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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

 

君熹身子轻轻颤抖,他过分靠近的言语好像耳鬓厮磨般的亲昵,她觉得太过亲近了……

而且他的话,让她蓦地眼眶泛起湿热,在理解到他不是因为生气或者想和她拉开距离而沉默时,就觉得有些难受,她都亲到了,他还不介意……

有时候都怀疑,她的应先生也有点喜欢她。

但是又不可能,她这种人,可能以前没有相同的人出现,这么普通的人接触不到他这样的人,但是他接触到的,哪个会不比她这样的普通女孩子强,美貌,学识,才情,家世,手腕,都不是她廉价的价值可以比拟的。

“不用抱了。”君熹说。

应晨书:“挺冷的。”

所以他抱着吧。

这句留白让君熹心中波澜四起,涟漪不断。

直到厨房门上传来敲门声,小女孩试探性的声音在外响起:“姐?你在里面吗?”

应晨书终于松开了君熹,拿起她泡在水池中的手,再去开门接过小姑娘买来的药。

君筱本想进去,却又觉得他们之间她过去有些尴尬不自在,遂站在门口没有动。

应晨书抽了张纸将君熹的手擦干净,再拿药给她涂上。

冰冰凉凉的药涂满半个手掌,代替了冰水给手指炙热的皮肤延续降温,不一会儿君熹就觉得舒服了些。

仔细上好药,应晨书将她带出去,“不要碰水了,一会儿就不疼了。”

“那我们出去玩。”

“……”

应晨书困惑地看她,“你还能出去?”

“能,只是烫到手了。”

她言下之意,不是脚。

说到这,应晨书才想起来她的裙子被开水淋到,他马上便将目光向下移动,“腿有没有烫到?”

“没……隔着衣服,已经没感觉了。”

应晨书松了口气。

“走吧~”她弯起了眼睛。

小姑娘似乎玩心很大,一个心思就是往外跑,应晨书也舍不得拒绝,便点点头。

君熹去门后拿了把黑伞,换了鞋吭哧吭哧地就出了门。

应晨书问她不带妹妹吗。

小君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估计回了楼上。

君熹:“干嘛带碍事的,咱去怀旧,她也不懂我们的情怀。”

应晨书:“……”

她往楼上喊:“筱儿,我没带钥匙哦,你要看家。”

君筱:“我不看,我又不属狗。”

君熹:“……”

应晨书:“……”

他摇头失笑。

应晨书叫了司机,不过待人从酒店过来时,两人已经在路上走了一小段了。中途上了车去到曾经那所学校,天气看着已经不错,地上只留未干的水坑一个又一个。

君熹没带应晨书走学校正门,而是带他沿着一条小路散步去了后山崖边。

雨后的山间空气里夹着湿润的草木香气,让人格外舒服。

小道铺满了沙子,不至于走起来沾一脚的泥,是以每一步都还有当年的那种感觉,尤其是身边跟着和当年有关的一个人。

很快,前面的视野开阔起来。

背着学校,万丈高崖下传来阵阵风声。悬崖边的一片梅树繁茂地布满山坳,横七竖八交缠不清的枝条在风雨中闪动着雨珠,像高雨的星空提前几个小时落在这一片没有花的梅树上。

“呐,我那幅画就是画的这里,您的梅花也是从这里来的。”君熹伸手指着那片梅树。

应晨书浅浅颔首,脑海里飘浮着多年前和她见面的场景,“但是这么危险的地方,你那会儿怎么可以来?”

“对呀,初生牛犊不怕虎,所以后来学校怕学生出事,有钱修楼的时候就把这里的围墙一起垒高了,全封起来了,后面也就没再来过了,被发现了要通报的。”

应晨书阖下眸看身边的那张明媚脸孔:“所以,那枝梅花,是最后一支。”

“嗯呢。”她浅笑,仰头望他,“最后一支,过后没有了,这个季节也没开花,可能往后一辈子也不会从这里折一支了,想再送您也送不了。”

应晨书尚未开口,又听她说一句:“有些事和时运有关系,过了就没有了。”

说完她忽然冲他道:“不过我可以看您那支啊,哪天我也看看您收藏的呗。”

他温柔浅笑。

君熹忽然狐疑道:“不会骗我的吧?”

“嗯?”

“老跟我说那支梅花还在,但是我在北市没看到,览市也没看到……您不会,早丢了,骗我的吧?”

“……”应晨书困惑,“我骗你做什么?”

“骗我当牛作马,给您带孩子啊。”

“……”

应晨书伸手敲了敲她的额头,“我没骗过你,从前没有,往后也不会有。”

“哦~骗也无所谓。”她笑了笑,满不在乎,“本来就也不是什么值得收藏的东西,是您高看了它,赋予了它非同寻常的意义,搞得我也……忽然总是忘不掉。”

应晨书再次低下头看她。

君熹觉得好像说错话了,说太多了。

正要转身走了,天空忽然飘下一阵细雨。

她慌忙抬头。

应晨书打开手中的伞撑在她头顶。

君熹的视线被一片黑色挡住,遂徐徐垂下了脑袋……“应先生要再站会儿吗?虽然没什么特别的,但是您大费周章来这一趟,也别浪费了,这辈子都不会再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就不会再来呢?”

君熹是真的不懂,困惑问道:“您还来干嘛?以前对这里的那点执念,这会儿也了了,从此以后,高雨也只是地图上不起眼的一座十八线小城而已,和您没什么关系了吧。”

“执念之所以是执念,就是一辈子也忘不了的事,熹熹。”

“……”

君熹疑惑地看向雨幕飘渺的山崖:“就这破……”

应晨书睨她。

君熹马上识相地闭嘴,接着怂怂地冲他笑:“随您。”

本想说,下次来她应该就不会陪他来,但是临了了,还是没讲。

因为她笃定他不会再来的。

应晨书哪有那个闲工夫,整天游山玩水去怀念当年,余生的他每一天都在忙忙碌碌,登高望远的路上,有的是兄弟和门当户对的女人陪他,偌大的北城从不缺娱乐项目,也不缺风景,高雨只能是他诸多记忆中可有可无的一点。

下雨的悬崖边风很大,应晨书怕君熹冷了,便撑着伞把人带走。

君熹还挺喜欢和他一起在雨中散步的,人生难得有几个这样惬意的瞬间。

走到一半雨又变小,君熹就拐进了学校去。

“您肯定半分印象都没有了,我都没有什么印象,因为那年我初三了,不久后我中考离开学校时,学校还在建设中,我享受到的不是很多,就我们原来很破败的教室后来不漏风不漏雨了,那个冬天过得好了些。”

应晨书:“可惜了。”

君熹想了想:“也还行吧,如果我当时读初一,那咱俩肯定认识不了。”她笑眯眯道,“比起在这里享受两年崭新的教学楼,肯定是住谢安街的四合院来得划算啊。”

应晨书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有时候你还是很聪明的。”

“什么意思啊,”君熹站停,跺脚,地上小水坑溅起一片小水花,“您意思是说我平时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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