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节
◎“除了,你是我丈夫这件事。”◎
异口同声。
两句话同时落地, 周晚棠和邬紫越面面相觑,不过其中最意外的还是商时序。
他的神色略微讶然,低头看向晚棠。
不过她显然也是不好意思了, 低着头不敢看向在场众人,可耳垂却悄然红透。
商时序收回视线, 抿了抿唇角翘起的弧度。
拇指轻轻摩挲着自己的手指,心口像是被人拿一片羽毛轻柔地扫过。
没有留下痕迹,去掀起一片涟漪。
邬紫越在这时迅速改口, “就那种朋友。”
“你们懂的。”
说完自我肯定地点点头, 目光求救地望着晚棠, 眼神仿佛是在问她:按照剧情的发展,她不应该说这话才对。
早知道先前就该和她一起串好口供的。
戚文挑眉:“懂什么?”他的目光看向邬紫越,明知故问道。
其他人本来因为晚棠的那句话,还在讶异当中, 倒是被邬紫越这一句话弄得一头雾水, 晕头转向的。
“小邬啊,你这话究竟是个什么意思?”郭文津愣说, “怎么和晚棠说的不一样哩?”
没办法, 只得咬咬牙:“就是对象。”
“嗯。”她点点头,话可算憋出来了, “这个就是晚棠的对象。刚才就是说得委婉了一点, 但意思都是一样的。”
“你说说你这丫头。”徐有林笑她,“晚棠结了婚, 怎么你还替她解释得闹了个大红脸?”
“没有吧?”邬紫越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热度烫得惊人, “好吧。”
不用去想, 就能知道有多红了。
戚文的视线从商时序的身上慢慢转开, 水平移动到周晚棠的身上,“晚棠,你居然结婚了?”
“是啊小周,”郭文津思考了一下,“记得前几个月的时候,你不是还单身的吗?”
单位里的人说多不多,年轻人更是面熟得很。
这几年人事稳定,即便不去特地了解,碰上面的时候闲聊三两句,多少也能知道个大概。
“以前确实还是单身。”周晚棠默默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比较平缓,“但结婚这个事,刚好就是两个月前的事情。”
“两个月,那还是挺快的。”徐有林问了嘴,“以前是旧识?”
“算是吧。”
商时序静静地听晚棠说着,等她说完,才接上话茬。
语气谦卑地看着这些对于晚棠来说,既是长辈亦是前辈的人,“您好,我是商时序,周晚棠的丈夫。”
“你这孩子,你说说你结婚了,怎么也不告知我们一声。”徐有林虽然语气不赞同,但是对于眼前这和谐的一幕,多少还是赞许的。
“结婚的事情比较仓促,本意是打算等一切都彻底安定下来了,再让晚棠和大家说的。如今想来,着实是我考虑不周到了。”
“婚礼定在明年三月中旬,届时一定会给大家奉上喜帖吃酒。”
“老林,你看看这孩子,”郭文津看向徐有林,“我们都还没有说什么呢,他倒是都已经顾全周到了。”
“终身大事定下来是一件好事,免得到时候又被拉着到这到那相亲的。”
“师父。”
“怎么了?”郭文津笑着道,“老林啊,这你就不知道了,还是心太糙。人这是不好意思了。”
“郭师傅,怎么连您也要取笑我了。”
“哪里。”
商时序敛眉,笑着看着眼前这一幕,转而对大家说,“为了表达晚辈的歉意,待会一起去吃一顿饭吧?”
徐有林和郭文津本道拒绝的,没想到邬紫越和戚文两人异口同声地点头答应,“那就不客气了。”
没辙,只好笑着无奈道,“那就麻烦你了。”
“倒应该是我说,能和大家一起吃顿饭,”他的目光看向周晚棠,“属实是我沾了晚棠的光了。”
一行人在博物馆里转了一圈,看着数月前,还在自个手中等待抢救修复,而今就被放在展厅供游客们观赏,也是颇为感慨。
每件文物放在独属于自己的玻璃展台里,人从身侧经过,可以从文物摆件以及文字解说中窥见老祖宗的审美与智慧。
徐有林指着展柜里的一尊春秋时期的鼎,对商时序道:“小商啊,这件文物就是晚棠修复的。”
商时序落眼过去。
“师父。”晚棠老老实实澄清,“我就是打了打下手,大头的事还是您忙的。”
“在铜器上落下手笔,那便留下了一种独特的属于自己的痕迹。”
商时序点头,弯了弯唇角,没说话。
在拐进右侧,进去竹帛展厅的那一秒,趁大家在前面走着,视线没有落过来。
俯低身体,凑在她的耳边,“我们家小婉,很厉害的。”
周晚棠怔愣。
慢慢才回过神,摸了摸自己的耳垂,痒得耳廓都漫上一层红。
瞥眼看过去的时候,他便站直身体,目光自己左侧展柜里放置的竹简中。
好似方才并不是他的行为举动。
戚文和邬紫越俩人在前走着,他本意是放慢步伐,等待周晚棠跟上来的。
结果被邬紫越拦着,几乎是半拽着他往前面的展柜凑。
“你做什么?”
“嘘!”她立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压低声音,尽可能地只有他们两个可以听到,“不做情侣身边发光发亮的灯泡,这你都不懂吗?”
一副过来人看愣头青的模样,“你说你怎么还摆出这副表情,我说得没毛病。”
戚文撩起眼皮看她一眼,“我觉得你也没明智到哪里去。”
“不是说要去看的麽?”他歪头,视线投掷到正前方的展柜,“走了。”
“喂!”邬紫越在背后喊他,“要不要走得这么快?一点防备都没有。”
“你不知道,身为男士应该等待一下女士的吗?”
闻言,他果然顿住脚步。
大概是邬紫越这一声确实没收住,离得近一点的徐有林和郭文津感叹,“还是年轻人有活力。”
“前边已经没有了,我们在这里逛一圈,差不多就可以出去。”
从博物馆出来,一行人去的是离故宫不远处的饭店。主要大家都住在附近,也不便于去稍微远一点的地方。
远的地方比较僻静,而人多了总喜欢热闹一点。
周五晚上六点,也算是一个下班小高峰了。周围的人流量逐渐上升,城市越来越热闹了。
饭店里开了暖气,一进去暖意烘人,将外面沾染的寒气都驱散了。
正厅里面坐着几桌客人,看着像是一家人出来聚餐的。
邬紫越问:“坐哪里?”
“都行。”
“那就靠窗的位置吧。”
“好。”
抽开椅子落座后,一位面容年轻的服务员拿着菜单迎了上来。
“您好,这是我们店的菜单,可以看一下的。”她微微躬身,将菜单递给左手边的郭文津。
“好,我们先看一下,待会选好了再叫你。”
说完,郭文津将菜单递给身旁的晚棠,“你们年轻人来点,我都可以的。”
“那我替你们点吧。”晚棠将菜单打开,“我记得您和我师父都不大爱吃重油盐的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