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沈然将他推开,坐在后座大口的喘气,口中腥甜,用手一抹,手背上全是血。
这一口咬得不轻,直接将邵庭陌咬醒了。
“对不起。”他开了车窗,让冷风吹进来。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三十万卖了自己,不就是让人睡的吗?我还不如珍妮呢!”沈然把已碎的上衣脱掉,裸在冷风中。
邵庭陌关了窗,用外套裹住沈然,沈然甩掉外套,去解邵庭陌的腰带,头趴了下去。
她想作践自己,来填补内心的绝望与空洞的疼。
外派任务
沈然在昏沉中被闹钟叫醒,浑身酸痛,好像跟人狠狠打了一架。
昨晚在车里她气疯了,邵庭陌的无礼直接撕碎了她平静的假象。
这些年她克服内心的伤痛,努力好好活着,为了妈妈,嫁给邵庭陌又努力做个好妈妈好妻子,可他还要把她看得连珍妮都不如。
她趴到他腿间的那一瞬,想彻底把自己踩烂,邵庭陌却不允许她那么做,又是一番撕扯,最后他们都累了。
她推着他上楼已是凌晨,风暴过后的沉默像一堵墙,令人窒息。
沈然挣扎着爬起来,收了人家彩礼的婚姻,三年就到头的婚姻,她要摆正自己的位置才行。
打开房门,扑鼻的是饭菜香,霖霖在客厅里跟他的恐龙玩具说话:“嘘——别出声,爸爸说妈妈累了,让妈妈多睡会儿”
沈然想开口骂,我累了,因为你是禽兽。
“禽受”已经买好了早饭,是她没想到的。
豆浆油条小笼包三明治摆了一桌子,邵庭陌见沈然起床,招呼霖霖:“吃饭了,待会儿还要去幼儿园。”
霖霖看到沈然,过来体贴地牵沈然的手:“妈妈你睡得好不好?你看上去好累的样子。”
“睡得不好,梦里有大怪兽。”沈然把儿子抱到椅子上坐好。
霖霖歪着脑袋,眨着大眼睛:“那我让恐龙到你的梦里,把大怪兽咬死好不好?”
沈然用力点头:“好啊好啊,最好咬得他骨头渣都不剩。”
霖霖抚掌拍胸脯:“妈妈不怕,放心吧,我的恐龙最厉害了!”
对面的邵庭陌不说话,尝尝小笼包,又尝尝三明治,都扔到了一旁。
今天的早餐还真难吃。
早晨照例先送霖霖去幼儿园,沈然直接下了车,打车去医院。
她全程没跟邵庭陌说话,邵庭陌黑着脸,也沉默是金。
到了诊室刚换好衣服,王主任就拿着单子笑眯眯地进来:“小沈,今天有外派任务,到这个地址,按摩两小时,提成五千块。”
虽然他们科室是小儿推拿,但会推拿和针灸的医师都可以接外派任务,一般这样的任务轮不到刚来的沈然头上,外派的客户都是高级,给的出诊费相当高。
再高也没有两小时五千块的,沈然讶异:“主任,这……”
“院长办公室直接下的单子,说是客人指定的。”王主任把单子塞到沈然手里。
沈然料想是邵庭陌知道她爱钱,用这个方式变相道歉,她不领情,钱再多也是她劳动所得,与他无关。
地址在城中心的富人区,沈然知道这里,每一个大平层都住着一位非富即贵的青年才俊。
当初这里刚建好时,秦云秀还想给沈未买一层来着,后来家里发生变故,沈未自然也没这福分了。
妈妈跟哥哥都是因为她才过得这么清苦,沈然内疚,赚到这五千块,她要给妈妈买个保健按摩椅,再给沈未买套像样的衣服。
这是存了好久的心愿,但手头一直紧,也没实现。
找到单子上的地址,沈然敲门,门自动开了,扩音器里传出一个绵软的声音:“我在洗澡,沈然,你等我一下!”
这不是夏九的声音吗?沈然环顾大平层里光怪陆离的摆设,还真是夏九的风格。
外公独创
沈然坐在沙发上等,十几分钟后,夏九穿着浴袍从浴室出来,半湿的长发垂落在肩头,淡淡的水汽让他看上去更魅惑。
跟邵庭陌的俊美硬朗不同,夏九就是美得妖,男女通吃的那种妖。
“夏九先生,你指名让我来推拿?可我只是幼儿推拿师。”沈然按出诊医生的礼仪站了起来。
夏九摆手:“快坐快坐,这儿没那么多规矩。”
沈然还是觉得不妥当:“如果你是因为庭陌送我这个人情,推拿费未免太高了。”
夏九大笑:“嫂子,我有资格施舍陌少的老婆?你可太抬举我了,别看陌少现在搞医院又贷款又赊账的,不出三年,凭济壶,就能把盛世收了。”
沈然不太信,蚍蜉撼大树这种事不是没有,但济壶跟盛世的差距可太大了,比地球到太阳的距离还大。
“那……”沈然还是不解,夏九出这么高的诊费是为了什么。
云城不缺值五千块的推拿师,但她不是。
夏九忽然敛起玩世不恭,狭长的桃花眼闪过一抹精明:“秦博年老爷子,是嫂子的外公吧?”
“你怎么知道?”沈然脱口而出,又知道自己问了句多余的话。
夏九是谁,顶级的私家侦探。
“嫂子,你知道我在非洲的遭遇吧?”夏九复又露出戏谑的表情,可怜兮兮的。
沈然摇摇头,表示不知情。
夏九于是把他辉煌的“战绩”讲了一遍,沈然只能忍住笑。
这不是典型的“睡女一时爽,受伤误终身”吗?
“非洲人那箭是真有毒,我这腰是能站起来了,小老弟不好用了,现在也不行。”夏九苦着一张脸。
他这样夜夜需要有人暖被窝的人,受了这样的伤,太耽误泡妞了。
“可是,我也不会治啊。”沈然摊手。
这五千块,她没本事挣。
夏九郑重其事:“嫂子,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人能救我一命,只有你了,我在非洲时有个华人告诉我,云城的中医圣手秦博年秦老爷子,曾给他做过针灸推拿,治好了,他一口气生了十个娃。”
那位非洲的海外游子十多年没回国,不知秦博年已经不在了,夏九查到秦博年去世的消息捶胸顿足,发现沈然是他的外孙女,才兴奋的一早就赶紧约了沈然。
沈然遗憾地叹了口气:“我没正经跟外公学过,所以现在会些皮毛,也只能做做普通的治疗,对了……”
她忽然想起外公有一套独创的针灸推拿手法,因为太难,她没学过,外公离世后,她凭着记忆把它们记录下来,正一点一点在学习。
“你是不是想起来了?那老哥跟我说你外公自己创了一套手法,特别管用,当时给他治疗时,你外公还不太熟练,照着图下的针。”夏九提醒沈然。
“外公留了图?我怎么不知道?”沈然不记得有这样的图,连秦云秀也没提过。
“嫂子,不管怎么样,我这第二次的新生命就拜托你了,我好歹得做个真男人,要不就变成真娘儿们了!”夏九哀求着。
“我可以试试,但你要给我点时间。”沈然勉强答应了。
夏九爽快应下:“多久我都可以等,嫂子你需不需要练习经费什么的?我来出。”
沈然笑:“五千块已经够多了,你给我两周的时间,我试试。”
跟夏九说完,沈然又为他把腰上的旧伤治疗了一下,几针下去夏九的腰就舒爽了许多,他表面上吊儿郎当,心里是有数的。
在沈然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