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宋南星一双晶亮的眸子,灵动清澈,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又在高兴什么,或是看到了什么悦人景色,她澄澈的眼眸缓缓地笑着,仿佛其中的灵动都要溢了出来。
闵肆铖那双看过形形色色各类人的冷漠眼,在看向阳光纯粹的女孩时,透着几丝柔情。
许是阳光极好,怀里又抱着自己最爱的向日葵,宋南星忘了地点,忘了拘束,连带对闵先生的敬畏感也减少了几分,她对着二楼书房阳台上的男人,莞尔一笑,眉眼弯弯,她动了动软唇,轻轻唤了一声,打招呼,“闵先生,早上好。”
作者有话说:
来了来了——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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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姐,有男朋友吗?◎
闵肆铖长眸凝视楼下冲他笑的灵动女孩, 转身进了书房。
闵肆铖转身进了书房,宋南星才反应过来自己失了态。
她怎么就那么唐突地跟闵先生打招呼,或许是被怀里暖暖的向日葵感染了, 才忘了场所,她精致的面容上挂满的笑容渐渐敛了下去。
宋南星好心情跟着收敛了很多,她再次抬头,听见蒲姨温和又恭敬地尊了一声闵先生。
刚刚还在二楼阳台上的闵肆铖,此时已经来到了院子里。
他信步而来, 立体又凌厉的五官轮廓上增了些许柔和, 颇有几分闲情雅致, 尽管如此, 那双深眸里散发出的冷冽让人无法忽略, 即使他刻意收敛凌厉, 依然傲气凌人。
宋南星眸光没怎么在闵肆铖身上停留。
男人的气场太大, 眼神太有攻略性, 似乎和他对视, 就能被他洞察一切心思, 还有种莫名的压迫感。
蒲姨在围腰上擦了擦手里的水渍, 笑嘻嘻道,“您们聊, 我去看看粥煲好了没。”
宋南星视线是跟闵肆铖错开的,余光不经意撞上闵肆铖的视线, 他在看她手里的向日葵。
宋南星瞳仁微缩了下, 抱着向日葵的手指紧了几分,她平了平娇软的唇瓣, 率先开口道, “闵先生, 很抱歉,我看到向日葵一时没忍住就剪了几枝。”她还真得意忘形了,没得到主人家的许可,剪了几枝。
“喜欢就多剪几枝吧。”闵肆铖低沉又磁性的嗓音缓缓而下。
宋南星有些诧异,本以为闵先生这般严厉又强势的人,必然不喜欢没经过他的允许乱动他的东西,不曾想这么好说话,还让她再剪几枝。
宋南星摇头,“已经够了。”她抬眼眺望那几十株迎着太阳徐徐生长的向日葵,不忍叹声道,“自然干枯下来的花瓣,还可以入药,要都被剪下来太可惜了。”闵先生种的向日葵和花市里的向日葵有所不同,他的向日葵是接受自然光生长的,更有利入药。
宋南星感叹完,才察觉不对劲,闵先生他又不研究药材,种向日葵是为了观赏吧?
她提这个做什么!
宋南星懊恼不已,她一直都挺顾忌他人的感受啊,怎么到闵先生面前,成猪脑子了,什么话都不会讲了。
她张了张唇,想要扭转刚才的话。
闵肆铖淡淡开口,“很喜欢药材?”她身上一直有淡淡的草药味,清清爽爽的,闻着很舒服,能令人静下心来。
宋南星不料闵肆铖会这样反问她,她微愣了下,如实回答,“嗯,没事的时候自己会学着捣鼓。”
提到药材,宋南星想到了另一件重要的事,一件从见到闵肆铖便想找机会问的。
闵肆铖冷眸在她精致的脸蛋儿上停留不足一秒便收了回来,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往室内走。
宋南星抬头凝视着闵肆铖挺阔的背影,她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跟他谈一谈。
有关公司的事。
她不相信,上次闵先生出现在江城,出现在她家里,只是巧合,更不相信他是她父亲生意上的朋友。
与其她每天都惴惴不安,倒不如问一问原由。
宋南星如此一想,当真对着闵肆铖的背影唤了一声,“闵先生。”
闵肆铖听闻娇软又轻柔的声音,顿步,扭头看向宋南星。
深色的眸子里染着几分不明所以。
宋南星咬了咬唇,有些艰难开口,“闵先生,我们这次在海市并非第一次见面,我们之前也见过,不知道您对我还有没有印象?”
闵肆铖伟岸的身躯稍怔,眸色更深。
宋南星有些忐忑,暗自呼吸了一口气息,又继续道,“我们在江城还见过一次,您当时出现在我家里,我们在院子里见过。”怕他没印象特意提当时的场景,加以描述,“当时我手上也是抱着一束向日葵,闵先生我提这些没别的意思,我想冒昧地跟您谈一谈有关宋氏药业的事情。”谈生意,她确实不在行,她能感觉到这位闵先生在商界应该很有地位,她一个什么不懂的外行,的确冒昧。
闵肆铖乍现了一丝光亮的深眸,又恢复一贯冷清和平静。
她的见过,原来是这个意思。
闵肆铖瞧见宋南星饱满的额头上爬上了丝丝细汗,他眉头蹙了下,嗓音温润了几分,“进屋谈。”
宋南星松了一口气,这是有希望的意思吗?
穿过别墅廊庭,闵肆铖带她来到一间雅致的茶舍,宋南星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
闵肆铖坐在茶座主位,绅士地冲宋南星抬了下手,示意她落座。
“谢谢。”宋南星道谢。
宋南星落座后,闵肆铖单手扶着手腕替宋南星倒了一杯凉茶。
“谢谢。”宋南星双手接茶杯,礼貌道谢。
闵肆铖听着她客套又疏远的‘谢谢’眉头跳动了下。
宋南星低头垂眸,抿了一小口茶,是薄荷味的,她很喜欢,又抿了一小口。
清凉的薄荷茶下腹,周身都散发着清爽的感觉,那股子热意也得到平复。
宋南星柔唇上扬了几分,她略微地抬眼,视线落在闵肆铖熟练的煮茶手法上,等到闵肆铖茶壶上炉,她缓缓开口,“闵先生,谢谢您两次的收留,给您添麻烦了。”
闵肆铖的眉心微不可见地蹙了下。
又是谢谢。
这么喜欢说谢谢?
闵肆铖淡声回她,“举手之劳,宋小姐不必挂齿。”
如此,宋南星没再执着这个话题,怕被误会她想套近乎,于是,就着之前的话题,开门见山,“闵先生您好,宋氏药业的董事长宋传平是我的父亲,我叫宋南星。”
宋南星明白,在她提了有关宋氏药业后,闵先生并没什么半分多余的神色,应该知道她是谁。
重新介绍,一是出于对闵先生的尊重和礼貌,更重要的是她不懂谈生意有什么讲究,只能用这样开头。
闵肆铖没有应声,动作优雅地烫了一遍茶。
宋南星斟酌片刻,继续道,“闵先生,我想知道宋氏现在的情况是不是很糟糕。”
“嗯,摇摇欲坠,资金短缺,随时都有倒闭的可能性。”闵肆铖没打算隐瞒她,这种情况瞒不住,早晚她都要知道,提前有个心理准备也不错。
宋南星灿若繁星的眸子潺潺,显然很吃惊,还有些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