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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喻嘉樾长了张理工科智性恋的脸,性格却是文人的儒气慢雅,典型的光风霁月温柔男神。

加之他出身于政治家庭,自身的管束便比沪上那群老钱富二代们要严格。

学院内每每提起风云代表人物,男生必然是喻嘉樾。

所以从长相到出身,再归于他本身的优秀程度,几乎是沪大女生集体青睐的对象。

但遗憾的是,并不包括尚大小姐。

尚禧暖抓着安全带给自己身体足够的缓冲时间,但视线余光总会不自觉看向后视镜。

即使听到了喻嘉樾在念她喜欢的诗,也没像往常接话。

“暖暖,你喜欢喻少爷念的哪句?”乔曦还专拍了拍她问道。

“尘归于尘,土归于土。”她说道。

一句浪漫的告白话,被大小姐略带怒意地拆成决绝的誓词。

“你们还是学生吗?”载他们的司机师傅搭话道。

“我刚毕业。他们两个即将去剑桥读书,文学研究生。”乔曦热络回道。

“剑桥呀!那真是厉害,我孩子去年刚毕业,留在了壹京工作。”司机师傅回了句后,同他们骄傲聊起自家孩子。

黑色越野皮卡笑声不断,一直到沙漠邮局才停下。

车子停稳后,先给尚禧暖开门的是早已到达的黎锡然。

大小姐看到他后直接转头,挪了脚,缓慢地从喻嘉樾那边下车。

喻嘉樾一只手握着她腕肘,一只手扶着她手臂,背上是大小姐粉色的双肩包。

乔曦的视角内,喻嘉樾眼里是溢出的温柔,大小姐身体诚实的歪向另外一边。

而扶着车门的黎锡然,正眯着他那双深邃漂亮的碧色琉璃眸,沉默咬着后槽牙。

一时间,场面经典又好笑。

特别是向来被簇拥的黎锡然,少有地被嫌弃冷落,就容易脱口而出一个“爽”字。

乔曦和阮颂宜更是谁也没去打破这场面,两人直接相携着手走进沙漠邮局内。

喻嘉樾就搀扶着尚禧暖,一步比一步缓慢,“不着急,刚好沙漠土软,可以帮助复健。”

江向琢站在黎锡然身边,听到他冷冷地说一句:“没文化,沙漠里都是沙子,没有土。”

然后便见江向琢立刻小跑进邮局,将这句话说给乔曦和阮颂宜听。

“他好酸。”

“沙漠应该不生长柠檬树吧?”

三人憋笑,憋得脸又红又涨。

他们甚至还总结出人生爽事,一定包含看人追妻火葬场。

-

待到尚禧暖和喻嘉樾走进邮局内,他们提前预约的邮局向导也及时到达。

“位于腾格里沙漠腹地的巴润别立邮局,位于北纬3853n,东经10565°e。是世界上最孤独的邮局。”向导介绍道:“但同时,因为它身处这荒芜广袤的疆境,便又赋予了它霞裙月披,月落星沉的浪漫。”

“大家可以在这里制作一个属于自己的沙漏,然后从最孤独的沙漠邮局,给心中那个独属于自己荒芜广袤疆境的浪漫,寄出一份明信片。”

木制的方形桌椅,尚禧暖依旧和喻嘉樾坐在一处。

乔曦便和阮颂宜、江向琢同坐一桌。

而黎锡然,扶着邮局明信片的吧台,眼中是说不出的落寞情绪。

“喻少爷今天好像突然开窍了,死死守在暖暖身边,不给某人半点靠近的机会。”乔曦边筛着细沙,边说道。

阮颂宜骄傲地拍拍胸脯,“多亏了我。”

江向琢附和,“这个坏人昨天拉着喻少爷和人家说:这个时候你再不趁虚而入追上暖暖,就等着喝黎董和大小姐的喜酒吧。”

乔曦差点从凳子上笑下去,“我舅舅如果知道了,以后你家的画展就不用想着去黎安酒店举办了。”

“那以后是不是可以托喻少爷的关系,去沪上博物馆举办?”

