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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

 

“几年下来,你身边有过别人吗?”他蹭了她的鼻尖,看她被发梢弄得闭眼,又转而去到她耳侧,气息亲昵地缠上去,“我们做了两次,在你的默许下。”

他的话直白又锋利。

卿蔷被耳边热气灼烧,她颤了颤:“你犯什么浑?”

“不然呢?”江今赴笑笑,音调轻挑地荡在她脑子里,“你当我是个圣人?会跟你条条框框据理力争?”

“卿蔷,你太喜欢默认了。”

江今赴握上她后颈,强迫她转过脸,她泪又划下,他嘴角没了弧度,似有无奈,手指勾缠她几缕发,话在未出口时改变:“我刚才问你的那句话,你也没给我回答——”

“又不爱的前提是爱过,”他擦拭她的脸颊,“你知道吗?”

卿蔷不答,只是看着他,眼底情绪难分,对视片刻,她抬起头:“二哥想听什么答案,不必哄着我说出来。”

她听江今赴笑了两声,问:“有没有人说过你藏不住心思?”

从来没有。

卿蔷面若冰霜,因他一句言下之意呼之欲出的话羞恼。

“我能等到你愿意说,”江今赴被她的反应取悦,耐性又回来点儿,他整好她的裙摆,服软似的捏了捏她的后颈,“在你身边等。”

要是我说不可以呢?

卿蔷扫了他眼,细软发丝从他指缝溜走,拂过他的手背。

“要是你让,这个过程中你就能清醒,”江今赴看出她意思,倚在她身侧,有什么要发作的心思彻底歇了,淡着声口头威胁,“不让,你就只剩下享受。”

作者有话说:

还会有正式表白和在一起,二哥先稳住处境,不出意外两人不会再隔章见面了,世仇也快要点出了。

chapter 44 就是媚眼如丝,在他的欲求线上拨动。

卿蔷沉默了好一阵儿, 她侧眸看着窗外的雨,兀地笑了笑,眼里的泪随弯弧落下:“二哥倒是爱给自己带高帽。”

她看向他:“是享受吗?”

屋外脚步声很乱, 她柔声细语倒清晰,瞧着也一副落下风的样子,就是媚眼如丝, 在他的欲求线上拨动, 江今赴散散垂了眼,扫了一圈儿四周, 倏然转回她的唇齿, 要笑不笑的:“那要试试我能不能撬动你的嘴,让你说满意吗?”

“有什么用?”卿蔷作了副不懂的意态, 斜了斜身子靠近他, 微微屏息, 唇似有若无地张合, “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我不稀罕你的——”

“卿卿!你在吗!”

门外传来一阵敲击声, 打断了她的狠话,单语畅听起来很急:“我有事儿跟你说!”

屋内陷入寂静。

过了两秒,江今赴睨她笑了:“还要说吗?”

他懒散地弯腰, 拉开个抽屉, 从瓶瓶罐罐里抽出一瓶,看了其上的字递给她:“不想被看出来就装个卸妆的样子,”

他直起身, 朝门口走去:“或者继续你没完没了的违心话。”

卿蔷怔了怔, 眼神在他劲痩的背影上打了个转儿, 到底是怕单语畅出了什么事儿, 没再出言讥讽。

也有让自己歇一歇的成分。

一句又一句伤人的话于她而言是把双刃剑, 先在心底捅她一刀,又出口刺他身上,但他不听劝,她也惧怕后果,卿蔷实在是找不到正确答案。

椅子拉开声刺耳,江今赴听出里面儿含着的情绪,顿了顿,拉开门。

不知道是事儿很大,还是任邹行陪在她旁边的缘故,单语畅看见是他只愣了一下,喊声“二哥”就急匆匆地进去了。

“”

要是前者——

江今赴浑身的松懈劲儿一收,微皱了皱眉,视线落在任邹行身上,意思很明显:怎么了?

