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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节

 

谁也不知道此刻的他究竟在想什么,他突然松开手,俯身,以唇堵住颜嫣的嘴。

这场游戏,从来都不是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他想要的从来就是她的心,而非同情◎

近些天颜嫣总觉大家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具体怎样个怪法, 她也形容不出来。

直至阿梧满脸激动地跑来与她说:“小……啊不是,夫人!原来,原来你才是咱们尊上心头的那抹白月光!柳南歌她就是个鸠占鹊巢的西贝货, 竟还敢这么神气!”

这话一下把颜嫣给听懵了,她正在蘸取花汁、准备染指甲的手顿了顿,挑眉望向阿梧,“什么情况?”

阿梧撩起裙摆坐在小马扎上,边给颜嫣捣花汁, 边眉飞色舞地说起了她今日听来的八卦。

她那张小嘴“叭叭叭”不停地说, 总结下来也就这么几个信息点。

原来柳南歌从头到尾都在单相思, 为了得到谢砚之, 她甚至不惜给谢砚之下情蛊。

正因如此, 才会有百年前那场轰动一时的逃婚事件。

对此, 颜嫣只觉不可思议。

她好歹也是个穿书女, 虽基本不记得剧情了, 可谢砚之逃婚之事她也隐隐有些印象。

也是万万没想到, 柳南歌做事竟这么绝, 敢给谢砚之下情蛊。

如此一来, 倒让她理清不少从前想不通的事。

怪不得谢砚之对柳南歌的态度那么奇怪,时而像是爱极了她, 时而又像是恨极了她,搞半天, 是情蛊在作祟呀。

如此说来, 谢砚之从头到尾就只喜欢过她一人,柳南歌纯属意外了?

颜嫣心中油然生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情愫。

旋即, 她又莫名觉得讽刺, 这种时候让她知道这些又有何用?

伤害既已造成, 不论如何都回不去了,她绝不可能原谅。

可颜嫣心中也难免会有些纳闷,这种事究竟是谁传出去的?

于谢砚之而言简直是黑历史,他不要面子的吗?又岂会任由此事外传?

对柳南歌来说……

就更别讲了,百坏而无一利。

与此同时,玄天宗。

柳南歌正在对镜乔装打扮。

她那身标志性的绿裙是再也不敢穿了,只捡了身最不显眼的玄天宗弟子服换上身。

发髻更是怎么低调怎么来,平日里满头珠翠的她只在头上插了根简单的木簪,又戴了块面纱用以遮掩容貌,待确认无人能认出自己后,方才鬼鬼祟祟摸出自个的院子。

自打她们母女二人给谢砚之下情蛊的消息被泄露出去后,柳南歌连门都不敢出了,在屋子里闷了整整三天。

再不出去透透气,她身上怕是都得发霉长蘑菇。

不可一世的柳大小姐平日里嚣张惯了,得罪不少世家小姐,加之她柳家嫡系大小姐的身份多多少少有些招人妒,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盯着她,只盼着她能栽个大跟头。

如今既有这么好的机会,她的那些个死对头又岂能轻易放过?

柳大小姐既躲在玄天宗闭门不出,没关系,她们长了腿,随便找个由头寻过来便是。

这不,柳大小姐才迈出院门,正沾沾自喜地以为自己逃过一劫时。

她的那些个“好”姐妹们便如嗅到腥味的苍蝇般蜂拥而至。

带头起哄的那姑娘是汝南周家嫡系大小姐。

她只管起个调,便有无数狗腿子前仆后继地来为她做马前卒。

“呀~这不是咱们修仙界第一美人儿柳南歌柳大小姐吗?”

“什么第一美人不第一美人的?咱们柳大小姐可不玩这些虚的,人家志气大的很,想做谢夫人。”

“志气?哈?是自己赶着送上门倒贴都没要的那种志气?还是明知人家有心上人,也非要给人下情蛊、硬生生拆散一对有情人的那种志气?”

“瞧瞧你说得都是些什么话?人家柳大小姐还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呢,说话客气点,莫要伤了和气。”

……

这群姑娘其实压根就不认识颜嫣,可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为打压柳南歌,全都闭着眼睛使劲吹捧颜嫣,颜嫣被捧得越高,柳南歌自也就被踩得越低。

江小别、周大幅几人恰巧途径此处围观了全程。

看热闹不嫌事多的江小别还特意用传讯玉简把这段对话传给颜嫣听。

劈头盖脸遭人一通夸的颜嫣不禁有些懵。

满脑子都是“谢夫人颜嫣她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风姿绰约、玲珑剔透、钟灵毓秀、聪慧过人……实乃魔尊谢砚之的良配。”

颜嫣听得脑瓜子嗡嗡嗡的,忍不住发表感想。

“有这么夸人的吗?就很离谱,怕不是在捧杀哦。”

江小别捂着嘴掐断传音,继续看热闹。

看热闹之余,她其实也有些纳闷,除了当事人,还会有谁知道这等辛秘?

周大幅若有所思地道:“大抵就是谢砚之本尊了。”

听闻此话的江小别很是震惊:“这种事说出去对他有什么好处?”

况且之前那么多年也没见他说,怎就突然被传得人尽皆知了?

要知道这里可是以实力为尊的修仙界,没有人会同情弱者,那些事被传出去只会削弱谢砚之的神格,让人觉得魔尊谢砚之也不过尔尔。

周大幅伸手揽住江小别的肩,笑了笑,“对他是没好处,可对咱们老大有好处呀。”

他虽未把话敞开说,江小别却听懂了,轻声喟叹道:“想不到他对阿颜竟这般用心。”

修仙界是个以强者为尊的地方,江小别恰巧又是修仙界中无数个慕强者之一。

确切来讲,在谢砚之冒死抢亲的那一日起,她便对谢砚之有所改观。

而后,谢砚之非但没为难他们这些个与颜嫣暗中勾结之人,反倒不计前嫌地给了他们诸多便利,如今又见他对颜嫣如此上心,江小别多多少少有些动容。

不说盼着颜嫣真能与他在一起好好过日子,至少,没从前那么抵触他了。

她尾音才落,便被周大幅在腰上掐了把,并朝她努努嘴。

江小别连忙噤声,颇有些担忧地看着池川白。

距谢砚之抢婚已过去整整两个月,这还是小白头一回出门与他们几人相聚。

江小别总觉小白和从前看上去有些不一样,可若问她具体是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

总之,就是不一样了。

没了那股子意气风发的精神气,像一下被人抽空了。

正值盛年,已现沧桑。

同一时刻,柳家。

柳月姬今日出了趟远门,时刻关注她动态的付星寒又偷偷摸去书房,且发现藏在密室里的另一个秘密……

半个时辰后,颜嫣悬在腰上的传讯玉简亮了。

玉简上显现出一道她从未见过的陌生符文,她颇有些疑惑,却仍选择接听这通传讯。

待传讯之人与颜嫣说完所有话,她的表情由疑惑变为震惊,再由震惊变作恚怒。

直至谢砚之出现在她眼前,她方才挂断传讯,仰头,定定望着他。

她承认,她是有些沉不住气了,偏生谢砚之还出现得这般及时。

谢砚之垂眸迎上颜嫣的目光,明知她有话要对自己说,也不过问,就这般等着她主动开口。

颜嫣此刻心中乱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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