管,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该学学,一样不落。

他因此更加变本加厉,要把场子从辅导她功课这上面找回来,两人每天都能怼上几嘴。

总之不太。安宁,俩一如既往小气咧咧的,又是要强的主儿,哪会轻易跟对方服软,肯定不管有没有道理都得争上一争。

于是导致林鲸心中存疑的那个关于声音的问题,一直到现在她都没向唐斯彧求证。

她有秘密,唐斯彧同样也对她有秘密。

两个人默契十足地铆足了劲儿憋着,谁也不稀罕听。

贺溪书包一甩,背在身上就转过来,动作幅度有点狂大,他那常年肥硕的书包撞到林鲸的课桌,林鲸手一抖,捅破了卷面。

但贺溪毫无察觉,笑嘻嘻地问唐斯彧:“体育馆打球去不斯彧,眼镜男帮咱占了位置”

话还没说完,贺溪抱住膝盖发出一声惨叫,教室里的人纷纷扭头来看热闹。

林鲸和唐斯彧同时踢了一脚贺溪的椅子。

“你有病啊贺溪?”

“没见人在写题?”

“我屮艸芔茻!”贺溪跳着出座位,疼得两道浓眉挤在一起,“你俩不带这样一块儿欺负我的吧,每天被知知嫌弃就算了,老子现在还被这女明星骑到头上来了,打一架,来女明星,咱俩决一胜负,看看谁才是一中的老大!”

林鲸用看中二病的眼神瞅他一眼,就回到题目上。

贺溪最烦她这种看不起人的眼神,高冷给谁看呢,呵tui,就道:“平常不是挺刺儿的嘛,你的刺呢,来扎老子呀,你看老子抗不抗扎就完了!”

“别理他,继续。”唐斯彧懒洋洋靠在椅背上,右臂搭在林鲸的椅子上,抬起手轻轻点了点她的后脑勺。

林鲸没理,接着在bd两个选项之间犹豫,她快被这道数学题搞疯了。

贺溪震惊地看着莫名和谐的两人:“?”

女明星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辅导功课还导出斯德哥尔摩症来了?

一肚子气找不到地方撒,贺溪踹了一脚眼镜男的课桌,跑去找正在画板报的方知知哭哭啼啼求安慰。

但凡有点眼力见都能看得出来今天这两人气场不对劲,在拿别人当出气筒呢。

也就只有贺溪这大楞头子会迎难而上。

方知知便专心画着板报,没功夫搭理贺溪,让他哪儿凉快哪儿待去。

他马德谁都不理他,这白雪皑皑的冬天,他不用动,上哪儿都得被冻死。

五分钟过去,林鲸演算了一堆公式选出正确答案,任务圆满完成,她可以走了。

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的时候,唐斯彧老揪她背不住公式得频频翻书看的这个毛病,写错一个符号会被说半天,像老头子似的絮叨得要死,还喜欢用笔头敲她的脑门,可烦。

终于从这个恶魔的手里解脱出来了。

贺溪看准时机又死乞白赖摸过来,“斯彧,这回可以跟我去打球了吧,咱俩好久没打球了,骨头都生锈了。”

“行。”唐斯彧淡淡应一声,歪头看旁边,眸光逐渐裹上一丝丝不快。

林鲸心情愉悦而轻松,迅速叠了一沓卷子装进书包里,拉上拉链迫不及待要远离他。

方知知从椅子上跳下来,板报已经差不多画完了,“林鲸,今天我爸爸来接我,会路过你要去的医院,我们一起走可以吗?”

即便现在两人的关系比以前缓和很多,方知知依然把林鲸摆在第一位,习惯在做什么事之前询问一遍林鲸的意见。

林鲸嘴角勾起,点头欣然应下:“好。”

方知知一愣,兴奋地拍了下手上的粉笔灰,“那等我两分钟,我收下书包,马上就好!”

贺溪蛮不屑地斜睨林鲸一眼,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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