任邹行表情也不对劲,挺阴云密布的,他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往侧边儿让了让。

江今赴会意,回头看了眼,卿蔷的腰肢离椅背有段儿距离,她手支着脸仰首,正拿白色的绷带湿敷着双眸,在落地窗偶尔一道清闪下,有几分羸弱了。

还不如她方才的模样讨喜,眼睛哭红了都盛气凌人的,活像他已经冒犯完她了似的。

一眼很快掠过,江今赴眉心拧得又深了些,与任邹行走出屋外。

关门声轻轻,卿蔷微不可察地僵了一僵,很快恢复正常,单语畅没发现她的不对劲,在两人走后开口:“卿卿今天这个事儿,你别查了好吗?”

卿蔷怀疑自己心神不宁听错了,让她再说一遍。

单语畅的语气比上次还笃定:“赛道上横停的车、还有我的车被动手脚,你不要去查了。”

卿蔷这次听清了,睁开眼反应过来还贴着敷布,抬手直接掀了,又反手摸单语畅额头:“我们单姐吓傻了?”

单语畅还不敢看她:“没有就,你别查了,我知道是谁了,我能解决。”

她越这样越不对劲,就算冲着为了不让卿蔷担心,她查出来是谁也该告诉她一声,而不是只让她不查,卿蔷蹙起眉,搞不懂哪儿出了问题,语重心长和她讲道理:“畅畅,这要是我的事儿,你说别查我就作罢,但今儿明摆针对你,你不让我查,还不告诉我,不是让我担惊受怕吗?”

“我知道”单语畅声音很低,也觉得不合理,整个人垮着,“但是卿卿,你就听我一次,我未来几个月都跟你身边,不会有人能对我下手的。”

“”卿蔷探手取了手机,“你总得给我个原因。”

单语畅更颓了,好像把她放角落就能长蘑菇,暗幽幽地憋了一会儿没能说出来一个字。

卿蔷不想为难她了,边点开手机边应:“好了,不问你了。”

单语畅喜出望外,骤地抬起头。

“对了,你跟小姝说我来上沪了?她问我天气,最近估计也要来——”卿蔷突然顿住,屏幕上方弹出助理的消息,她点进去,是她不久前安顿她查的事。

哪儿能这么有效率,除非是对方不想藏。

卿蔷看着屏幕上的话,一瞬如坠冰窖,脑子里比屋外雷雨交加还要作响。

单语畅回应着她:“没说啊,你来这儿我都是下午见你才知道卿卿!你怎么了?”

卿蔷攥紧手机,一字一句像从心脏剜出去的:“是我妈?”

她松了手,屏幕上简短的一句话直击她心——

“卿总,姜总联系我,说单小姐的事儿您想知道就问她。”

走廊有外凸出去的玻璃平台,乌云在山尖翻涌,雨水是它被捅穿留下的泪,混在风里咬在枝桠,于落地窗绘成蜿蜒的心碎脉搏图,玻璃隔音听不见叶摇树曳,也听不见阵阵落雷,单凭想象。

“我也搞不懂——”任邹行愤愤的,一点儿不想叫敬称,几个词在舌尖打滚,最后道,“卿姐她妈怎么想的,想往你身边儿安插人,干嘛冲我这儿来?”

“那齐梨也是敢,九曲十八弯地搞事儿,”任邹行真气不过去,一拳打在窗户上,雨丝被震碎分化,“什么让单语畅出事儿被她救,我感激涕零再把人往你面前领,好一场算计,就她那模样儿,今儿你跟卿姐不在,单语畅不得搭那儿?”

江今赴听他讲完首尾,一直没搭话,面色沉沉,漆黑的双眼看不出情绪,他屈起条腿靠墙站在黑暗里,比压城的黑云还骇人。

半晌,抬手松了领结,手背的青筋绷起。

手机适时响了声,他瞥了眼,助理给他发来了撞毁那车的报告。

“车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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