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
而被她咒骂的人此时正从容的坐在四面屏幕前看着当天所有的监控视频,包括前脚垃圾被倒后脚就有人匆匆从楼下垃圾堆将整袋垃圾提走的视频。
荆郁眸光冷冽,语气淡然,跟电话那头的人说让他今晚回来,替他处理一件事。
挂掉电话后,他冷笑一声。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敢觊觎他的东西。
既然是可以赔钱了事, 那这件事现在就不算事,目前首要先解决的是秦梦的事,江笙打开手机和电脑, 左右手一起开工, 刷着各大娱乐平台的新闻。
闹得确实很难看,一开始只是刷着什么心疼孙凭惜,孙凭惜这个那个太难了,紧跟着一些爆料就开始层出不穷, 演变成现在往上万人讨的局面,甚至还有一些粉丝要闹到什么要求封杀, 又有一些闹到秦梦的公司要她滚出娱乐圈。
江笙看了眼时间, 事件最开始是昨天晚上7点钟,一个号称谁的粉丝都不是的路人发的一段视频, 是昨天的那场戏,视频中秦梦不止打了孙春燕一次, 被集中剪辑出来确实看上去有些过分。
而黑料集中在后半夜爆发。发展到现在已经进入下一流程,一些所谓朋友圈内知情人士已经开始上场。
这明显就是一场有预谋有计划的行动,谁组织的,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她就这么明目张胆有恃无恐?
江笙思考问题或者拿不定主意时左手都会习惯性转点什么东西, 有时候是笔, 有时候是硬币, 有时候是筷子, 总之能抓到什么就摆弄什么,也不耽误右手书写算题。
其实她以前是左撇子, 后来小时候被老师硬管过来,知道的人也不多, 左手多动症的习惯连她自己都没太注意。
可她不在意,有些人却看在眼里。
此时荆郁路过她的桌前,顿住了,身边的关昭不明所以但也不敢问,知道荆总最近心情不太美好,谁又敢多嘴。
江笙正撑着下巴聚精会神地盯着手机屏幕沉思着解决办法,压根没注意到前面有人。
其实紧急公关她以前也没少做过,这种事无外乎就是三种办法,第一种也是最下成的——否认。
不管各行各业都知道,当传出负面新闻的时候,不管真相事实到底如何,不管你如何否认如何力证,已经造成的负面影响和损失是不可逆的。谣言可以传遍每个角落,可力证清白却没有几个会去看更别说信,多半先入为主的人,管你如何否认,哪怕证据甩出来都未必会扭转局势,这也就是走个行业基本流程,所以说最下成。
再说本来也不清白,这里一半说的事是真的。
第二种,转移视线,爆出比对方更惊天的猛料,不过就是不知道秦梦有没有这个决心和手段了,窝囊到现在还一言未发,估计他们公司是指望不上了。
第三种,任其发展,反正影响已经不可逆,黑红也是红,趁着这一波免费的话题扭转势头,但是也得分什么事,这事就算是有一半是真的也不能搬到明面上来,该否认的还是要挣扎一下的。
可是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过去了,秦梦那边一直没有回应,不知道秦梦的经纪公司重不重视还是到现在都商量出对策。
最佳回应时间都快过去了。
一点多的时候新一波蹭热度的开始站队了,而两位当事人的微博却静悄悄,目前没有一方对此发声。
“不想着怎么赔偿公司损失,还有心情八卦?公司规章制度你不会到现在还不清楚吧?”
关昭这种死太监到底是哪旮旯蹦出来的?碍眼又呱噪。
“关你屁事?”江笙正烦着呢,偏有人往上凑。
“江笙!你这是什么态度?!”关昭不敢相信有人能在工作职场上司面前这样说话。
可江笙早就烦得他透透的,作为上司只会推卸责任,没有一点担当,做人也是落井下石见风驶舵,如果不是要维持自身修养,别说骂他她都想伸手揍他!
如果不来惹她,随他怎么厚颜无耻,可她马上就走了,还来触她眉头?这不是上赶着找不自在?
江笙站了起来,俯身逼视正弯腰拍桌子跟她叫嚣的关昭,“你最好别惹我!不然你卖七里河消息的光辉事迹明天就会出现在荆董邮箱,我懒得搭理你,你倒恬不知耻的凑上来碍我的眼?”
关昭一时哑言。
江笙拿起手机不再理会一脸愤然又一时不敢拿她怎么样的关昭,找了一处僻静地方给风向娱乐的记者打了电话,半个小时后,看到到账的20万,顿觉肉疼,便宜你了,如果拿着那些要命的东西敲孙春燕一笔,那可远远不止这个数。
下午的时候随着各大娱乐平台放出孙凭惜疑似跟某吸毒二代过从甚密到孙凭惜霸凌新人视频流出孙凭惜插足别人婚姻,舆论从一边倒的局面开始渐渐转向。
秦梦公司这时也不装死了,放出当天两人友好拥抱视频以及剧组人员的佐证,说两人平时相处愉快并没有不合,并否认关于秦梦的第三者、带资进组等新闻,甚至还挑了几个蹦哒最欢的孙春燕的粉丝按照常规流程发了律师函。
先头给孙春燕站台的明星也分分删除了关于这场事件站台微博。
江笙看着手机上刷爆的话题和热搜,觉得秦梦公司好蠢,不过也活该他们不做为,这下秦梦和孙春燕以后表面功夫都不用做了,见面不抓头就不错了,想到接下来那部戏秦梦的恶人角色倒是可以淋漓发挥了。
付助和清醒过来的孟阳整天都在商量接下来怎么办,根本无心工作,两人甚至还找了好几家律师咨询这种情况打官司的胜率有几成。
了结一件事又开始要犯愁另一件事,真是头疼,江笙撑着脑袋敲着桌子,荆柏安虽然没有履行协议关于和颂股份的内容,但是承诺的年薪还是每月都按时给的,其实她还算小有资产,她查了查自己账户上的存款,勉强能负担的起这次赔偿,可是赔得起是一回事。
次日江笙找来了第三方评估机构还有律师跟荆郁的私人律师谈妥赔偿总价。
两百万不是一个小数目,没想到六年后这表居然半分没降,因为绝版反倒上涨了一些,虽然当初她挑选的时候那些典藏限量款别说买,就是看,她这种普通买家都是看不到的,只怪自己眼光太好,一发入魂的普通款多年后都能变成绝版经典。
想到这个又一顿肉疼,当时在凤凰镇急需脱手的价格居然不如这时的一半,虽然当时也明知道亏很多,可生活所迫又没有太好的渠道只能低价出手。
当初不到二百买入,在凤凰镇不到七十卖出,如今又花二百买入,她可真是一簇茁壮葱郁的大韭菜。
不过再不甘,该给的还是要给,她不想欠任何人,也不想别人替她承担过错,不管是情分还是钱物,算得清清楚楚干干净净才是最好。
可没想到签订赔偿协议和免责声明的时候,会议室的门被豁然推开,荆郁插着兜板着脸一副人五人六模样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一陌生面孔的男子给他开着门,男子看上去就跟关昭这种只会迎风拍马的势力狗不太一样,应该也是荆郁的得力助手,但是以前确实没见过。
势力狗见荆郁进来立马起身拉椅让座递协议汇报协商进度。
荆郁扫了一眼拿后脑勺对他的人,嘴角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长长的桌子坐了□□人,却满室寂静,没一人出声。
荆郁眼眸低垂,指尖微动,聊赖地翻动着那薄薄的几页纸,只不过略略扫了两眼就将协议扔了出去。
“我不同意。”
江笙一脸吃惊的转过头,她很想说你别给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