“哇哇哇!这女人,比我这个满身铜臭的酒吧老板还会算计。”

“嘘!”阮颂宜捂住江向琢的嘴,“事多的老牛同志,如果不想我穷到去你酒吧砸场子,就闭嘴!”

乔曦挑眉,“江老板,你直接包养阮仙女。让她坐在你酒吧画画,肯定给你招揽生意。”

三人正说笑,便听到身后传来玻璃制品落地的清脆声音。

齐齐回头时,正看到喻嘉樾护着尚禧暖双手,而大小姐做一半的沙漏就躺在地上,玻璃瓶身直接裂开一道痕隙。

“你们两个做个手工,也要这么浪漫吗?”阮颂宜余光内是身影绰约又孤寂的黎锡然。

喻嘉樾眉都蹙到一起,先是紧张地检查尚禧暖的手,“还好,手没有划破。”

大小姐神情遗憾看向地上的沙漏,“可惜,做了一半,摔破了。”

喻嘉樾直接将自己的沙漏推到两人面前,半点余光没给地上的沙漏,“破镜难以重圆,破掉的玻璃容易划伤自己。不如,一起将我这个做好,我把我的送给你。”

尚禧暖微怔,被喻嘉樾拍了下手腕才回过神,嘴里还呢喃着,“容易伤了自己。嗯,你说得有道理。”

吧台处,传出不大不小却足够所有人听到的一声轻咋。

下一刻,黎锡然的身影遮住尚禧暖半边脸上的光。

男人单膝半蹲在她身侧,分明瞳底压抑着酸怒,但话音却依旧温柔,“破了一点缝隙而已,其实”

“我可是尚禧暖,用的茶盏都是万金难求的玲珑瓷。不太能纡尊降贵,留着存有裂隙,会伤到我的物品。”

大小姐不留丝毫情面,浓翘的眼睫下,一双漂亮琥珀瞳不带丝毫情绪波动。

黎锡然喉结抵着工装衣领上下滚动多次,垂首不语。

眼底却满是黯然,丝缕的落寞打转于他眼眶。

最终,他只是捡起那只裂了一道的沙漏,让向导帮他包裹严实。

“黎董,有裂隙的物品,其实也没必要留着。不觉得,伤人伤己吗?”

“喻少爷从小金尊玉贵地长大,我却是豁口的破陶瓷碗,用了八年的人。”

那是他独自在宛宫一号生活的日子,陈韶怡每每发疯,都会去砸一遍空荡的庄园别墅。

豁口的破陶瓷碗,满是刀痕的墙壁,斧子劈碎的门锁。

尚禧暖咬了咬唇,这次连喻嘉樾的沙漏也推开了,“不做了,没意思。”

向导立刻拿出明信片卡箱,“那选明信片写吧!”

尚禧暖从一沓卡片里选了张无人机俯拍大漠沙丘,驼队绵延的明信片。

她握着笔,手下控笔的力气略虚,字体虽乱了些,却能从笔锋中看出玲珑娟秀。

“暖暖,你写给谁?”喻嘉樾问道。

尚禧暖合上笔,淡淡道:“外公。”

她想了好多人,最后脑子里晃过网络上那句非主流的话:最爱公主的不是王子,而是国王。

“也给我一张吧。”一直单独坐在吧台的黎锡然突然开口道。

尚禧暖截住向导,“我写好了,可以先帮我吗?”

黎锡然挑眉,十分大方道:“先帮她。”

待到所有人都写好卡片,五人站到邮箱前,齐齐拍了张游客图,才将各自的明信片丢进信箱内。

向导看着始终落单,且被孤立的黎锡然,“您和他们不是一起的吗?”

黎锡然摸了摸鼻尖,“得罪了大小姐,正在想破脑袋道歉。”

“小姑娘嘛。”向导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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