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时锦南抿紧嘴巴,紧紧搂住沈东庭宽阔的后背, 生怕他脚下站立不稳摔下去。心里暗自埋怨那三个灌他酒的人, 把人灌醉也不帮忙帮到底。
沈东庭一米八几的个子, 体重最少也应该有一百四十斤, 她这细胳膊细腿的, 能搀扶住他,已经是使出了浑身力气。
迷迷糊糊的沈东庭把下巴重新搁置在她肩头, 双臂穿过她身体两侧,在门板上胡乱摸索着门把手。夹杂酒气的温热呼吸洒在她脖颈间, 唇齿飘出喁喁细语:“我不回家,婚戒还没买呢……”
“你这人, 怎么还惦记着买婚戒的事情?”
“男人就要说话算话……”沈东庭说着,还用自己的侧脸蹭了蹭她的脖子。
时锦南:“………”
那冰凉的发丝划过耳畔时有点痒, 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侧头躲开。一手用力箍住沈东庭的腰身, 一手又去摸索灯的开关。
‘啪’的一声, 玄关处大亮。
三只猫正围在两人脚边, 仰着小脑袋,眼露关切。
至于是不是真的关切, 时锦南暂且认为它们是关心主人的。
沈东庭迷蒙沉醉的双眼环顾四周, 感受到压在怀里的柔软, 忙双手撑着门板, 甩甩脑袋。
“对不起,有没有压疼你?”
时锦南摇头,倒是有点重。
沈东庭垂眸,目光一寸寸扫过她的眉眼鼻尖,最后落在那淡粉色唇上。兴许是酒精在作祟,他没有出声征求时锦南的同意,就低头凑了上去。
蓦然逼近的浓烈酒气,让时锦南身体僵了一瞬,倏地侧头。
温凉的唇瓣擦过她的唇角,落在纤细莹白的脖子上。
时锦南不动声色挪开了一些,扯开话题问:“你还能自己走吗?”
沈东庭虽然醉了,但心里还牢记着不能强迫她的自律,直起身子逼迫自己远离那萦绕在鼻尖的清香气息。
“不……不知道……应该能……吧。”
他说着试图驱使着虚浮不稳的脚,刚抬出去一只就踩到了十一的尾巴尖,脚下的猫喵呜了一声窜了出去,致使他差点仰倒在地。不过幸好他下盘够稳,手也及时撑在了玄关柜上。
时锦南忙上前,用右臂拖住他的后背。
“你先站着别动。”
还没等沈东庭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时锦南就屈膝蹲下,打开柜门拿出两双家居鞋,先给他换好,自己才脱掉鞋子换上。
沈东庭怔怔看着她帮自己换鞋,半晌没回过神来。
时锦南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了?”
眼前那莹白细长的手指不断挥舞,沈东庭内心有一个念头在叫嚣着,他突然伸出灼热的大掌握住那只纤细的手腕,踉跄着把眼前的人推到身后的墙壁上,低头吻了上去。
温热酒气堵住嘴巴的时候,时锦南才反应过来,呼吸困难之下她用力推开身前的人,蹙眉提醒:“沈东庭,你喝醉了。”
沈东庭本也没有使力禁锢她,在那样的大力之下,后背猛地撞在身后的玄关柜上,那一撞让他神志更加混乱,他甩了甩脑袋不解看着对面的人,脊背上的疼痛让他表情皱了皱。
看到他皱成一团的脸,时锦南有些懊恼自己不该那么用力。作为夫妻,做这种亲密的事情是再正常不过的,她刚才的反应属实有点过了。
自责之下,她小心问:“沈东庭,你没事吧?”
听到她关切的询问,沈东庭顺势有气无力滑坐在地,委屈点头,耷拉着嘴角,小声回答:“后背有点疼……”
“………”
这人喝醉了,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
时锦南蹲下摸摸他的脑袋,柔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推你的。我……”
我了半天,她只憋出了一句:“我是因为不喜欢酒味,才条件反射推开你的。”
沈东庭歪着脑袋,用额头蹭蹭她的手心,耷拉着眼皮没有说话。
僵持了半晌,时锦南鼓足勇气捧起沈东庭的脸,眼睛一闭,就凑了上去,在那温凉的唇上碰触了一下,就迅速离开了。
“这下能算道歉了吗?”嘴上虽然这么淡定问,可胸腔里咚咚跳着的心脏让她清楚自己的紧张,心里暗暗祈祷沈东庭第二日清醒时不要记得这一幕。
唇上轻微的触感似乎还犹在,沈东庭怔愣了好一会儿,才低低应了一声,双眸依旧醉意朦胧,不似清明。
看他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的,时锦南也不知道他到底醉到什么程度。
两人在门口已经磨蹭了好一会儿了,她掰过沈东庭的手腕看了一眼时间,站起身,奋力拉他起来。
“地上凉,还是回卧室躺着吧。”
醉酒的他还算听话,乖乖任由她搀扶着,脚步虚浮,一路踉踉跄跄。
时锦南把沈东庭拖到卧室时,已经累出了一身汗。站在床边,她又有些纠结,依照自己的强迫症,不换睡衣是不能直接躺到床上的。
可………
“沈东庭,你还能自己换衣服吗?”
听到这话,沈东庭满脸不解。
时锦南扯扯他身上的西装外套,“这个,你还能自己脱下来吗?”
沈东庭眼睛一弯,露出一口大白牙,勉强站直身子,用力点头,“能……”
说着就开始解西装上那颗唯一扣起来的纽扣,手背上的青筋微微凸起,看起来似乎是使了力气。可一分钟都过去了,那颗纽扣依旧岿然不动,牢牢与扣眼锁定在一起。
时锦南:“………”
眼看沈东庭有越解越烦躁的苗头,她只好轻轻拉开他的手,解开了那颗扣子,然后踮起脚尖帮着他把外套脱了下来。
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衬衫,领带已经被他自己拽的有点松了。
时锦南先是帮他拿掉领带,才强装镇定去解那一排纽扣,心里不住洗脑,这是自己的丈夫,脱他衣服是应该的。
纽扣全解开后,她移开视线,僵硬着把衬衫下摆从裤子中扯出来。
扯掉衬衫,时锦南迅速拿起床上的家居服上衣就给他套了上去,衣摆落下,遮住了那几块隐约可见的腹肌。
眼看着沈东庭想往床上躺,时锦南及时拉住他的手臂,别扭提醒:“裤子自己换。”
沈东庭听话去解腰带,最后腰带虽然解开了,又卡在了裤子纽扣上。
后来,时锦南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好咬牙强装镇定帮他。换好裤子后,她掀开被子,直接把人推倒在床上,然后迅速盖住,动作一气呵成。
沈东庭在被褥里动了动,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好。
见他没有什么反常,也没有要吐的迹象。时锦南才放心捡起地上的衣服去了洗衣房,等收拾好,给猫咪们换好粮和水,已经半个小时过去了。
她捏着酸胀的手臂,去了卫生间洗漱。
澡洗了一半,卫生间的门突然被推开,沈东庭冲了进来,直直冲向了马桶。
虽然卫生间是干湿分离的,可那层隐约可见的磨砂玻璃还是让时锦南涨红了一张脸,她迅速缩到角落‘面壁思过’,假装自己不存在。
背后淋浴浇下来的‘哗哗’水声,减轻了沈东庭的呕吐声。
大约两三分钟后,沈东庭才歪歪扭扭站起来,冲了马桶,如游魂一样离开了,似乎是没注意到里面正在洗澡的时锦南。
在确定沈东庭不会再进来了,时锦南才快速洗好擦干,穿上了睡衣。
回到卧室,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