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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季筠柔细瘦的胳膊无法推开男人炙热的胸膛。

渐渐的,她放弃了,眼眶含泪地?在他的怀里仰着头承受一切,既不?反抗也不?回应。

而这次的吻,与以往的不太一样。

是温砚白在侵占她呼吸时候,从未有过的小心试探,生怕动作大一点,都会得到巨大的推拒。

他湿热的舌头肆意扫过她唇腔的每一个角落,又温柔又炽热,企图卷起她温情的回吻。

可惜直到最?后,季筠柔都没给他。

于是,温砚白轻舔了下她的唇,以示热吻结束。

他埋首在她的脖颈处,醇厚哑然的声音低低响起:“是啊。我是不?配有人爱。这个结果我认。但季筠柔你知道的,对你,我不?会放手。”

他伸手轻轻在她鬓发间顺了顺,“你是我认定?的温太太。”

“我不要了。温太太的身份,你爱人的身份,我都不?要了。”

季筠柔从刚刚的吻里,把所有的自己都抽离了出来,清醒地?紧盯他那双柔情眼。

明明此刻那里面多的是爱意,可她却一点也感受不?到。

“没有我,你明明就可以和秦偌娴在一起了,你不是一直把我当成她的替身吗?”她仰着头,琉璃灯下,肤若凝脂,但脆弱得像是巧夺天工的神女玉雕,落地?即碎。

她声音戚然,神情凄哀,“现?在她回来了,我对你剩余的价值也没有了,我们体体面面地?分开吧,嗯?”  “替身?”温砚白与她凝视,俊眉蹙起,“你怎么会是别人的替身?”

他用纸巾一点点扫掉她的泪,声音里似有可笑之意,“季筠柔,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会玩替身情人这种低俗的套路?再者,秦偌娴又怎配跟你相提并论。爱情这东西我可以不?要,但我要了就要最?好的。”

撕裂的伤口,疼得他无法再说太多。

是以,温砚白扶着她站正,然后抱起她就往床上走。

季筠柔连忙挣扎反抗:“你想干什么。”

温砚白没说话,只把她放到床上,而后他从床头柜的暗格里取出一样东西。

季筠柔对上他的眼,还未反应过来,他们的手就被银镯子拷在了一块。

温砚白:“以前这是准备用来搞情调的,但现?在……”

季筠柔愣怔住,险些被?气笑。

可男人说完后,就躺到了她身侧,也不?多做些什么,甚至还闭上了眼睛,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这时,门外响起撬锁的声音。

显然是温镜姝怕温砚白对她做不?好的事,去找人帮忙了。

但如果被人进来看见房里的这一幕……

季筠柔头疼地?趴到他上方,开始检索他左手:“把钥匙给我。”

她用了吃奶的力去扒他的手,半天没有扒动,直到男人像是不?逗她了,松开空空如也的掌心。

季筠柔只能作势翻身,去他那边的床头柜里翻找。只是才越过温砚白身体的一半,便在半空中?被?他拦腰截住,最?后,她无力抵抗,就这么下落骑在了他的劲腰上。

与?此同?时,两人的卧房门被苏镜彻底撬开。

伴随而来的是奶奶和温镜姝的声音——

“小白,筠柔昨日才受了惊吓,你们有话……”

“奶奶,你不?知道,刚刚大哥可吓人了……”

所有人的动作在门被打开后,都僵硬在了外边。

他们有些没能搞懂屋内的状况。

只有医生率先反应过来,走进屋内查看温砚白的伤势。

而季筠柔也发现?温砚白那只原先紧握着自己腰身的手已经?松开了,正无力地?垂在另一侧。

她从他身上下来,看向他的伤口。

果然,那儿又在渗血了。

接下来,屋内是冗长的安静。

医生拆开了温砚白的绷带,伤口处撕裂的痕迹很明显。

原先只有子弹射伤,撕裂的地方是昨天为了救她才……

医生忽然出?声,语气是对季筠柔的拜托:“夫人,这几天能不能尽量待在先生身边。我怕他再做出?什么行?为,影响伤口愈合。原先子弹就已经伤到了先生的骨头,这样下去,这左手怕是要废了。”

季筠柔很想拒绝,但一抬头,就看见所有人都一脸殷切地?看着自己。

还有一代女强人的奶奶,此刻也近似哀求:“筠柔,小白他做错了事,奶奶替他向你道歉,最?近能不能委屈一下你?过后,奶奶一定?在你需要的地?方,帮你忙。”

季筠柔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手铐。

就算是她想拒绝也没用,根本挣不?脱。

而且这里苏镜也在,她就算逃出?了温宅,也逃不?出?香岛。

但若能卖温家老太太一个人情,至少在以后,有些路会好走许多。

季筠柔点头:“奶奶,我知道了。”

温琢松了一口气。

许是刚刚有被刺激到,她扶了扶晕乎乎的头,而后拍了拍温镜姝的手,表示要回去歇息。

温镜姝朝季筠柔这看了一眼。

季筠柔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小姑娘这才搀扶奶奶离开。

待到医生去另一个房间拿药膏后,整个卧室里只剩下晕过去的温砚白,被?禁锢的季筠柔,还有面色始终不太好的苏镜。

季筠柔看向苏镜,想求他帮自己解开手铐,谁知苏镜目光冷然地对上她:“季筠柔。”

冷冰冰的三个字,是苏镜从未直呼过的她的全名。

季筠柔愣陷入错愕。

“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苏镜指着床上几乎没有血色的男人,说话的声音寒如风雪,“这个被?景城称为怪物的人,是你和温择陌一手折磨出来的。”

玫瑰

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去的。

季筠柔醒来的时候, 床头柜上正点着一盏橘暖色的台灯,把卧室照得安谧又温暖。

而她的身侧,是贴着退烧贴的温砚白。

此刻, 他正无比温顺地靠着她熟睡。

那?张俊脸没了清醒时的冷厉,竟也产生了一些娴静的怡人。无论什么时候看, 都美?到让看他的人陷入恍惚之中。

季筠柔默默收回目光,想要侧过身背对他,不愿意被他的美色迷惑遮掩他对她的恶劣。

只是被手?铐长时间禁锢, 不免让她的手腕产生钻心的酸疼。

她垂眸看了一眼,发现手臂上已磨破了一层皮。

可没有钥匙, 无法解开它……

季筠柔凝眉沉思了一会儿, 忽然?想到什么,她从自己?的发髻上?取下发钗, 把金属细棍导入钥匙孔里,轻轻转动。

好在?,这手铐多少只算是床上的玩具, 没几下就丢盔弃甲, “磕哒”一声, 打开了。

季筠柔松了一口气,小心又谨慎地把自己的手从手铐里拿出来,揉了揉。

她看了看窗外的夜色,和不远处那并无人把守的卧室门, 第一个想法便?是下床走过去。

她想:逃吧。无论逃哪去, 只要不是在温砚白这个恶魔身边, 去哪都可以。

季筠柔悄无声息地走到卧室门, 闭了闭眼睛,给自己?做好逃离的心理建设, 便?要开门出去。

这时,低沉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就算你现在出去,也没用。老宅外围到处是恶犬,咬死是小,咬残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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