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
反正就做个宵夜的时间,也很快的。
“走吧。”她往小区内走去。
谢淮谦站着不动,明知故问:“去哪?”
楼晚扭头看他一眼,也不说话,谢淮谦等了两秒,挫败地跟了上去。
路过保安亭,保安大爷高深莫测地瞅了他们一眼,端起保温杯吹了吹,喝上一口,感叹:“现在的小年轻哦~”
刚退下去的绯色又飞上脸颊,楼晚加快脚步回单元楼。
开了门,楼晚摁开玄关的灯,家里没有男士拖鞋,她只拿了自己的,“就这样进来吧。”
谢淮谦看了眼她,跟着她进屋。
三个女生住的屋子很温馨,处处都是生活的气息。客厅里的沙发和茶几上有些乱,楼晚早出晚归有时候会顺手收拾一下,有时候忙不来就不收拾了。
她把包放在沙发上,走到中岛台旁边拉开冰箱门看了眼,转身问道:“谢先生,你想吃点什么?”
谢淮谦走过去,站在她旁边也往里看了眼,冰箱里放着满满当当的东西。有蔬菜瓜果和酸奶饮料,有用保鲜膜盖起来的剩菜剩饭,还有……面膜?
“我都可以,简单一些能填饱肚子就行了。”他说。
楼晚看了眼食材,把虾仁、玉米和香菇还有胡萝卜拿出来,打算做个好消化的奶香玉米粥。
玉米拨成玉米粒,一半放进破壁机里,加入一杯牛奶搅成玉米糊糊放一边,把虾仁放入锅里用少量香油爆炒,倒入香菇、胡萝卜丁和玉米粒再次爆炒,炒熟后倒入玉米糊糊,加上适量的盐巴和胡椒,煮开后倒入牛奶。
小火慢炖八分钟,空气里弥漫开浓浓的玉米香菇味儿,旁边的肚子再次发出一声咕噜声。
楼晚关了火,把奶香玉米粥盛出来。
谢淮谦伸手端起,楼晚叮嘱一声,“小心烫。”
他应了声在餐桌面前坐下,深深吸一口浓郁的香气。
眼前奶黄色的奶香玉米粥跟往常见到喝到的粥都不一样,她做的粥色泽鲜艳,香味扑鼻,光是看着都令人食指大动。
夜深人静的夜晚,有人为他洗手做汤羹,喝上这样一碗鲜美的粥,是他有生之年都没想过的幸福。
何其有幸,三生有幸。
谢淮谦偏头,定定地看着她在灯光下忙碌的身影,镜片后的眼眸深如黯夜。
一个人的心脏可太小太小了,容进了一个人便再也塞不进其他东西了。
他诚挚道:“晚晚,谢谢你。”
楼晚找勺子的动作一顿,随后拿出来递给他,“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谢淮谦接过,轻轻地摩挲了一下她捏着勺子的食指。
指尖酥酥的,楼晚快速收回手。
他凝在她身上的目光收回,舀起一大勺,吹了吹热气放嘴里,一时间内玉米、虾仁、香菇多种口味混合的鲜香在舌尖爆开。
眯了眯眼,谢淮谦滑动舌尖缓慢地品尝了一翻,肯定地点点头,吞下去后又去看她。
眼眸带笑,“晚晚,真好吃。”
他的目光太过沉浸,对视久了会沦陷。楼晚垂下的眼睫轻轻颤动,转身拿了瓶酸奶,看他又埋头呼呼大吃起来,她才在餐桌对面坐下。
看了两秒,唇角弯了弯,给别人做饭的最大幸福就是看他吃得香香的模样。
几分钟过去,满满一碗奶香玉米粥就被他吃完了。
谢淮谦放下勺子,抬眸看向对面喝着酸奶的女人。
她家的餐厅灯光和顾墨蓁家一样,是一盏低垂着的吊灯,温暖的灯光照着她白皙又温婉的面容。
见他放下勺子,她也放下酸奶瓶,舔了舔唇角的奶渍,本就粉的唇瓣一时间湿润了,她却没察觉,声音轻柔:“饱了没呢?”
