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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

 

唐斯彧跪在床上,脸容紧绷着没有丝毫喜色,“要我亲自动手给你脱?”

林鲸反问一句:“你敢吗?”

唐斯彧被她话语里的质疑深深刺激到,将她翻转去面对床头,“坐好,我有什么不敢。”

这一前一后的姿势这人还真来真的。

林鲸:“”

唐斯彧捏住衣角,手指触碰到腰部肌肤的一刻,林鲸敏感地往前躲了躲,神情一下变得不太自在起来。

唐斯彧指节轻轻一颤,笑了。

“你笑什么?”林鲸羞恼,扭头瞪人。

“你怕什么?生日那晚撩我的劲儿去哪儿了?”唐斯彧反驳。

林鲸立马红了脸。

“撩了又不负责,你口嗨个什么劲儿,我可不是什么正经人,”唐斯彧摁她头转回去,“但你现在有伤,我不要你带伤取悦我,本少爷还没那么渣。”

这人说话就不能有个把门吗?

林鲸脸一阵白一阵热的,索性不搭理他,垂着头看床被随便他来。

唐斯彧由下往上拉着衣角慢慢撩上去,林鲸雪白紧瘦的身体一点点映入眼帘,到她衣带那里,一道不长不短的淤青斜斜跨过脊梁骨,触目惊心地爬在她柔嫩的肌肤表层上,青紫且红肿。

他心头一紧,可下一秒林鲸及其配合地伸直手臂越过头顶方便他把衣服脱掉,他黑眸变沉,灼热的视线不知不觉沿着衣带溜往前边。

唐斯彧在心里暗骂了声:操。

涂完祛瘀活血的药膏,唐斯彧给林鲸把衣带扣上。

林鲸觉得金属扣压着疼,就直接躺回床上,衣服也没穿。

唐斯彧瞥她一眼,把毛衣丢她头上。

林鲸却动都不动一下,唐斯彧就把刚才用过的药全部薅进袋子里,捆好顺手扔向床头柜,冷着脸掀起被子一角往她身上扔过去,盖住。

林鲸:“”

“想吃清淡点还是口味重的,我去给你做。”唐斯彧询问。

林鲸摇着脑袋,“不吃。”

唐斯彧想骂就你这状态还不吃饭等死呢,忍了忍没骂出口,“那你想干什么?”

林鲸翻身过来看着他,“我跟你聊聊陈俨吧。”

现在才想起来要跟他解释。

唐斯彧冷嘲一声,大步一迈,上了床:“不想听。”

现在打算怎么办呢鲸宝宝……

从第一次遇到陈俨一直往后说,事无巨细,件件是重点,包括陈母走之后,陈俨对她做的那些事。

唐斯彧盘腿坐在床中央,越听脸越黑,想抽烟。

林鲸只把脑袋露出来靠着床头,身上还裹着一小时前唐斯彧掀起来的被子,“后面的事你都知道,我就不说了。”

“所以你告诉我这些是什么意思?”唐斯彧两边臂肘压在膝盖上,肩背稍稍往下塌着,他抬眼仔细辩看着林鲸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一点东西来。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和陈俨之间的关系吗?”林鲸轻描淡写地说,“就是刚才聊的那样,没别的。”

唐斯彧莫名其妙别扭起来,淡淡笑了声:“我什么时候想知道了?”

“你每一次跟我闹脾气,表情都写着我想知道。”林鲸说完就缩进被子里侧身躺着。

“你出来,说清楚,谁想知道了,从开始到现在我可没问过你一句。”

唐斯彧不耐烦地踢踢林鲸的脚,林鲸立马把脚收回来,刻意躲着他,不愿跟他争论,他心里堵着一股气劲儿,扑上去就横跨在林鲸身体两侧,扒开被子把林鲸揪出来。

“哄人就用心哄,哪有你这样随便说两句就打发人的。”

他力气大,吓得林鲸本能地啊了一声,连忙紧紧拽住被子一角挡在胸前,“你干嘛!”

