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
一点也不避着陈砚之,就爱看她害羞,绕有兴致的坏。
每当这时陈砚之都会装作没看见出门,去?家附近转一大圈回来, 回来时手上?总提着吃的,还会多些女孩子喜欢的小玩意儿, 手腕的皮筋和小狐狸发卡。
翁星知道是章诗寻又和他一起了。
室内光线明亮,窗户敞开,有风吹进来,两家大人都没在家,陈星烈就肆无忌惮地变着花样闹她。
脖颈往下的白衬衣里有吻痕,大手掐腰上?,总能找到最痒最敏感的地方,双眸相对时,翁星能真切看清那双漆黑深邃的眼底涌动的爱意。
她轻轻趴在男生宽阔瘦削的肩上?,轻轻开口:“你真的要填军校吗?”
长指拉开易拉罐拉环,滋啦一声汽水冒泡声,陈星烈仰靠着藤木椅,喉结弧度锋利,轻“昂”了声。
翁星开始认真计划:“我们也能在同一个?城市上?大学,但是以?后工作好像还是很难见面。”
弯腰手掌轻捧着她脸颊,食指被易拉罐冰了冰,占有欲作祟,粗短的发茬轻扎着她耳廓,他嗓音极淡:“那你呢,会忘记我。”
“还是,喜欢上别人,嗯?”
弯起眼眸,翁星对他笑得好看,“怎么这么悲观啊你陈星烈。”
“我永远支持你,你的梦想,保家卫国,无上?荣光。”
指间?相扣,她认真着期许,“从前我的梦想是画画成为画家,但现在似乎难以?实现,剩下的专业我都不知道我最喜欢哪个,但你让我觉得,学医吧,翁星。”
“学医也不错,或许能当随舰军医呢,跟着你,sk to the deep sea”
一个崭新发亮的梦想,诞生在初春的午后。
萌发新芽,只有感情是最诚挚无私的。
翁星还没说完那些关于未来的愿景,就被自?己现在未来的男朋友吻了唇,侵入,辗转,流露出的温柔极尽缱绻。
院里一株满天星吐露花蕊,手指轻扣着藤椅,指印渐深。
那些天陈星烈也特别爱给她买情侣款的东西,铅笔,皮筋,情侣t恤,牙杯牙刷拖鞋,手机链手机壳,甚至他喜欢的篮球明星限量签名照都是一人一幅。凡是只要他看见的东西他都要买回来给她一份。
那些礼物翁星都塞满一个衣柜,悄悄的,都不敢拿出来穿。
宠也是真的宠,只要她提过的东西,他都会记下买给她,每天还领她去?吃她爱的路边摊,六块钱一碗的槐花饺子,五块一屉的蟹黄包,加了乌梅干的蒸糕……在烟火气旺盛的路边小吃店里,少年恣意生长,穿着她最爱的白衬衫,眉眼疏冷,见众生是冷漠,唯独她是温柔。
无条件纵容,陈星烈身边的所有朋友都知道,他爱惨了她。
那时翁星也天真,以为这样能敌过一切。
开学迎来摸底考试,考完试的第二周,翁星在网上?收到了竞赛通知,是她上?学期和宋墨白一起报的名,在网上?写?完初试,稀里糊涂地,她和他都一起晋级了。
王定离很重视这事?,特?地把她和宋墨白?叫到办公室去嘱咐这次竞赛的注意事项。
这是全国性?的赛事?,最终获一等奖的学生很有可能能获得名校的保送资格。
抿了抿唇角,翁星侧身看了眼宋墨白,他似乎很疲倦,脸色在阳光下苍白?得有些病态,温和而冷,认真倾听王定离的讲话,瘦削沉默。
王定离说?完话,喝了口保温杯里的枸杞茶,“翁星,你清楚流程了吧?这周二就收拾东西准备和宋墨白一起去?连璧市参加竞赛的省复赛,你们成?绩都很优秀,我这个?做老师的,对你们抱有十分的信心。”
“能不能做到?能不能为我们班争光?翁星。”王定离音量陡然加大。
