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他贴在她唇畔,声音暗哑:“白天你喂我喝水,现在,换我喂你。” 话音刚落,再次将唇覆了上去。
不再像刚才碾着唇厮磨,他探着舌头沿着她的唇线来回勾勒,直到津液将她染得湿润,才用舌尖叩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的在她口腔里肆虐。
宋菩菩张着嘴,嘬着他的舌,任他四处游窜,牙堂被他一舔而过,酥麻的感觉从口腔扩散开,一波波涌向四肢百骸,身体深处的燥热蔓延着。
她眨了眨眼,睫毛覆下的阴影在卧蚕上晃了晃,视线里是他过分贴近难以看清的脸,清冷的月光自身侧打来,照亮他半边轮廓分明的侧脸,英挺的眉,闭合的眼,眼下微红分明是情动的象征。
她心里空置了许久的角落终于变得拥挤,满心满眼都是近在咫尺的他,在心里悬浮了许久的羽毛落在实处,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欣喜。
灵巧的舌勾了勾他的舌尖,绕着打了个圈,沈陆一动作倏忽一顿,眸光更深,拖着她的舌用力吮吸,覆在她后腰上的手探进衣服里,或轻或重地揉/弄着。
宋菩菩身上软得像滩泥,感官胶着在他滚烫的手掌下,指尖摩挲得她也发起烫,体内的暗涌愈发翻腾。
他的手掌顺着凹陷的脊柱沟一路往上,直到内衣边缘,嘴上的动作毫不含糊,手指在背后摸索着不得其法。过了好半晌,背后的束缚仍无进展,沈陆一稍稍离开她的唇,眉心紧拧,神色焦躁:“怎么解不开?”
他喘着气,话半含在嘴里,低磁的声线钻进她的耳蜗,撩得她有些荡漾,宋菩菩缓了口气,脸色涨红:“扣子不在后面…”
“嗯?”他箍着她往上提了提,伸手托着她笔直的腿盘在腰间,埋着头在她颈窝里嗅。
宋菩菩愣了愣,愈发羞赫,却又不敢挣扎:“你放我下来呀。”
“不放,”燥热难消,他往她腿间挤了挤,手上用力扯了扯,“这个怎么解?”
“……”隔着夏天轻薄的布料,他跃跃的勃发触感分明,她又羞又惧:“不能再继续了…”
闷声一哼,他的手掌抚过肋骨就要往前,宋菩菩顾不得许多,松开环在他脖颈上的手,捉住他的手腕,隐隐带了些哭音:“别在这好不好?”
他没回答,收回手掐在她纤细的腰上,隐隐现出几道指痕,挺身将她压在墙上发了狠地顶了几下,喉间溢出几声闷哼。
她脸上红得能滴出血似的,散开的长发贴在不平的墙面上来回蹭了几下,擦出沙沙的声响,隐约的湿意沁出身体,身上的温度又高了些。
几下过后,他松了劲儿趴在她肩上,径自吸了几口气,气息逐渐平缓,宋菩菩伸手覆在他背后,慢慢地上下轻抚,一下一下地帮他顺气。
“你快害死我了,”他的嗓音仍有些哑,又带了点委屈,“真的不好受。”
宋菩菩叹了口气。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
门口的山路向上几十米的地方,有一弯细流,积在路边下陷的石块间,汇成一池漓漓的水,水量不多,足够择菜洗手,却不能用来洗衣做饭。
皓月当空,清冷的月色给万物镀了层冷色调的光晕,山间微凉的风拂得枝叶沙沙作响,混杂着簌簌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清晰又分明。
两道影子在身后拉得细长,轮廓叠在一处,辨不分明。沈陆一领着她往上走,修长宽厚的手将她的娇小裹在掌心,细葱似的手指扣在他的指缝间。
他身上依旧热度灼人,扣着她的掌心微微有些汗湿。宋菩菩只顾放空,差些被路上的石子绊了下,还好交握的手稳稳地撑住了她。
“走路不看路,想什么呢?”他直视着前面,头都不低。
他语气不善,跟一点就着的炮仗似的,宋菩菩看着格外有趣,才被整治了一顿又忘了个干净:“想没做完的事情啊。”
沈陆一脚步一顿,握着她的手惩罚似的紧了紧,敛眸看向她,乌眸里的暗涌看得人心惊:“还撩?信不信我真办了你?”