极致温柔的美丽,好看到他一时间都有些哑语。
心脏就晕乎得如同喝了一整瓶陈年烈酒。
怎么办?没喝酒就已经醉了。
此后终年,他想把他的余生都掏出来,不管不顾地交付给她,只想她的这份温柔永远、永远属于他。
他伸手握紧她的手,掌心摩挲着细滑的手背刚要说几句——
大门口忽然传来高跟鞋的声音,以及电子锁开锁的滴滴声。
穿高跟鞋的,只有唐嘉仪……
唐嘉仪推开大门进屋, 闻到屋里的香味儿,眼眸一亮,“晚晚, 你们回来了?”
没听到答应的声音, 唐嘉仪踢开高跟鞋换了拖鞋,疑惑地进去, 刚好撞上神色慌张的楼晚急匆匆从她那卧室里出来。
“嘉仪, 你回来啦。”
唐嘉仪探究的目光往她卧室那边瞟了瞟,狐疑地看向她,“你慌慌张张的……做什么坏事了?”
楼晚已经镇定下来了,摇摇头, “没什么, 对了,你吃晚饭了没?”
唐嘉仪果然没再狐疑了, 嗅了嗅鼻尖, “你在做什么好吃的呀?好香啊!”
“回到家感觉有点饿,大晚上的就简单做了份奶香玉米粥,还剩一些你要不要来点?”
“好呀好呀。”唐嘉仪路过餐桌看一眼,“你都吃完啦。”
楼晚嗯了声, 把碗收进厨房,将剩下的奶香玉米粥盛出来给她,说:“吃好你收洗一下, 明天我们要去展会,我得早早休息。”
“好的!没问题!”唐嘉仪一口答应下来, 随即又觉得今晚的楼晚有些怪怪的, 但又找不出具体怪的地方,喝一口浓粥, 瞬间被美食夺去了思绪,嗯嗯点头。
楼晚将沙发上的包提起,进了卧室,唐嘉仪忽然想到什么刚抬头要说话,楼晚房间的门已经砰一下关上了。
嘶……真的是怪怪的呢?
楼晚进屋,关上门又轻轻上了锁,紧绷着的心脏这才缓缓松下来,一摸手心,发现都快要冒汗了。
“这么怕我被她看见?”耳边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随即她手里的包被人接了过去。
楼晚吓得赶紧抬手捂了捂他的嘴,悄声:“别说话。”
谢淮谦垂眸看她,片刻,莞尔一笑,拉下她的手,也学着她一样悄声说:“那我岂不是回不去了?”
掌心下的唇瓣有些柔软,说话蠕动带来一丝酥麻,楼晚连忙放下手,捏了捏手心,也有些无奈,“只能等她回屋了你才能离开。”
谢淮谦的目光在她脸上缓缓游走着,漫不经心说:“这搞得,我好像是你情夫似的。”
那她可不敢。
他转身把手里的包挂在衣柜旁的木质衣架上,拖开她梳妆台前的米色椅子,慢条斯理坐下去,整个人懒洋洋地靠着椅背。
楼晚走过去,垂眸看着他,小声说:“就委屈谢先生一会儿了。”
谢淮谦扬着目光看她,“有什么补偿么?”
“……”楼晚动了动唇角,说,“没有。”
修长的食指轻轻敲着椅子边,未几,他笑了笑,“楼晚,做你情夫是一点儿好处都没有啊。”
他笑得有些蛊人,楼晚耳尖烫了烫,浑身都有些不自在,屋内也莫名的热。
她转身没再看他,抓起空调遥控把空调给打开。
室内一时间静谧下来,谁也没说话,但楼晚就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始终都在她身上。
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那种浑身都不对劲的感觉越发强烈了,室内空气似乎被抽干了一样,嗓子莫名有些发干。
楼晚实在待不下去了,摸到桌面上喝水的杯子,一股脑抓在手里,“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