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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5节

 

沈约的目光微闪,淡然道:“只要你不是贪心想要饮酒,我就算你滴酒不沾。”

众人怔了下,一时间不解沈约的意思。

沈约随即道,“那就暂时将你加入其中,以七天为考验期,七天内,你若能遵守这个誓言,我就让你入选,可只要你违背了誓言,我就立即踢你出局!”

呼延通激动道,“好的,一言为定。”随即感动抱拳道:“多谢沈大人给个机会。”

梁红玉想要说什么,却被韩世忠一把拉住。

沈约淡然道,“机会从来是自己争取的。现在,你可以离开了。”

呼延通怔了下,“去哪里?”

“随便去哪里。”沈约微笑道,“只要不跟着我们就好。”

见呼延通神色改变,沈约看出他的担忧,“你放心,只要你这七天内不贪心饮酒,七天后,这里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呼延通迟疑片刻,终于转身离去。

见呼延通的身影消失不见,梁红玉这才道,“沈兄弟,你若真想帮他,本不该给他那锭银子。有了银子,以呼延通的性子,如何能忍住不买酒?”

在场的汉子倒有多半点头。

韩世忠喃喃道,“若将他留在这里监督,他倒可能熬住七天。”

沈约淡笑道:“天水不润断根之草,自律难出无心之人。若是无心,熬得过七日,熬不过一生,若是有心,熬不过七日,一生中却可能有解脱的机会。”

韩世忠苦思难解。

梁红玉笑道,“沈兄弟说的真的越发玄奥,想必是前生的和尚转世。”

韩世忠不等阻止,沈约笑道,“其实我今生才是个和尚。”

梁红玉出口就觉得过分,以为沈约在自嘲,内心稍安之际,沈约向念奴娇望去,喃喃道:“有人偷入念奴娇。”

韩世忠一惊,本想说这怎么可能?

他做事沉稳,知道沈约留在念奴娇很有深意,早派暗哨盯着念奴娇的各个入口,如今暗哨并未示警。

但他还是相信沈约的判断,立即道,“我去看看。”一挥手,那数十个汉子齐齐站起,人数虽不多,却着实有疆场萧杀之气。

沈约低声道,“入侵的是高手。我们不必无谓的死伤,让这些兄弟守在外围的出口,如有人逃出,避免交手,最好能盯住对方的落脚处,韩兄,你和我入内就好。”

梁红玉立即道,“沈兄弟,还有我。”

自从念奴娇一战后,她发现沈约周围着实危机重重,并不想和韩世忠分开。

一分开,或许就是生离死别。

沈约并未拒绝,“那多加小心。”

他起身,不急不缓的向念奴娇靠近,如常般并不引发百姓的骚动,一入念奴娇后,随即飞扑崔念奴所在的那个阁楼。

站在阁楼下,沈约大声笑道,“韩兄,圣上要召见我等,多是要谈论军情大事。如今金人北疆宣战,兄弟我对军事一无所知,还请你多多指教,这样……我才能在圣上面前说些什么。”

说话间,他最先沿着楼梯向上。

韩世忠对人情世故不算精熟,可见沈约如此,却立即得出几个结论——阁楼上还有敌人!沈约这般言论是在麻痹对手!沈约承担了最先被攻击的风险。

猎杀行动已然展开。

沈约充当了尖兵。

韩世忠担忧沈约的安危,可局面如此,只能转为后援,应声道:“兄弟太谦虚了,以你对平州地势的认知,要想出抵抗金人的策略,实在易如反掌。”

梁红玉极为精明,一旁如常道,“昨日给兄弟带来的好茶还没喝吧,我们一边品尝,一边讨论军情如何?”

三人说话间上了阁楼,阁楼看起来一览无遗,梁红玉目光从可能藏人的床榻下、虚掩的衣柜旁掠过,看到衣柜门略有不严,心中暗道,贼人倒是胆大,竟藏在衣柜之中。

她屡次上楼,见那衣柜都是不曾打开的模样,暗想沈兄弟暗室不欺,哪怕没人在场,也不会对崔念奴的衣物有什么兴趣。

柜子不是沈约打开的,那就一定是贼人开启!

她向韩世忠微施眼色,韩世忠却看也不看那个衣柜,坐在红泥小火炉前,拎起上面的茶壶,缓缓的又放下,“兄弟,炭熄了。要喝茶,需要重新燃炭了。”

第1703节 女人衣柜内的高人

山崩于前色不变,方是英雄本色。

韩世忠平日看起来是个寡言的汉子,但在危机面前,多年疆场历练出的冷静立即显现。

贼人仍在阁楼中。

从沈约的言语中,可以推知此事。

酒铺凶案时沈约的推断,已让韩世忠惊叹沈约之能,不久前念奴娇一战,方腊、崔念奴离去,他和梁红玉不敌入梦,事后只有沈约清醒,更证明沈约的大能。

那个能让人莫名入梦的人影,让韩世忠想想都是不寒而栗。

事发后,沈约没多说什么,他和梁红玉也就知趣的没有多问。

问了无法解决,问又何用?只是为了满足好奇心吗?

可经过那件事后,韩世忠虽仍不知沈约的底细,却知道这个兄弟有着神鬼莫测之能!

沈约的判断很难出错。

但沈约既然认定贼人就在阁楼中,为何不主动发起进攻打敌人个措手不及?

韩世忠想不明白,可感觉沈约另有打算,因此用煮水一事来拖延时间。

沈约的表情突然有些怪异,他的脑海中闪过一幅画面。

韩世忠见状微凛,“兄弟,你不舒服吗?那茶倒不急于喝。”

他想到贼人入侵,说不定会在水中做文章,这般提议是谨慎之举。

沈约摇摇头,“韩兄的提议是很好的。”

他亲自为泥炉添炭,然后拿了吹火筒,梁红玉一把抢过道,“这等粗活,如何烦劳兄弟来做?”说罢自己吹火引炭复燃。

沈约笑道,“其实我有时也会做些粗活的。”

韩世忠分析四处,感觉贼人只有床榻下、衣柜中可躲,暗想如今是瓮中捉鳖的形势,沈兄弟不急于发动,不知是何心意,但顺着他的话头来说总是不错。

“和兄弟相交一场,倒从未听兄弟提及家人。”

韩世忠沉吟道,“以兄弟之能,如何会做些粗活?”

他是以常理推断,以沈约这般地位,除了本事外,若无家世支撑,本来也不可能到达今日的辉煌。

沈约笑笑,“其实这世上本没有粗活细活之分,你只要有心去做,粗细之妙,本在一心。”

梁红玉吹火的功夫,不忘记说了句,“沈兄弟时有妙语,让我等习武之人受益匪浅。”

沈约没有自得,缓缓又道,“比如说生火一事,生火之引很是重要,若没有引火之物,这火是生不起来的。”

梁红玉心道,我们真要烧水沏茶?兄弟你是来喝茶的,还是要捉贼的?如何说这些不相关的废话?

韩世忠只是附和道,“兄弟所言极是,这炉中之炭看似燃尽,实则不过是有灰盖在其外,若能除灰吹火,仍能重燃,倒是极佳的引火方式。”

沈约笑道,“不错,死灰复燃说的想必就是这种情况。”

韩世忠怔了下,暗想沈约这般关联倒是很有道理。

很多时候,世人注重的多是引申的意思,反倒忘记了自然之理。

沈约再道,“如今宋人的局面也是如此。”

韩世忠警惕下没有忘记思索,喃喃道:“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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