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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节

 

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感受他的呼吸打在?头顶,段之愿前所未有的安心。

只待他彻底睡熟之后,才?轻轻从他怀里脱离,跳下了床。

又跑去秦静雅的房间借着月光看她的脸色。

这间?屋子的光线很?好,月色毫无?保留照射进来,让她的面庞看上去无比温馨。

这个房子一共就两间屋子。

前几年秦静雅经常去咸城打工,偶尔回来就和姥姥挤在?一起。

那时候这张床上睡的是?姥姥,妈妈的床则放在?对面,现在?摆放着柜子的位置。

那是?在二手市场买回来的弹簧床。

秦静雅这一辈子好像都没有真正意义休息过,前几年姥姥身体?不好,也是?她守在?身边日夜照顾,等到姥姥康复以后,又马不停蹄赶去咸城工作。

段之愿轻轻抚摸她的鬓角,能理解她不喜欢张昱树的原因。

走出门才看见鞋架上还放了个袋子,打开一看,竟是?一盒打包好的龙虾面,还带了一瓶可乐。

知道她不太能吃辣,麻辣单独装好,密封得严严实实。

一看就是?出自张昱树之手,因为秦静雅一直觉得这种快餐店不干净,不会给她打包。

白天给她打电话约饭店时,还被唠叨了好几句。

段之愿好说歹说她才勉强同意。

秦静雅睡得很?沉,呼吸沉重,段之愿轻轻关上了房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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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昱树早些年酒量极好,就是?最近几年不经常喝了,所以才?会醉成这样。

也是他还年轻,新陈代谢够快。

半夜睡梦中被尿憋醒,上?个洗手间?出来浅浅闭了会儿眼睛,就彻底精神了。

段之愿睡梦中感觉呼吸不过来,惊醒后才?发觉身体?上?的变化,血液上?涌,耳朵尖都发烫。

分辨出她的呼吸声,张昱树凑到她耳边,灼热的空气很快包裹住耳廓。

“醒了,宝贝儿……”

他也不再小心翼翼,动作变得热情起来。

一个多星期给看不给吃了,张昱树早就如同?一只?恶狼,见到了可口的小山羊根本不懂什么叫手下留情。

他双眸中有明显的火焰在燃烧,盯着她的眼神都发烫。

段之愿躲避他的目光,视线落在?门上?。

推他的肩膀:“我妈,我妈就在?隔壁……”

“放心吧。”张昱树笑得又痞又野,声音喑哑:“现在打十个雷也不会把她吵醒。”

久违的熟悉感袭来,足以麻痹段之愿全身脉络。

指骨关节处都在滋生星火,每根头发丝好像都在?颤抖。

热浪席卷而上?,她觉得自己浸泡在冒着白烟的温泉池里。

……

段之愿的大脑一片空白,幽暗的房间?里,似乎看见了耀眼的光芒转瞬即逝。

而后视线内才慢慢浮现出带着花纹的天花板。

张昱树大汗淋漓,气都喘不匀。

趴在?她脖颈处,深吸一口气嗅满了女儿香再重重吐出,炙热的呼吸喷在?她耳廓。

指腹划过她潮湿的脸蛋,喊了句:“真他妈爽!”

段之愿想起来开窗户,被张昱树拦下。

让她穿好衣服后,他才?下去打开窗,窗外秋风卷入房间?,也被这旖旎的氛围羞红了脸。

好一会儿,段之愿才闷闷开口。

“张昱树,你不觉得你有点过分吗?”

张昱树本来趴在阳台上抽烟,听她这话连忙凑过去,手向下探:“疼了?”

“不是。”她推他的手,朝另一边挪了挪,和他拉开了些距离。

张昱树就静静看着她。

未几,段之愿埋怨他:“你怎么能把我妈给灌醉呢?你知不知道这样根本就没用,等她酒醒了会更生气。”

她睨着他,声音重了些:“会更讨厌你。”

不曾想,张昱树却笑了一声。

段之愿更生气了,抱着肩膀偏过头不看他。

他说:“亏你还是你妈的好闺女,你连她多能喝都不知道?”

段之愿微怔,转过头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她妈妈什么时候喝过酒啊。

这人是?不是?还醉着呢,在?这说些不着边际的鬼话。

张昱树重新点燃一颗烟,说:“有一天晚上我在你家楼下,看见你妈下楼倒垃圾,正好垃圾车过来,那人就告诉她扔地上。结果垃圾袋散了,里面掉出来好几个捏扁了的易拉罐。”

他的嘴角朝一边弯起,语气带着调笑:“你应该不敢背着我喝酒,所以你说喝酒的是?谁?”

段之愿像是在听天方夜谭般。

视线在他脸上扫了好几圈,确定他没在?开玩笑。

虽然不敢相信,但事实就摆在眼前。

张昱树伸手比了个高度:“三箱酒,你妈喝了两箱。”

又抬手比了个大拇指:“海量。”

段之愿此时是一片懵然的状态。

得知秦静雅会喝酒,而且酒量比张昱树还要高,在?她的观念里好比六月见飞雪一样不可置信。

“那你怎么和我妈说的?”

静默一瞬。

张昱树告诉她:“像跟你保证会对你好那样跟她保证,但她不信,我就朝脑袋上?敲碎一瓶啤酒——”

段之愿用力推了他一下:“你这人怎么说话都不正经的!”

这时候了他居然还开玩笑。

一点都不管人家着不着急。

张昱树笑了一声,伸手去掐她的下颌,把脸掰过来,告诉她:“我妈也过去了,她俩聊了一会儿,把我从前和现在?那些事全都告诉你妈了,还跟她保证只?要她同?意?咱俩在?一起,就把我们家旅店所有的营业额按月打到你账户。”

“她就同?意?了?”

“不同意这酒也不能喝完啊。”

段之愿知道,秦静雅和她都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

秦静雅更是?属于外面坚强内心柔软的,打动她的不是?金银富贵、也不是旅店流水般的高昂营业额,而是?张昱树的诚意和他拿在明面上的安全感。

张昱树又笑了一声:“还别说,你妈挺能喝的。但也是?因为我好多年不喝这么多酒了,多喝了一点就想吐。”

“你都喝吐了?”

“嗯。”

“那我妈……”

“好着呢,没听我说她海量吗!”张昱树坐直身体?,盘着腿扳过段之愿的肩膀,不轻不重捏了几下,皱眉呵斥她:“我说你真没良心啊,你男人都喝成这样了,你还不安慰安慰?”

段之愿上?下打量他,扁扁嘴:“反正你现在活蹦乱跳的,我妈还在?那屋睡觉呢。”

“别担心。”张昱树又说:“你妈跟我说了,她一个人在?咸城打工的时候,经常喝酒。”

“因为我爸?”

“是?吧。”张昱树的手不老实,拨弄着她睡衣领口的蝴蝶结,指尖偶尔故意?划过旁边,激的段之愿手臂都起了鸡皮疙瘩,缩着肩膀往后躲。

“她没细说,我也没问。”

张昱树换了个位置靠在?床头,揽着她的肩膀,吊儿郎当告诉她:“总之,你现在是老子的了!要是再敢跑给你腿打折!”

第二天, 秦静雅罕见的中午才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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