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
“刮风下雨呢?”
“我家就住在这巷子里,走几步路就到了,就算刮风下雨也影响不了什么,所以我一般都是十点关门,昨天晚上也一样。”
傅晋寒若有所思:“那昨天晚上关门之前看到过这个雪人吗。”
小卖部老板尴尬地说:“这我真没注意,我走的是另外一条巷子,我关门的位置也瞧不见那个雪人的位置啊。”
傅晋寒走到门口往外看了一眼,小卖部的门口确实看不到隔壁的巷子。
“听到什么可疑的动静了吗?比如路人的说话声,或者脚步声,再或者是堆雪人时踩雪的声音。”傅晋寒问。
小卖部老板回想了下,说:“没有,我这屋子门一关还是挺隔音的,我关门的时候也没听到什么动静。”
傅晋寒眉眼压了压,没动静也就是很可能十点之前凶手还没过来,但凶手要掩盖痕迹就必须在2点之前赶来,因为大雪是昨夜两点停的。
巷子尾的那两排脚印是昨夜又覆盖上去的,所以没被淹没。
他朝外走,对包子招了招手:“排查走访进行的怎么样了。”
包子说:“这一片比较乱,住的不是老人就是小孩,基本一到夜里家家户户都关店了,而且除了篮球场那边其他路口连路灯都没有,平时也没什么外人进来,我跟老李挨家挨户问过,都说昨晚没听到什么动静,也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尸体被装车,痕检组和法医组的人跟车先走了,傅晋寒自己在附近又走了一圈,下午的时候被一通电话叫回了警局。
陈末正在做陈词报告。
“刘强,男性,48岁,强子假发店老板。经过尸检,可以初步推断死亡时间为一周之前,也就是1月8号到10号这两天,尸体经过冷冻处理,我们暂时无法推测出具体死亡时间。咱们发现的雪人巷子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凶手将人杀死之后分尸,然后经过冷冻,带到第二案发现场伪装成了一个雪人的形状。”
包子忍不住问:“分尸之后一般都是找地方抛尸,把尸体抛在不同的地方,为什么这个凶手要这么麻烦,又是冷冻又是分尸,然后还要装成雪人?”
“形式主义。”姜安说。
陈末点头:“姜安说的对,这是常见的形式主义,也就是说他分尸并不是为了抛尸,把尸体冷冻也只是为了容易携带和重新组装。雪人对凶手应该是一种执念,所以他才会把尸体伪造成雪人的形状。”
傅晋寒坐在窗边,修长的指尖一下一下敲着桌案,袖口卷起来,露出苍劲有力的手臂,眉目深深压着,没人看得出他在想什么。
陈末看他一眼又去看姜安,后者的眼睛一直盯着前者,但是目光确实无焦距的,他在心里摇了摇头,这两位大神他实在是捉摸不透。
他移动鼠标,点开图片:“尸体我们已经初步缝合,直接死亡原因——窒息死亡。除了切割痕迹,我们没有在尸体其他部位上发现挫伤痕迹,也就是说,凶手是一击毙命。”
姜安忽然蹙眉:“凶器呢?”
陈末沉默片刻后说:“是一根充电线。”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包子:“怎么又是充电线?咱们这大半年来接的重大刑事案件,几乎都是窒息死亡,凶器都是充电线?怎么,这些凶手是串通好的吗?都故意用同样的凶器作案?”
雪人藏尸07
环城小区无头案、凤阳小区翁静案、死亡原因全都是窒息死亡,而凶器正是一根数据线。现在发生的雪人藏尸案作案凶器还是一根充电线。
三起案件太过巧合,还是接二连三发生的凶杀案,这很难让人不去往一块想。
包子率先发出质疑,杨乐推了推眼镜跟着说道:“这确实有点巧合了,而且我观察过前两起案件的充电线品牌,发现都是同一个厂家的。”
张局立即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猜测太过大胆,一旦证实,那就不是简单的一起凶杀案了。
傅晋寒敲桌子的动作一顿,说:“暂时还没有更多的证据,我们首要任务还是要放在刘强这个案件上。”
张局点点头:“晋寒说的对,不管这几起案件到底有没有牵连,我们现在都应该把重心放在刘强的案件上,尽快把凶手找出来。”
姜安吸了口气:“刘强的社会关系呢?”
杨乐说:“他的社会关系网并不复杂,在江岸区那带开了20年假发店,平常就在店里,来往的都是附近的邻居,走出那条巷子没多远就是一家医院,所以平常来他店里光顾的基本都是需要化疗剃光头发的病人。他家里一共四口人,母亲和妻子尚且健在,但儿子刘文文前不久跳楼自杀了。”
“等等。”姜安打住他:“你刚刚说刘文文跳楼自杀了?为什么?”
杨乐摇摇头:“这个还没来得及查,目前我们掌握的信息就只有这些,具体的还得再查。”
“也就是说,凶手杀人碎石只是为了能把石块更好的装进雪人里。”老李皱眉道:“这凶手是对堆雪人有什么执念吗?”
傅晋寒揉了揉眉心:“尸块上面有找到不属于死者的指纹和dna吗?”
“没有。”陈末回答的干脆利落:“除了一道勒痕,其他什么都没有找到,凶手很谨慎,应该在冷冻前仔细处理过尸体表面。”
“大腿,毛发,指甲,都找了?”傅晋寒问。
陈末:“找了。”
傅晋寒向后靠:“现场被严重破坏,尸体没有任何凶手的痕迹留下,周边的监控是坏的,唯一有监控的便利店也拍不到巷子,所以我们现在无法确定关于凶手的任何指向性信息对吗。”
会议室陷入一片沉默。
大家心里都清楚,没有在现场留下物证的案子有多难查。
傅晋寒又问:“通知刘强家属了吗?”
“通知过了,估计这会正在辨认尸体。”
他起身:“先去找刘强家属问问情况。”
冷冻室在六楼,傅晋寒过去的时候刘强的家人刚从里面出来,两个女人抱在一起哭个不停。
傅晋寒没立即过去,站在楼梯口抽完一支烟,等人情绪稳定后才踱步走过去。
刘强的母亲已经年逾七十,但精神面貌还是很好,只是长了一副尖酸刻薄的面相,看上去就不是那种好招惹的人。刘强妻子则与之相反,一直扶着婆婆,唯唯诺诺的模样,才四十多岁,鬓边的头发都已经白了,双手粗糙,一看就经常在家里做活。
傅晋寒还没走近,刘强的母亲就面色不善的甩开儿媳的手:“就是因为你在外面结实了不三不四的人,所以才给我们阿强招来这么大的祸事!当初他娶你的时候我就说你这个人命硬克夫,他不听啊,现在好了,孙子死了儿子也死了!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刘强母亲刘老太一边哭一边骂,刘强的妻子被骂的一声不吭,唯独提到刘文文时,情绪波动了下:“妈,文文会跳楼还不都是你们逼的,不然我儿子会死吗?”
刘老太一听更激动了,气的站起来骂儿媳:“你这个赔钱的贱货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拦着不让文文去治病,文文也不会变成个二刈子!”
“妈!”严美华也站了起来,哭着说:“文文都死了你为什么还要侮辱他!”
“别吵了,这里是警局。我知道你们现在很伤心,但是要吵请回家吵。”旁边的警员劝道。
两人气冲冲坐下时,傅晋寒刚好走到面前。
“你们好,我是负责刘强案件的警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