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
喉结滚动了下,陈星烈低眸看她?,狭长眼底染了深情,喉头有?些发热,他问了声:“什么?”
翁星声音坚定,眼底如盈星光,只剩下他:“陈星烈,我?们结婚吧。”
“——砰”披肩帛昂落地,白枳脸色煞白,难看到极点,“陈总,没事,我?们便先?离开了。”
她身旁佣人扶着她手,一步一步往外走,高跟鞋踩在地毯上,悄然无声。
垂在身侧的手一直在发抖。
屋内其他的人也陆陆续续离开,还听得见他们甜蜜的对?话。
“想?好了?”
“是呀,我要告诉我妈了。”
“昂。”
“陈星烈,如果我妈答应给我们寄证件的话,开心吗。”
“开心。”他低头轻轻吻了下她?额头。
“那拍证件照,你想好穿什么了吗。”
“还有我们要养的猫猫,狗狗,都?好好想?啊,听到没。”
“嗯,遵命。”
……
一直到出了会所,白枳扶着墙壁,拿手机的手都还是颤抖的,她?输了号码过去,拨通后,“宋先?生,真是高估你的魅力了。”
“我?给你的药,为什么不下?啊!”
她?捂住手?机壳,她?本以为他们会吵架,却没想?到陈星烈在她面前那么好哄。
“只有?你能让陈星烈发疯,能让他心如死灰,能让他万劫不复。”佛珠珠纹断裂,白枳闭眸,“你抛弃不了我?的,我们只能狼狈为奸。”
“后天,我?把她?送上你的床,会有?记者拍几张照,不要让我失望……”
“宋,宋……混蛋!你怎么敢拒绝我!啊!”
电话屏幕熄灭,对?面的人已经挂了电话。
白枳扬手将手机往地上重重一摔,极大一声撞击声,手?机壳和机身分离,瞬时屏幕如蛛网碎开,碎片飞溅。
女人发丝凌乱,手?腕发红,眼底压抑着疯狂,手和肩都在不停的颤抖,咒骂:“贱人。”
“爱抢我东西的贱人。”
旁边女佣吓得不敢靠近。
等了许久才扶她进银白宾利,她?躺靠进车后椅上,眼底疯狂神色消失,冷静下来,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看着车窗外的白昼建筑远去,眼神一点一点放空,仿佛想?得很远。
司机恭敬问:“小姐,我?们去哪?”
“甘泽寺。”
狂风来得猝不及防,暴雨如瀑,街上行人撑伞走过全都行色匆匆,从白昼出来,幻影驶过公?寓花园,停靠在柏油路边。
外面的世界被雨水浸满,车内带着暖气,西装外套披着,柔软长发轻轻贴着脖颈,柔软细腻的肌肤在湿润的空气中更?显白皙,翁星任他握着自己的手?,看他的眸子里一直带着浅浅的笑意。
手?掌交握处温暖而干燥,感受到他指节的凸起和银戒的弧度,翁星轻轻笑:“干嘛不松手?,这么舍不得我?啊男朋友。”
雨水砸在树叶上发出哗啦的声响,远远望去,世界笼罩在雨雾中。
男人下颌线利落清晰,漆黑碎发下是锋利的眸,不笑时总拽得要死,此刻却抓她?手?心,食指摩挲手心掌纹不肯放手。
一首搭在方向盘上,喉结动了动,陈星烈抬手?解了颗纽扣,低低道:“跟我回去。”
翁星笑了下,眼睑下的朱砂痣情绪一点,在这雨天里是一抹暖色,“我?也想?啊,可是我?放心不下嫣嫣。”
一手?托腮,她?看了眼窗外,“台风天呢,她?一个人在家会害怕。”
眉眼有?丝倦意,陈星烈掀着眼皮看她?,抬手轻轻捏了捏她耳垂,仍不放开。
漆眸深瞳,被暴雨浸没的世界里仿佛只剩下彼此。
皮肤冷白,脖颈往上隐可见青筋,他似乎很累,眼底有?一圈淡淡的青黑色,搭在耳畔的手指冰凉而干燥。
翁星忽然有?点心疼,一手?轻轻回握住他手?掌,轻轻问:“有多久没休息了?”
“在机场待了多久。”
垂了下眸,他松散下去,摸了个银色的打火机划着玩,只淡淡道:“没事。”
待了十几个小时,航班停飞,跑道上的红灯频率很快地闪动,浓雾天气中,他差点在台风来临前赶不回来。
“我睡会就好。”他嗓音低哑磁凉,大手?揽住她?腰往座椅后座靠了靠。
有亮紫色的闪电划过树梢,轰隆一声。
翁星作势往他怀里靠,他低笑了声,抱她?更?紧,“翁星星。”
“在呢。”翁星笑着,眉眼弯弯,在这狭窄逼仄的空间里看玻璃外的天风云变幻,晦暗不明。
“我再陪你一会。”体温传递,座椅下调,翁星感觉周身被温暖包围,有?点困了,就那样缩在他怀里竟然睡着了。
醒时雨已?经停了,天空仍是灰白,路边的人行道上树叶积了厚厚一层。
翁星起身,理?了理?凌乱的黑发,手?缩在西装衣袖里,回头看他,嗔道:“你都不叫我。”
“我?睡了多久?”
揉了揉眉心,他嗓音带着刚醒的哑,恣意慵懒的模样,笑:“不久。”
翁星看了眼手?机,“都快两个小时了。”
她?拿包起身,开车门时停顿了下,翁星回头靠近,轻轻亲了他脸一下,“我?走啦,不用送我?,你快回去休息。”
“听话,男朋友。”
唇瓣轻贴皮肤,柔软如漾开春水,温意涟涟,轻轻一下。
杏眸澄澈,她?穿着牛仔长裙,披着那件西装外套,肤白细腻,美好得一切景物都黯然失色般。
似这阴郁里唯一色彩。
食指绕着烟盒,纹身刺青是青黑色的,他看着她?纤细的背,起身拉开车门,送她?回去。
翁星一路还担心他,轻轻推他:“你别送啦,昨晚都?没睡好,我?已?经到公?寓了。”
“你公?司还那么多事处理?,就在这儿。”她抬头对他轻轻笑了下,长发被风抚到背后,皓净如雪。
“拜拜,男朋友。”
“昂”,他听她?话,微低着头,一米八七的身高,不笑时生人勿近,拽酷冷淡得不行,却甘愿为她臣服。
大手轻轻捏了捏她耳垂,他嗓音淡,“明天见。”
翁星转身往回走,朝他招手?,“明天台风的话就不见了,打视频就好啦,我?妈寄的证件下周到,我?们到时候再去看一次奶奶吧,陈星烈。”
“以后天天见!”树木蓊郁,翁星踩着斑马线过马路,走到公?寓楼回头看,他还在那。
落拓挺拔,手?里把玩着样东西,斜靠着车门,英俊倦冷,一股慵懒矜贵的气质。
等翁星上楼,陈星烈摸到手机后一样东西,三角形的符纸,系了红绳,他绑的结,是只蝴蝶。
踏九十九级台阶,焚香祈愿,为她而求的平安符。
所爱此生,安虞无恙。
走廊阶梯的声控灯坏了,漆黑一片,有?雨丝透过暗窗飘进来,地板滑腻潮湿。
翁星提着包,尽量贴墙壁走,到门前时抬手敲了敲门,无人应声。
已?过晚上六点,翁星想?,大约是司唯嫣串珠串得累了,白天睡过头。
她?掏出钥匙,转了三圈开门,门缝隙上沾上了泥土,有?的已?经干了,擦在手?上一层灰。
低头轻轻清理了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