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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3节

 

薄妄哪里还忍得下去,他抬起腿,横抱着她就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鹿之绫靠在他的怀里,略慌,“等下,先洗下吧?”

“那一起。”

薄妄抱着她直接去往浴室。

鹿之绫热着脸缩在他的胸膛前,贝齿咬唇,她还是紧张的,但她不害怕。

在他身边,她从来都不害怕。

水流自花洒倾注而出。

薄妄吻上她的细颈,缠绵的力道前所未有。

鹿之绫招架不住地往后退,还没贴到墙面,一只手就抱过来,横在她的身后,不让她的背贴到冰凉的瓷面。

他给她读父母的情书

雾气一点点攀上玻璃,模糊两人的身影。

鹿之绫的听觉被水声满满占据着,一直侵袭进脑袋里,让她变得空白,人都越来越发软,有些站不住脚。

薄妄托了她一把,她才勉强找回自己。

水珠如雨般没过她的脸,她长睫潮湿,白净的皮肤逐渐透出粉色……

肆意滑落的水迷了他的视线。

不一会儿,她又无力地滑下去。

薄妄低笑出声,伸手捞住她,关掉水,“走,第一次不在这里。”

第一次。

听着这三个字,鹿之绫脸热心跳,脑袋里浑得装了好些东西,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擦干身体,鹿之绫不自在地接过他递来的衣服,不是睡衣,而是他的衬衫。

她怔了怔,还是乖巧地把手臂套进袖子。

薄妄忽地抱起她。

不是平时的横抱,她整个人都被托起来,像个孩子般被抱着,鹿之绫僵了下迅速抱住他的脖子,一双细长的腿不安地垂在不安。

薄妄贴上她发烫的耳朵,嗓音喑哑而性感,“腿盘着。”

“……”

鹿之绫羞得把整张脸埋进他的颈间,然后听话地用腿圈住他的腰,像过长的袖子被她死死绞在手里。

已经羞得没边了。

薄妄得逞地笑着,轻轻松松地抱着往外走去。

“你膝盖不疼了吗?”她在他颈间嗫呶着,他腿上还有外伤。

“痛死都值了。”

薄妄哪里还管得上旧疾,抱着她一路走进卧室。

完完全全属于他们的私密空间,他连门都懒得关,直接将她放倒在床。

薄妄低眸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睛,声音放轻不少,“不是想让我教你么?”

“……”

鹿之绫从来没听过他这个低度的声音,像是奔着取她命而来,酥人魂骨。

她沉浸在他的声音里好一会儿才出声,“嗯,我学。”

“不用学?”

“……”

“享受就好。”

他哑着声音说,低下头去含她的唇。

鹿之绫的长睫颤了颤。

似跌进无底的云渊,一层层摔下去,触摸不到底,既在下坠又攀在云际。

落地窗的窗帘缓缓合上,关闭窗外的无限风景。

……

可能是白天睡得太多,晚上鹿之绫怎么都睡不着了。

她趴在枕头上,一双眼睁着,颊侧绯红。

原来,这就是结婚后会经历的事。

“我们小家长变大人了。”

薄妄靠过来,在她耳边揶揄着说。

“……”

鹿之绫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拉高被子把自己罩了个满头满脑,不露一丝缝隙。

“你这样不好呼吸。”薄妄提醒她。

“你暂时不要和我说话。”

她听不得他的声音。

她现在明白他听到她说要学习的时候反应为什么会那么大了,原来真不是什么声音都能听的。

他的呼吸现在对她来说都是勾人的回忆。

薄妄偏偏要在她本就不平静的心池再搅弄风浪,隔着被子继续折磨她的耳朵,“不想睡觉的话,吃点东西?我去给你煮个面?”

“……不用,不饿。”

她现在的胃是没有知觉的。

薄妄又笑,笑得有种餍足过后的慵懒。

鹿之绫把自己闷得更紧了,见状,薄妄只能再想主意,“要不,给你读读你父母的情书?”

闻言,鹿之绫转了转眸子,从被子里伸出头来,点头,“这个可以。”

反正她睡不着,找点事情转移一下注意力也好。

乖死了。

薄妄直勾勾地盯着她,单手捏住她的下巴,靠过去吻了吻才下床去拿她父母的情书。

薄妄把窗帘打开。

她看不到,但他给她留着清江的夜景,留着江南的轮廓。

他坐到床上,靠着床背,伸手把人捞到怀里,鹿之绫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我们就这样看他们的情书是不是不太好?”

“他们乐意留着不销毁,不就是为了让我们看?”

薄妄一本正经地讲着歪理,然后打开木匣,从里边取出第一封情书,开始读这位岳父大人的文笔。

鹿之绫靠在他怀里听他磁性的声音缓缓念出父亲的文字。

“程桐,你好,冒昧给你来信希望不会给你带来困扰,你可能不记得我了,我是鹿信衡……”

薄妄搂着她一字一字念着,眉头拧起,“岳父挺猛,人家都不记得他,他就敢给人写信。”

鹿之绫听到“岳父”两个字,心里甜丝丝的。

爸爸妈妈应该很乐意她嫁给薄妄吧。

程桐一开始没给鹿信衡回信,又因为是医学生天天忙于学业,属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类型,因此,鹿信衡在堵不到人的提前下,打动芳心的办法只有写信,不停写信。

于是前面全是鹿信衡一个人的信件,从一开始文绉绉地拽词,介绍自己,介绍自己的报负,介绍自己对佳人的印象深刻,到后面开始放飞自我,完全不是在写信,而是在写流水日记——

“寄了那么多信,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在看。我今天摔了一跤,脸上好大一块青,知道为什么么?我们一家人去庙里烧香,庙里没什么人,母亲就凑了个算命的热闹,还让我们算。”

薄妄不急不徐地念着岳父的文字,“不算还好,一算,老和尚说我们兄弟几个,只有我命中能生女儿,其他几个都没生女儿的命,我家老头子当时看我眼睛都亮了。”

这骄傲的语气能浸透纸背。

“你不知道,我们鹿家上一个出生的女性还是我姑婆,很久之前的事,我家老头子自己没亲姐妹,到我们这一代又没盼到个女儿,他都想疯了。”

薄妄坐在床上给鹿之绫念着,“老和尚说完,老头子就让人把城南新盖的别墅给了我一套,说是只要我年前完婚,他再给我三套,我一乐,出门就绊门槛了。”

“……”

鹿之绫忍不住笑出声。

原来她父亲年轻时就是这个样子,这么爱碎碎念。

薄妄把这封信念到最后,“程桐,我请老和尚也给你算了下命,你猜怎么回事,你命中也生女儿,多巧,咱们是不是很有缘份?”

“……”

这结尾结得真油腻,鹿之绫想说,想想那是自己亲爸,没好意思说出口。

“我这岳父的脸皮可以……”

薄妄没有顾忌地讲出来,鹿之绫嗔笑着虚拧了下他的胳膊,“不准说我父亲。”

甜甜甜甜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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