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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

 

身后的大门自动关闭, 温柔的玄关灯照着热烈缠绵的两人以及一个程序错乱的大灯泡。

还是楼晚眼角的余光瞥见竖立在原地的大白,眼看着大白的摄像头一闪一闪地对准他们,她赶忙推了推他的肩膀。

谢淮谦没放开她, 单手擒紧她的腰, 另一手伸过去,准确地按在关机键上。

大白的屏幕瞬间熄灭。

他收回手勾住眼镜腿, 稍稍放开她一些, 扯下眼镜随手丢在旁边的鞋柜上,吻重重落下的同时,双手握紧她的背脊,紧紧压着她整个人贴在自己身上。

楼晚整个人都被他禁锢在温热的怀里, 仰着头被迫承受深沉热烈的吻。两人之间蔓延起一阵浅淡的沉香味, 微凉湿滑的舌尖在她唇瓣和口腔里肆意横行。

楼晚从进门就没换过气,刚刚放开那一下都不够她呼一口气的。

这会儿胸腔被禁锢在他身上挤压着更是难以呼吸, 她艰难地抬起双手捧着他的下颌, 稍稍侧开了脸。

他的唇滑到细嫩的侧颈上,微微抬起一些头来看她,见她面色绯红喘气的模样,眸色加深, “亲了那么几次了,还不会换气?”

楼晚头靠在温热的肩膀上,睨了他一眼, 转过脸不看他揶揄的神情。

谢淮谦抬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哑声说:“今晚, 就在这里歇了?”

楼晚能感受到他的身体,连带着自身的冲动也被他带了起来, ‘歇下’意味着什么再清楚不过。

不过,他们是夫妻这很正常,哪怕只是一时的。

除此之外,不知道何时,她的心境有了细微的变化。

是那种,她想跟他一起奔赴巫山云雨,体会他的快乐的期待。

之前,只是夫妻,所以她顺理成章遵从自己的生理上的欲望。

之前的之前,酒精作了祟,致使她产生胆大妄为的念头,其实也不过是遵从她藏在心底深处的妄念……

而如今,却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归根结底是他太好了,他对她太好了。

好到让她忘记了之前对他的避而远之的态度;好到她想,哪怕那时候他真说了那句话她也不想计较了,好到她有时候会幻想着,当下便是永远。

所以她说不出拒绝的话,可又不想让他察觉她那微弱的心思。

便想,他们是夫妻,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是啊,他们是夫妻,没离婚之前,夫妻生活也是他们生活中的一部分。

她把头埋进他的颈窝里,几不可闻地嗯了声。

谢淮谦垂首,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双手贴在她后腰上搂紧她,一步,一步往后退。

重台水榭的房间很简单,一个巨大的客厅,一个厨房和卫生间。

客厅沙发后垂直进去就是主卧,这里没有客卧,也没有书房。

平时他回家需要办公,要么就在餐厅,要么就在卧室。

卧室很大,几乎是跟客厅一样大,衣柜隔开在一边装成隐形的,大床落座在中央,有种清静的孤寂感。

而另一半被装成书房,他活得自律而随性,该工作时工作,该偷懒休闲时就偷懒休闲。

楼晚顺着他的步子跟着走,前方是什么不知道,只看见巨大的落地玻璃外的江景也跟着移动,窗边的纱帘被风吹着晃动起来,有种下一步就要坠入无边悬崖的错觉。

退到漆黑的卧室里,窗外昏暗的夜色照了些进来,模模糊糊的光影下,只看得清屋内简单家具的轮廓。

然而她看了一圈,都只看见那张大床,除此之外就是飘荡在落地窗旁的纯白纱帘了。

寂寥的空旷。

好似在映射他的前半生。

她突然想起,好像没有在唐嘉仪口里听说过这人的私生活怎么样,时常能听到的就是各个企业高管的桃色新闻,最多的就是她吐槽陆斐昀以及南城几大贵公子的私生活混乱。

能成为唐嘉仪心目中的商业男神,除了能力和手段,那他的生活也一定很自律。就是不知道,有过几位前女友,而她,又算得上是什么……

她想说句话,然而他擒着她一直在往后退,不断地后退,像是要拖着她进入万丈深渊里。

她原本揪住他腰间衬衣的手指不由得发紧,进而再次贴在他的背脊上。这次不同于上次,他背脊温度高得吓人,有种灼伤她手心的热。

她贴不住,刚撤开手,他突然往后仰倒下去,连带着她也一起。

纯白纱帘忽地飘起,那一瞬间里,楼晚的心跳飙升到最高,失重的不安感让她有种和他一起坠入深渊、万劫不复的错觉。

好在下一刻,他突然托起她,手闭上的肌肉线条绷到极致,稳稳地举起了她,而他则仰躺在大床上。

寂静漆黑的卧室里,砰砰砰的心跳声大得异常清晰。

“你吓死我了。”她的声音有些娇。

谢淮谦仰头,在黑夜里寻找她的脸,冰凉的鼻尖触碰到她的鼻尖,温热的呼吸在两人之间蒸发。

他道:“我永远不会做伤害你的事。”嗓音低沉喑哑,“我舍不得的。”

楼晚嘴唇颤了颤,声音也跟着有些沙了:“你……把我放下来。”

他缓慢放低她,直到她整个人贴在他怀里,他才放开举着她的手,转而去抚摸她的腰间曲线。

“真吓到了?”轻声问。

楼晚没回话,只是伸手,贴在他侧脖间的脉搏上,像是想要感受一下,他的心跳声。

脖间的酥痒从神经上传到头皮深处,谢淮谦偏过头,温柔地啄吻她的手指。

黑色西装外套不知何时掉落在什么地方,杏白色的披肩也披得歪歪扭扭的,他伸手摸上,按着早上的记忆解开披肩上的纽扣。

披肩滑落在床铺上,他继续解旗袍上的盘扣。

这玩意儿没解过还真解不开,谢淮谦解着解着,眉梢整个拧起。

楼晚拿开他的手,从他身上下来,在他身边坐好,伸手解开扣子。

谢淮谦仰躺着,手抄过去搭在她腰间,一动不动地看着,哪怕只是看个模糊的轮廓影子。

楼晚把纽扣全部解开后,见他一直躺着不动,她也不好意思直接脱掉,伸手推了推他的手肘,嘀咕:“你怎么不脱啊?”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坐起身体,拉着她过来,将白皙的指尖压在领口的扣子上,“想让你帮我脱。”

他坐着也很高,楼晚屈膝跪在柔软的床面上,一扣一扣给他解开,摸到裤腰的暗扣,她问:“这个呢?”

“当然。”他伸手贴在她后背上,捏着旗袍领口往下缓慢地剥开。

楼晚被他抬起胳膊,便只能先放开纽扣,等旗袍滑落在床,她才伸手继续解。

他配合着她的步骤,直到赤忱模样。

两人相对着,谁也没出声。

空旷寂寥的卧室里,有风从窗外吹进来,纯白纱帘轻轻飘起又落下。

谢淮谦先伸手勾过她的身体,将她拥在怀里,声音清浅:“晚晚。”

楼晚被他搂过去,肌肤相贴的瞬间,胳膊和背脊上的鸡皮疙瘩刺拉地冒了些出来,却又在他体温的安抚下慢慢消失。

她感受着这一其妙的变化,将下巴搭在他肩窝上。呼吸间都是他身上好闻的男性皮肤的味道,甘冽的、纯荷尔蒙的体味,好似他抽的香烟里暗藏的沉香味一样,会令人上瘾。

她第一次觉得,一个男人身上的味道,会这么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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