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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

 

“她能心虚什么?这种我们比不了的千金,难道受情伤,还总不可能是被她那么有权势的爹妈打的吧。”

“司总那么好面?子的人不至于吧,还有司太太那么温婉贤淑的女人也没有?这种癖好吧。”

“会不会是司唯嫣自己本身有点问题啊,她挺割裂的,清高得有?点刻意。”

“对,其实她挺装的。”

“讨论什么呢?安静!要高考了,你们看看自?己现在成什么样子!”

王定离进来,拿粉笔刷敲了敲桌,教室里的讨论声才平息。

之后那种流言流传了三天,直到司唯嫣来学校才?止息。

她穿了一身名牌,手链也是戴的最新的款式,头发精致的半扎着,脸上看不出伤了,手背皮肤也很白,看不出异样,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司家千金。

流言自?动消弭,那些?原先议论她的人现下都跑前来攀谈。

多肉长出了点小芽,要活了。

翁星小心翼翼一点一点给多肉浇水,手腕上那串星月项链轻磕在盆壁上,掉了一串月亮。

司唯嫣伸手撩着头发,还在笑吟吟听陆行之讲游戏趣事。

她没发现自己今天特意换了她送自己的手链,也没发觉掉了一枚银链勾连的月亮。

刚下过雨,海潮翻涌,空气中有咸湿的气息。

栀子花花苞已经完全开了,一束洁白,清香袅袅,花瓣层层叠叠,映着日光很美。

黑板上高考倒计时日历撕到了第二十七天。

翁星低头,轻轻去捻那掉了的珠串,拇指压下一道阴影,紧贴着桌面?,按压了下粘起了一手指的屑粉。

银里还透着点黑。

怔了下,翁星看了眼手链logo处,发现那一串英文字母已经磨损大半,甚至裂开了一角。

而其余星月之上的银链也大都褪了色,像被火炙烤了一样。

眼睫微颤,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有惊诧,但?也没去责怪,她只是取下了那条手链。

本?以为?,这并不是一件什么大不了的事。

当天下午事情却发生了急转直下的变化。

中午一场雨来得猛烈,司唯嫣待教室里没去吃饭,翁星买给她面?包和寿司,她也没咽几口。

手肘微微撑着脸颊,恹恹的,“星星,你说,陆行之会什么时候和我表白?”她问。

“快了吧。”握钢笔的手停顿。

雨意渗进空气?里,浅灰色的云层翻滚,翁星记得特别清楚,那是第二节 课下课的课间。

玻璃窗外的云像一朵蘑菇伞被人从中间切开。

噔噔噔噔清晰的高跟鞋磕在雨花石上的声音由远及近,似乎有?领导谄媚,一口一个夫人的叫。

下一秒,深绿色铁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女人提爱马仕的包,一身紧身包臀裙,保养得体面?容姣好的脸完全看不出年纪。

不过脸上却难掩愠怒,她问了声,声音有些尖锐:“谁是司唯嫣?”

班里同学惊诧一片,有?人认出她,说是司太太,司唯嫣的妈妈来看她。

女人扯着唇角冷笑,眼底汹涌着恨意,看见?司唯嫣所在地,直接气?势汹汹走过去,站她面?前,居高临下上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响亮一声,司唯嫣被煽懵了,左脸颊迅速红肿,火辣辣地烧起来,很疼,她被扇得偏过头去,一手捂着脸,耳朵嗡嗡的。

发生的一切都太快了,教室里的同学几乎都没反应过来,只见?平常在报纸新闻上温婉可人的司夫人下了死手打“自?己女儿”。

“你个小三?生的贱货,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玩意儿就敢冒充我女儿。”

“还跟司家姓,我今天收拾你这勾引人的狐媚子,送你去见?你那婊/子母亲!”段幼曼抬手又是第二巴掌扇了过来。

瞬间,司唯嫣嘴角被扇出了血。

翁星着急,立刻站起来,“阿姨,你在干什么!”

“哼,我干什么?”段幼曼放下提包,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司唯嫣,“你不如问问这贱人这些年背着我干了什么?”

司唯嫣一手捂着耳朵,深深低下头去,眼底的光像透过碎裂的玻璃瓶一点一点黯下去,痛苦,绝望,她甚至哭不出声音。

段幼曼字字句句诛心般揭示她罪行,“她亲妈宋柳就是个卖/骚的,爬了我丈夫的床,这么些?年敲我们家那么多钱不说,还任由自?己和野男人生的贱种在外冒充我女儿的身份耀武扬威呼风唤雨。”

她紧捏司唯嫣下巴,用?力到几乎把?她骨头摁碎,“是不是啊司唯嫣。”司子的调子她咬得厉害,恨意无限。

司唯嫣哭得整个人都在发抖,一遍一遍回:“不是的阿姨,不是的阿姨,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你个虚伪又肮脏的坏种,怎么,是不是也想好时间爬我老公的床了?”她伸手扯她耳钉,直接扯了一手血,“假千金戴山寨货呢,怪不得。”

“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孙曦已经跑出教室去叫老师。

翁星侧开身护住司唯嫣,“阿姨,你很过分,这是教室!”

“教室又怎么了?!绿我三年,吃我家的用?我家的,捞金女生的小婊/子,长了张这么狐狸精的脸,是不是打算轮班来勾引我老公啊!”

“你应该去找你老公!”翁星叫出来,被吓得脸上也掉了泪,她死死抱住司唯嫣,想替她挡住后面?一耳光。

而迟迟没落下。

陆行之捏住了段幼曼的手,嗓音极冷:“你没资格打她。”

“噢,是吗?你是哪家来的穷小子。”

“这贱人勾搭男人的本?领果然不小。”段幼曼咄咄逼人。

场面?僵持,司唯嫣颤抖着站起来,直接弯腰对她鞠躬,“对不起司太太,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牙齿死咬着嘴唇,淬出了血,她像一个脆弱崩到极限的瓷娃娃,几乎碰一下就碎掉。

各科老师进来,一起劝着段幼曼离开。

乌云压下,一场大雨猝不及防降临。

司唯嫣脸肿着,微张着嘴,清冷美丽的脸庞此刻糊满血和发丝,眼底的光芒熄灭,她的世界顷刻轰然崩塌。

骨子里的高傲碎得荡然无存。

编织,维护,演绎三?年的谎言被这样毫不留情拆,眼泪无声息流了满脸,她仿佛不再会思考。

雨声哗啦,灰暗悄无声息淹没世界。

初夏

“其实我一直在骗你, 我骗了所有人。”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其实我就认出你了,你曾和你妈妈在天庾茶楼的客厢里品茶听曲,应侍生恭敬地站在你们身边等候吩咐,那种从容和平淡, 养尊处优的生活, 在外高人一等的生活, 是我永远也学不来攀不上的。”

“那时候我刚初三?,困在桦街巷的贫穷片区里,在那里读完了幼儿园,小学,初中, 我接触过最有钱的孩子也不过是能不眨眼买三包大刀肉辣条的同学。”

“我爸爸是个酒鬼,跑货车,每到一个地方就会勾搭一个女人, 他把挣的钱都给那些女人花, 回家看见我和我妈妈时却会暴怒, 毫不留情地抡酒瓶打我们,尤其是打我妈, 头破血流,就算受伤也没有钱去医院看病。”

宋柳刚生下司唯嫣时还?是一个文静木讷娴熟温婉的好母亲, 可嫁错了人, 婚后换来的是十余年的谩骂和辱打。

司建平一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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