她没穿内衣。

唐斯彧眼尾的余光飞快往林鲸紧瘦的腰上一扫,肌肉线条若隐若现,裤缝严丝密合地贴住腰肢,观感除了纤细还是纤细。

“不干嘛,抱一抱你都不行?”说着,唐斯彧压住灼热的心理冲动,手如游蛇般钻进她腰间,身体往旁侧一倒,就搂着她一块儿躺了下去。

隔着一层冬被,林鲸被唐斯彧半揽在怀中,手却不老实,按住她裸露在外的背脊轻轻抚摸着。

他身上有一道淡雅幽清的兰花调,林鲸的心逐渐平静下来,轻松,安稳,欢喜的感觉一点点开始侵蚀着她的身体。

许久没有感到这般心安了。

从出事到现在,她的精神状态一直处在紧绷之中,不敢松懈半分,那个汹涌的雨夜就像绑了根线在她脚上的大山,不停地拉着她往下坠,陈俨便是站在山顶的那个人,稍微跺一跺脚,就能让她掉进无穷无尽的深渊中去。

林言锦不理解,林潭也永远不会知道,那段记忆对她来说真的太沉痛了。

只有唐斯彧明白她的所思所想,理解她,懂她,并且不会阻止她做任何事情,今晚闹了那么大一出,唐斯彧想要的也只是她哄一哄。

如今深藏在她心底的那些惶恐,害怕,不安和歉疚的情绪,正在慢慢地随着唐少爷小孩子似的醋意消散。

她终于从那个世界里走出来了。

是走出来了吧。

林鲸鼻尖一酸,把脸埋进唐斯彧的胸口里,“对不起唐斯彧,我承认陈俨出现的那天晚上,我确实是害怕了,放开你是我的本能,我怕陈俨因为怨恨去伤害我身边的人,我也求过救,可林言锦只觉得我是个麻烦,后来我听阿公说人不能因为害怕面对结果而去选择逃避,所以这段时间我努力在克服心里对陈俨的恐惧,一直在想啊想,肯定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掉我跟陈俨之间的问题,肯定有的,只是我还没想出来而已,我琢磨了很久很久,直到今晚我才明白那天阿公的话是什么意思。”

“唐斯彧,很多次我都好想跟你说不要喜欢我,我的心里太苦了,你别坚持了,”林鲸搂上唐斯彧的脖子,脸贴住他的,声音带着些微哭腔,“可是每一次我抬头,你都站在我面前。”

你说的,不要忘记抬头看看光。

我没忘。

“谢谢你,唐斯彧。”她说。

唐斯彧眼眸沉下,里面的情愫复杂又清醒,他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道:“一切都结束了,好好睡一觉,以后的每一天我都会在。”

自此之后,陈俨再没出现。

原以为生活趋于平静,能过个好年,方知知跟贺溪却因为那晚发生的事闹开了。

起初贺溪只是单纯地认为林鲸让他先带方知知去医院检查是为了验伤,日后好跟那帮人算账,但方知知死活不给他看检查报告,也不愿意告诉他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当天晚上两人在医院大吵了一架之后,桥归桥路归路,方知知躲在家里不出门,贺溪整天去十方里买醉。

两个好好的人就这么断了,谁劝也没用。

林鲸把之前在咖啡店门口看见的事情跟唐斯彧说了,加上复盘那晚方知知在巷子里被欺辱的场景,林鲸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联系,就和唐斯彧商量拿着那部手机先去找卷发女。

当时蒋絮也在,依旧是一身吊带加短裤,在光线昏暗的地下麻将馆抽着烟赌牌,看见唐斯彧和林鲸来了,她知道是为什么,就叫人去练歌房里把卷发女带过来。

“来一支?”蒋絮递烟给唐斯彧。

“戒了。”唐斯彧拒绝。

“我们的唐少爷以前可是烟酒不离手的,居然戒了,可真稀奇,”蒋絮一笑,看向唐斯彧旁边的林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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