“能。”这突然的一下,翁星有点无所适从。
宋墨白低头对她温柔笑笑,眼神透露出安抚,琥珀色一般的眼睛,像秋日里的枫叶,在阳光下透露出暖色调。
紧张不安消弭了些,回教室的路上?,翁星看见半倚靠在围栏上的少年,黑白?拼接色的运动服拉链拉到顶,喉骨凸起,厌世冷淡的眉眼,低低看人,只在对上她的目光时温柔。
周围有挺多女生悄悄偷看他,假借着背书的名义,掩耳盗铃般,目光止不住往他身上?飘。
没分去?一点目光,陈星烈只是低低地审视着翁星,还有她身后跟的宋墨白?,意思很明显,他不爽,要她解释。
走?过他身边,他伸手抓了她手腕衣袖。
人多,宋墨白在身后目光淡淡的,看得一清二楚。
还没消化要去?参加竞赛的心情,紧张之余又带点兴奋,翁星无暇顾及他此刻的烦躁情绪。
周遭目光灼灼,翁星停顿了下,极为冷静地回:“副班长,你有事?吗?没有事?的话,我先回教室写?五三了。”
大约是这种场景真见多了,陈星烈收回手,嗤笑了声,“没事?。”
挺厉害。
拇指划弄着她送的打火机,咔嗒,咔嗒,如阴雨天水滴坠入凹凼声音。
那晚,他没回桐雨街,翁星发消息也没联系上?他。备考重要,翁星关掉手机又写完一套竞赛习题才睡。
第二天和宋墨白一起坐上了去连璧市的大巴车,她手机忘带充电宝和充电器,那两天又因为比赛的事连着几个学校奔波,她没来得及回人消息。
竞赛考到第二天结束,最后科目考完,宋墨白却毫无征兆地倒下了。
她在惊慌中叫救护车把他送到附近的医院,不得已延迟日程在连璧市又待了一天。
宋墨白?的病因并不复杂,就是过度劳累加贫血,他连续很多天没休息,连轴转着又考了两天考试。
翁星在病房里拿手机想给他妈打电话,被他阻止。
通讯录往下滑,看到陈星烈的名字时滞了滞,两天没有联系,他也没有主动发一条消息。
想打给他,但是估计他不会高兴,因为他一向和宋墨白不和,而自?己又在陪他。想了想还是作罢,翁星想着回去见面再好好弥补他。
宋墨白半靠着躺在病床上,一手在输点滴。
翁星起身帮他查看点滴的滴速和药剂的剩量。
“翁星,你可以?不用这么照顾我。”他嗓音虚弱,轻闭眼睫,安静而冷,手掌渐渐曲握成?拳。
这么好的姑娘,卑微的他也想拥有。
怔了下,翁星认真回:“我们以前是同桌啊,宋墨白?你帮了我很多,而且我们班就我们两个?人来这里参加比赛,王老师也说过要互相帮助,应该的。”
“你别有心理负担,你好起来我们明天一起回去?。”翁星温和地对他笑笑。
“好。”宋墨白?轻声回,却想的是他应该也能争一争。
回学校那天是阴天,似乎起了个诸事不顺的调子,大巴车行驶在山中的时候出了些故障,停了两小时,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乌云阴沉,天空惨白?,倒春寒的冷风刮了阵,细雨敲打树枝残叶,温度急转直下,到了零度左右。
穿了羽绒服都觉得冷的天,翁星手揣在兜里,从长长的走?廊进教室。
却看见几乎半个教室的人都在看她,以?及她身后跟着的宋墨白?。
教室里开了空调,热得闷了。
翁星下意识看了眼最后一排陈星烈在的位置,没人。
教室最左边第五排白枳的位置也没人,像压抑着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