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
荆郁却兴致不减,想去牵她的手, 江笙状似无意地躲开了。
“今天还早, 我们去看电影?”
明明不管是苏河湾还是颐芳洲都有最好的影音设备,可荆郁却想跟她能像普通情侣一样去电影院看一次电影,两人当年还没来得及好好做这些恋人之间最普通最基本约会的事就分崩离析。
“我刚入驻和颂,还有很多事要忙。”
“那我陪你去公司, 正好有一些和颂报税走账的事我要跟你说一下,不然你在外国这么多年又没怎么接手国内的公司, 如果不注意很容易就会被绕进去。”
其实江笙想自己一人安静会, 但荆郁话都说到这份上她也不好拒绝,而且和颂的事确实要好好处理, 不然谁知道蒋家这种人会丢个怎么样的大烂摊子,历史遗留的烂账再过她手就得不偿失了。
虽然没能看上现场也没能看上直播, 可荆郁还是让汪夺录了全场,也不知是汪夺自己录的还是找了专业的摄像团队,运镜角度构图这都找的奇好,剪辑更是没得说,蒋中天气晕厥过去的还给了个大特写, 蒋蓝烟丁薰六神无主惊慌失措的模样自然也被放大恨不得怼脸拍出每一个毛孔的情绪细节。
真是精彩, 比荧幕上影帝影后的表演都入木三分, 毕竟真情流露嘛。
看蒋蓝烟从惊讶到愤怒, 从愤怒到震惊,从震惊到绝望, 这一系列的情绪变化真可谓层层递进,没有一点表演痕迹, 本家不愧是做影视投资的,江笙看得兴致盎然,还特意问了是不是场内的摄像头还有对方的摇臂摄像都被他拿来用了,他们也肯给?
汪夺甚是上道,说他们还是能分得清以后谁是衣食父母的,江总要的东西就是最要紧的东西。
真看不出平时正儿八经不苟言笑荆郁最信任的顶级狗腿还挺机灵的。
江笙自然没有被夸得忘乎所以,下周准备入驻和颂,不光她自己准备充分,单就说荆郁给她准备的四个能干的副手,就让她先开始不爽起来。美其名曰帮她?她一点都不信!
这四个副手不是从荆泰调出的人,江笙也不知道他在哪找的,虽然来路不明可只是稍稍一碰面聊了几句她就知道这四人不是庸才。
怎么地?荆郁是还给她这篡权夺位的人配备四个辅政大臣?这是准备架空她?
汪夺看出江笙有些心生不满,还以为是因为渴望被拆分出去的事,便在一旁小心解释,“渴望基金资金往来有些复杂,荆总主要还是不放心这一块,怕给您带来麻烦。所以才将渴望从和颂剥离单独管理,等到整合干净了,一定会再转给您的。”
她倒不是介意这个,当初说好跟章之韵要联合搞渴望,可是自己却单独弄到和颂首席执行官。等到发布公告的那天,如果她看到自己悄声的就把和颂收入囊中之前半点风声都没透露给她,估计会有想法。
她不想一上任就给自己树一个恒通这么强悍的劲敌。
还有,荆郁真是太小瞧她了,以为她看不出渴望的生意往来并不是单纯的投资基金?
只不过因为之前渴望的真实财报她根本拿不到,本想正式接手之后就算拿不到真正的账务,但也可以从其他数据中收集一些可以利用的蛛丝马迹,进而拿捏蒋中天。
可现在被荆郁这么一掺和,想必她想看到的东西也会被抹杀干净,她突然怀疑他这么做是不是因为不想蒋家太惨,以至于蒋蓝烟落得太惨??
“你是不是不舍得蒋蓝烟受苦?”
正给她夹菜的手顿住了,荆郁抬起头不太懂她为什么说起这个。
“为什么会这样问?”
她当然不会说破她的打算,如果真的是,那可就让他知道了自己真正的预谋。
“我不太信你们青梅竹马这么多年,你能下得去手。”
荆郁不知道为什么话题又饶了回来,但也理解,毕竟她不知道自己对于蒋蓝烟的厌恶和恨意不比她少,甚至尤甚于她,可他不能说,但如果一点都不解释,在她眼里,自己又好像是一个为了利益不择手段,连一起长大的朋友都能狠心迫害的无情冷酷之人。
“我跟你说过了,我跟她连朋友都算不上。”
“哦?是么?”如果不算,那这么多年的传言都是怎么出来的?况且这么多年也没见他出来否认。
见她不信,荆郁很怕她误会他跟蒋蓝烟真有过什么,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前,当年那场让这段感情最终走向消亡的争吵,她就提过蒋蓝烟。
“你要怎么才能信我?”
江笙收拾完手边的资料,看了看他,端起碗来反倒是什么都不说了。
“你说,你到底要怎么才能信我?”
“我怎么才能信?那要取决于你。”江笙扒了扒菜盘,里面全是她喜欢的菜,不,应该是席英爱吃的,比如这个干煸青笋,以前她跟荆郁吃过几次之后就爱上了这道菜,还说这辈子都吃不够,每次只要有这道菜必光盘,但在国外那几年可能恢复那段时间药吃多了,口味也变了许多。这道菜现在吃到嘴里就一股怪味,还有这道鸭掌。
江笙将不太喜欢的几样菜不经意扒拉到一边,拨着拨着就觉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心里泛起了异样,荆郁是真拿她当席英对待还是……在荆郁的注视下她又将那几道菜夹了起来,犹豫不过一会就放入嘴里细细咀嚼。
“那你要我怎么做?”
味道实在是又怪又难吃,她勉强咽下,拿起水杯喝了几口,才算冲淡了口中的那股怪味。
“就算你对她没心思,可是她对你不一样,不管是为了证明你的清白还是绝了她的心思,你就证明给我看!”
“怎么证明?”
江笙心思百转千回,想说的话在嘴里过了几遭,她真怕一个说不好,荆郁把桌子掀了。
“她不是喜欢你么?那你就接受她的喜欢,然后在她最幸福的时候戳破这场骗局,到时候她不死心我跟你一个姓。”
话落,荆郁眸光似刀,就这么明晃晃地来回剐着她。
“呵,怎么不舍得她伤心?”
看荆郁不发一语,江笙扔了筷子,使着性子道:“你早说,这回倒显得我恶毒了,真没意思。”
荆郁握着筷子的渐渐用力,好久才问她:“你要我怎么接受?”
“她现在不是求助无门吗,你可以发扬一下骑士精神送温暖啊,救她于水火啊,抚慰她那颗受伤的心灵啊……”
“啪”的一声,江笙的话被打断了,荆郁使劲儿掷了碗筷,眸光凛冽,唇角带着一丝寒凉的笑。
“说啊,怎么不说了?”
“是不是还要牵手、拥抱、亲吻、上床?”
“呵。”荆郁低头笑笑,“江笙你他妈把我当什么了?在你心里我究竟他妈的算什么?是廉价的垃圾还是不要钱的鸭?”
江笙被他突然转变的态度有些吓到了,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靠着椅背才稍微安定了些许。
“你不想做就说,我又没逼你!是你非要问的!”
话落她有些急切地起身准备离开这里,理智告诉她这时候不能跟火气上头的人纠缠。
江笙刚站起来还没走两步就被对面的荆郁倾身扯住。
“说话!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江笙被他一声声低沉又极具压迫性的质问一时唬住了,两人面面相对,幽深的眸光就这么直视着她的双眼,有些骇人,江笙一时心若擂鼓,大脑的预警系统察觉到了危险信号,她连挣都不敢太过用力,怕自己反抗太过激起他更大的反应,只能轻轻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