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8节
她抓起他的手指纹解锁,屏幕顺利打开。
还没先看是什么消息,鹿之绫就先被里边的手机壁纸惊到。
壁纸和屏保来自同一张照片,只是屏保上是猫野,解锁后进去却是她。
她歪趴在美人靠上,单手支着脸,长发勾在耳后,人有些走神般地望着亭外的细雨绵绵。
鹿之绫完全不知道薄栖拍过这样一张照片,似乎为了不遮挡她的脸,解锁后进去的一页是白板,什么软件都没有,只有她的一张照片。
薄栖他……
她呆了呆,往里边滑,只见第二页有软件了,但所有的软件都被改过位置,全安排在不遮挡她身影的地方。
鹿之绫感到自己的心脏跳动分明,她稳住心绪,点开薄栖的聊天软件。
她把他拉黑,而她的对话框还置顶在他的最上方。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置顶。
底下是来自李明淮的消息轰炸,鹿之绫点进去,直接从未读消息部分开始。
【李明淮:栖哥,财团大会开始了,我在这边盯着,您放心吧。】
对啊,今天是薄氏最重要的财团大会,他怎么跑去那家小餐馆找她了?
鹿之绫不禁看床上的人一眼,继续往下看。
【李明淮:先生看了文件,很不满意,不肯进行下去,现在场面僵着。】
什么文件?
【李明淮:老太太和老爷子来了,场面稳住了。】
【李明淮:先生宣布了。】
【李明淮:叔公们都很不满意,又吵起来,老爷子骂上头了,老太太都管不住。】
“……”
开个财团大会还能吵起来?
薄爷爷和奶奶也去了?看起来好像有大事要宣布,那薄栖为什么不去?
她继续往下看,就见李明淮拍了一段视频发过来。
鹿之绫点开,就见庞大敞亮的会议室里,一群人在唇枪舌剑,吵得不可开交,主要是薄爷爷在稳定发挥——
“吵什么吵!现在不是我孙子十岁进财团挨你们喷的时候了?老四,是不是就是当年你说的,毛头小子进财团,薄家迟早玩完!”
“呵,你曾孙玩完了,我孙子都不会完!”
“还有你,老二!当年说我孙子心思重的就是你吧,劝我儿子再生几个的是你吧?那会有生育指标在身上,现在又有留人指标了?”
“说说说什么说!轮到你讲话了吗?现在是老子在讲!”
“薄栖他比你们谁都看得远,南北合作必然是将来的核心趋势,他要坐镇江南几年有什么问题?这叫亲力亲为!”
“你们是没断奶吗?非要薄栖在江北才能安心?”
“……”
薄爷爷看起来精神气挺足的。
坐镇江南?
鹿之绫被这几个字震惊到,他接下来要去江南发展?可就算是他接下来的目标和她一致,致力推动南北合作,也不用长住江南。
长住……
她呆了呆,突然有什么闪光劈进她的脑子里。
他之前说的等等,就是在等今天,他不让她告白,不是嫌她心血来潮,不够真诚,而是……他需要时间准备自己的答案。
今天就是答案。
她才冒起追人的心思,被追的人就已经做好追随她厮守的打算。
意识到这一点,鹿之绫捂住嘴唇,手指隐隐颤抖。
这么全往自己身上想很夸张,很自恋,换作之前,她不会这样,可他仅仅因为她拉黑就三天没睡过觉,好像完全能干出这么疯的事。
她忍不住看向薄栖,眸光颤动得厉害。
他好像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她,喜欢到她作为当事人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步。
鹿之绫把手机锁屏放到一旁,静静地凝视眼前的人,眼睛渐渐泛红……
薄栖这一觉睡得很沉,鹿之绫靠在他的床沿睡了一觉,窗外天光大暗,已经是零点之后,他都还没有醒。
“……”
鹿之绫有些害怕地靠过去,在黑暗中探向他的鼻息,见他呼吸均匀才放下心来。
她坐在地上睡的,睡得有些手脚僵硬。
她撑着床站起来,站在原地揉了揉腰,准备去一旁的沙发上躺到天亮。
走出几步想想又退回来,还是让他醒来第一眼就能看到她吧。
鹿之绫松展开身体后又在床边地上坐下来,拿出手机刷了刷,果然,关于薄氏财团大会的重大人事调动已经震动整个网络,连她们鹿家的大小群里也都在谈论关于薄栖要去江南的事。
【鹿景承:这下江南要大地震了,阮家、裴家连夜上门,爷爷睡下了被喊起来。】
【鹿景泽: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薄栖作为薄家继承人上位只差一个交接仪式,这个关节点他突然要来江南立办事处,当然代表的是薄家的图谋。】
【鹿景澜:我去听了一耳朵,这帮人如临大敌,意思是薄栖要是敢来,就联合起来赶出去。】
【鹿景晔:我兄弟来,谁敢赶?】
她说在薄家住一夜的事反而是众人最不关注的话题了。
鹿之绫收起手机,背靠着床沿,闭上眼睛继续休息。
第二天早上九点零三分三十分秒,薄栖才醒来。
之所以知道得这么清楚,是因为鹿之绫实在无事可做,就看着手机上的时间等他醒……
经过一夜的安睡,他的面色好看许多,眼一睁开,里边的血丝少去许多,黑白分明,只是目光还有些恍惚,看着她有些发怔,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趴在床沿看着他,柔声问他,“你舒服点了吗?”
薄栖和鹿之绫正式谈恋爱的日子
薄栖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她的身后,看向眼前的卧室。
窗帘遮着外面的太阳光,房间里光线并不明亮,有些发暗。
良久,他似乎才弄清楚自己身在何处,眉头蹙了蹙,“你怎么坐地上,起来。”
说着,薄栖想要坐起来,人一起身眼前就天旋地转,犯晕地又倒回去。
鹿之绫连忙站起来,伸手扶一把,“你几天没睡觉,突然一觉又睡这么久,身体肯定不适应,你先缓缓再起床。”
“……”
薄栖有些狼狈地倒在枕头上,低沉地呼吸着。
鹿之绫低下身子,拿手在他脸颊旁扇风,帮他驱散这股浑噩。
薄栖睁着漆黑的眼看近在眼前的白净面庞,看她眼中的关心,薄唇动了动,“上来躺会,不累么?”
“不累。”
鹿之绫摇头,比起他这三天的煎熬,她在上待一晚上不算什么。
“……”
薄栖定定地看着她,往里边躺了躺。
“哦。”
鹿之绫见状没再拒绝,乖乖地坐到床上躺下来,枕到他枕过的地方,枕头和床都还带着属于他的温度。
她侧过身体面向他,继续用手给他扇风,“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找医生过来看看?”
“已经好多了。”
薄栖嗓音低哑地道,抓住她的手按到被子上,不让她再受累。
她低眸看去,他的手掌大,手指又长,展开在灰色的被子上,她的手看都看不到,根根手指都被笼住。
她收回视线,就见薄栖正看着她,眸色深得像望不透的寂夜。
“……”
鹿之绫的呼吸微滞,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