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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留在他车里?的?饼干还剩几块,她从包里?取了湿纸巾擦过手,正要拿出来吃,手机上就?进来了电话。

是丁月。

岑遥把饼干放回去,接起了妈妈的?来电。

“遥遥,今天?回来吃饭还记得吧。”丁月问。

岑遥说记得,已经在路上了。

丁月那边没有立刻说话,像是在细细聆听她这边的?声音。

岑遥马上懂了,向?她保证道:“我没在酒吧。”

丁月放了心,又问:“那你现在是要去坐地铁?”

“不是,我约的?车。”岑遥说。

丁月“哦”了声,又道:“这个时间不好打车吧,你是不是等了挺久的?。”

岑遥怕她要问东问西,就?没有交代桑默的?事情,只?含糊地说是等了一阵子。

丁月听了便道:“早跟你说还是自己买个车开方便,你怎么?还是拖着。”

岑遥第?一万次糊弄了过去:“好好好,我以后一定买。”

“那我开始做饭了,给?你煮砂锅,等你回来就?能吃上。”丁月边说,边挂了电话。

岑遥松了口气?,把手机放回包里?:“我还以为我妈妈要骂我昨天?在酒吧里?躺尸的?事情。”

“你家里?人都叫你遥遥?”谢奕修边开车边问。

岑遥不知怎么?,从小听习惯了的?小名被他用清冽的?声线叫出来,明明只?是稀松平凡的?两个叠字,却突然变得特别好听。

也特别勾人,像白雀的?羽毛擦过耳膜,有种温柔又欲罢不能的?痒。

她停顿一下?,才说对,又说,我朋友和闺蜜也都这么?叫。

谢奕修想?起高中的?时候他问过别人她的?名字,对方随口一说,他一直想?知道她的?“遥”到?底是哪个字,后来还是有一次经过她的?班级,在门口看到?值日表,一行行找下?去,才知道是“水远山遥”的?“遥”。

他们曾经也真的?水远山遥。

岑遥不知道这些,她只?是重新拿起了刚才放下?的?饼干,边吃边问:“你买这辆车要多?少钱呀。”

了解一下?市场状况,这样丁月问起她有没有在关心买车的?事情,她还有的?说。

谢奕修对低端车市场不太了解,但听赵峥说这台车卖也卖不了几万,便道:“二?手的?,五万左右。”

岑遥说这样。

谢奕修又道:“你要是想?要,之后可以把这台转给?你。”

“那你不开了吗?”岑遥问。

谢奕修其实没想?过以后的?事情。

没想?过以后他还会不会开这台车,会不会来接岑遥下?班,这样的?日子,又是不是有尽头。

刚才那样跟岑遥说,其实他也根本不知道,所谓的?“之后”,到?底是什么?时候。

他掩饰了过去:“我后面会换车。”

岑遥想?了想?,跟他讨论起来:“可我也不要这个,我买车的?话,想?要买那种很可爱的?,贴成粉色,打扮得漂漂亮亮,让别人一眼就?能看到?。”

“确实能看到?。”谢奕修说。

又问:“你考驾照了么?。”

“早就?考了哦,我上大学的?时候就?拿驾照了,但我不敢上路。”岑遥说。

谢奕修问为什么?。

岑遥没说话,耳边却仿佛响起了从记忆深处传来的?一声“遥遥”。

那副慈爱的?嗓音,后来她再也没听到?过。

所以怕开车,所以怕车祸。

所以在马路上遇到?不讲道理的?车子,才会那么?恐惧。

但现在不是适合讲这些事情的?时候,她也从未对不知情的?人提起过,更?无意在桑默心头再添一丝阴霾,便只?简单地说:“……我胆子小。”

说的?时候,她的?表情有些怔怔的?。

谢奕修若有所思地向?她投去一瞥。

吃完饼干,岑遥把空盒子放起来,倚在座位上,忽然想?要听歌。

“你的?车能连蓝牙吗?”她问。

谢奕修打量了一下?车上的?功能键:“只?能放碟。”

因为是很多?年前过时的?车了。

早知道应该要赵峥找一台好一点的?。

岑遥注意到?他英俊的?脸上流露出了替这台车觉得抱歉的?神色,便说:“没关系呀,那用我的?耳机就?好了。”

岑遥从包里?找出自己的?蓝牙耳机,天?气?冷了,她买了浅粉色毛线钩的?耳机保护套,包在充电仓外面,摸起来是暖绒绒的?手感。

谢奕修说:“你可以外放。”

“外放不如耳机音质好。”岑遥认真地说道。

她取出一只?耳机塞进自己的?耳朵,要戴另外一只?的?时候,想?到?了什么?,问谢奕修:“我们一起听好不好?”

一边问,一边把耳机递给?谢奕修。

但下?一秒,她又改变了主意:“你在开车,不安全,我来给?你戴。”

谢奕修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察觉到?一只?小小的?手靠了过来。

柔软的?手指碰到?了他的?耳廓,假如不是在开车,被这样近地触及,他会下?意识地想?抓住对方。

片刻之后,岑遥缩回手,一只?耳机被留给?了他。

伴随着她轻快的?嗓音:“我把声音开小一点,不会影响你。”

谢奕修莫名有些分神,并未第?一时间给?她回应。

下?一秒,耳侧传来一阵柔和的?旋律。

并不是从前奏开始放的?,大概岑遥上次听歌听到?一半,所以这次从那里?开始播起:“y okie can,hey you say you love till the end”

“你听过吗,是卫兰的?《y okie can》。”岑遥说。

okie can,饼干罐的?意思。

谢奕修没来由地觉得,岑遥也好像饼干罐。

不然为什么?这颗星球上所有的?甜,都在她那里?。

车程不?长,岑遥没有听太久的歌,就到爸爸妈妈家了。

最后一首歌才刚放了个开头,她按下暂停,像每一次被桑默送到目的地一样,都?有点不?舍。

他把耳机还她,岑遥接过来,歪着脑袋去摘自己那边的耳机,拿下来之后,她要抬头,发间却传来一缕并不尖锐的刺痛。

她意识到是方才低头的时候,头发缠在?了项链的吊坠上。

看?不?到是怎么勾的,她用手去?扯,却觉得缠得更紧了。

谢奕修看?见?了说:“你先放手。”

岑遥垂下胳膊,他的气息倏然靠近,她放在?座位上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

不?是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他,已经能?记住他眉毛的形状,瞳孔的颜色,鼻梁怎么起伏。

可还是会?被吸引。

他蓬松的头发覆在?眉眼上,落下浅淡的阴影,好看?得不?可思议,岑遥都?不?敢呼吸得太用力。

男生手部的动作顺着项链和发丝,断断续续地传导到了她的皮肤上,岑遥有种错觉她就是那条项链,此?时此?刻被他握在?手里,想不?了太多,只剩下横流的心事。

谢奕修替岑遥解头发的时候很?小心地没有碰到她,他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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