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
奉时雪发出这般勾人的声线,虽然眼前的人是一本正经的冷漠。
可只要听见他用这样的语调同自己讲话,还是会让她忆起,他动情时的那副模样。
活色生香,这个词简直为他量身订做的般。
忽感心中一悸动,心不受控制地狂跳着。
褚月见脸有些烫,甚至动作都带着慌张,端起碗来掩盖自己的事态,言语还带着催促。
“那你快点吧。”抖着语调,连应有的矜傲都没有了,隐约还带着可怜的意味。
“嗯。”奉时雪轻轻回应她,复而觉得一个自不够,又回应她一个字。
“好。”
宽大如凌霄花般散开的衣摆遮住了身影,褚月见的脚踩在他的肩膀上,感受着有呼吸喷洒拂过,端着碗了手险些有些拿不住。
“不要抖,有些肿先抹药,然后再清理出来。”声音徐徐传来,褚月见却抖得更加厉害了。
温热的湿软触碰着,然后席卷而过,就像之前他吻过她眼角的泪珠一样,动作带着贪婪似一滴也不舍得放过。
褚月见顺着飘渺寮燃起的薄烟,似乎沉浮在柔软的云上,神情染上了笼罩的烟,明媚的眼眸上蒙上了层水雾。
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跌落在了地上,她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抓着椅子的把手不敢松开,指尖泛着白,和曲起的腿一样艰难。
理智被纂夺了,所以褚月见完全没有想过,为何是先抹药再清理出来。
她紧紧地咬着下唇,迷离泛水雾的眼从仰望黄粱上移下来,停在自己的膝盖上,不敢再往下看去。
她看不见奉时雪了,他被藏匿在裙摆中给她正在仔细地‘抹’药,所以只有那一身的雪白衣袍,迭迭地迤逦在地上。
正因为看不见,所以褚月见的思绪逐渐放飞了,始终找不到可以放下视线的地方。
忽然目光掠过一旁,那之前被打开的药膏没有任何动过的痕迹,还完整地放在一旁。
所以……他是怎么抹药的?
褚月见原本是脚踩在云端,思绪飘忽地想着这个问题,忽感自己好似再往下掉落了。
连同一起的掉下来的,还有眼角的挂不住的泪珠,落下来时她完全瘫软在椅子上,泪眼婆娑地喘息着。
奉时雪抬起了被隐藏的头,神情如常,并没有看她如今可怜模样一眼。
他随手拿过一旁摆放的湿帕,低头擦拭着唇和下巴,顺道一起擦拭被沁湿的衣襟。
褚月见红着眼眶紧盯着他的动作,脑海还是处在一片空白中,手也一样依旧还在发抖。
他方才是不是已经说了好,只上药的吧,是自己听错了吗?
奉时雪的神情依旧清冷,每一个动作都带着赏心悦目的矜贵,唇上的晶莹被擦拭干净后,方才看着还瘫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