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忙好,司机帮忙拎了两个行李箱下楼,又回来继续帮君熹一一把大小几个包带下去。
东西塞了差不多一个后备箱。
最后上了车,司机开心地对她道:“以后君小姐就可以上完课直接休息了,不用这么劳累。”
“累的是您,接送了我一个月。”
“唉,”杨叔笑了,说,“我拿工资的,君小姐不用客气,您以后在家里要去哪儿,逛街啊聚会啊,您直接给我打个电话,我接送您。”
“谢谢杨叔。”她一边认真道谢一边左耳进右耳出,这些服务对她来说都不是她该理所应当享受的。
回到谢安街,时间已经是十一点半左右。
整座园子陷入了空前的寂静,君熹路过应晨书的房间,里面是暗的,不知道他回来了没有,她的房间在前面两间,距离不远,但也没挨在一块儿。
屋子里确实很豪华,古朴典雅的装修和她这样的打工人格格不入,案头插花的花瓶是雍正年间的素锦青釉瓷瓶……
屋内应有尽有,连拖鞋都准备了两双,冬夏都有,浴室洗漱用品齐全,床上的四件套是烟粉色的,绵软带着香气。
客厅案上那瓷瓶下压着一个类似书签的东西,君熹逛了一圈出来发现,走近随意一看,再拿了起来。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小楷,笔墨还有新鲜墨香,像是新书写的。
应晨书……或者谢怀笙。
没落款,是他要假装她的视角写下这八个字?可是,不可否认这是他写的。
君熹攥紧拳头,脑海里像电影一般快速地闪过诸多画面,从八年前的匆匆一眼他的风华正茂到八年后唐园广场长街上驶过的黑车,再出现在她生命中的一次次……一次次沉稳到好像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才活下来的应晨书。
她这辈子,怎么能够遇见比他更好的人呢?不可能了。
有时候确实也不可否认赵高启的至毒眼光,他一眼就看出,她这样在底层摸爬滚打的人,不会对应晨书……无动于衷。
绝不,赵高启笃定她会心动。
他很厉害。
意外。
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忽然君熹也没有了客气的闲心与精力,他既然如此认真地迎接她,她总态度生疏反倒让他白忙活了,好好享受这场殊遇吧,反正她也没贪心地奢求以后。
今天工作很多,为了赶在六点准时下班,她午休连吃饭都没有好好吃。君熹也没了那个力气大晚上去整理自己的行李,直接洗了个澡,出来就上了床,秒睡。
第二天司机要送君熹去上班,君熹骗他去开车的时候自己跑了,冲向了地铁。
司机出来找不到人,打电话,电话中都是北市盛夏清晨里呼啸的风声,伴随着拥挤的人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