咬着牙根说出的话相当有震慑力,宋菩菩抬手蹭了蹭鼻子,咬了咬唇不做声。
没几步就到了水洼边,沈陆一松开手,长腿一迈站在凸起的石块上,瞥了眼她:“站那别动。”
她“嗯”了声,老实地立在一旁看他,掬了捧水洗手,再盛满掌心轻泼在脸上,剔透的水珠顺着深刻的颌线滑落,零星几滴沾在发梢上微微晃荡。
“你做什么呀?”他倾着身子往水面贴,宋菩菩眼皮一跳,连忙开口喊住他。
“洗头。”清冽的山泉打湿了头发,浇在头皮上,凉意自头顶蔓延开,身上的火气褪了不少。他又重复了几下动作,头发已经湿得差不多。
“你别洗了,”她站在两步开外,看他一副不想起身的样子,蹙着眉催他:“大晚上的着凉了怎么办啊。”
沈陆一顿了顿,稍稍直起身,湿透了的头发散在眼前,一缕一缕地半遮住他晦暗不明的眼神:“我这是泻火。”
“……”
撇开眼躲过他的视线,抬腿踢了踢脚边的石块,不规则的石子滚了滚噗通一声砸进水里,溅起几寸水花,她喏喏地补了句:“那你…快泄完,我们回去擦头发。”
男人洗头本来也就不那么讲究,沈陆一没在山泉边耽搁太久,就被她拉了回去。宋菩菩早就做好在山上值班的准备,小跑回监控室里翻出自己的毛巾,拉着沈陆一上了房顶。
房顶平整又空旷,四面没有遮掩,穿堂而过的盛夏晚风格外凉。陈奶奶不时会在房顶晒些草药,地上落了些许青黑色的沫儿,隐隐散发草木的气息。
两人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沈陆一岔着长腿坐在前面,她半屈着膝立在身后,手里的毛巾盖在他头上,轻柔地搓着头发。
他头发虽然浓密却算不上长,残留的水汽大半沥在了毛巾里,又被风一吹,很快便干了八九分。宋菩菩用毛巾裹住微湿的发梢擦了擦,敛着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陆一。”她松开手,毛巾攥回手里,手背上的骨节因为用力而凸了些。
“嗯?”
“我觉得…”她深吸了口气,稳住语调,“我觉得,我们不明不白的不太好。”
他微埋着头不动,突然长臂往后一拽,将她带进怀里,深不见底的眼眸牢牢锁住她的视线,语气里隐约带了笑意:“不明不白?”
她咬了咬唇正要说什么,他倏地贴在她耳畔,温热的气息落在她耳廓上,微沉的嗓音里尽是满溢的温柔。
“天知道我多有喜欢你。”
“天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沉沉的嗓音格外轻缓, 字句皆清晰,像是生怕她没听清楚似的, 沈陆一蹭着她的耳垂又重复了一遍:“喜欢你,只有你。”
斜倚在他怀里,左耳贴在他胸前, 他的心跳好似又急又重的鼓点,连续地萦绕在她耳边, 宋菩菩倏地鼻尖一酸,说不清是为什么, 情绪冒着泡一股脑涌了上来。
他埋在她肩颈处,松软的头发蹭在她脸上, 她略微抬眼, 夜幕广袤,月朗星密,点点闪烁的微光落在眼里, 镜面似的眼底成了一湾波光涌动的清泉。
宋菩菩舔了舔下唇,抬手抱住身上的人,娇软的手插/进他的发间, 低声嘟囔:“愿望成真了, 真好。”
“嗯。”他往她颈边拱了拱,轻蹭了几下,不带情/欲, “你所有的愿望我都承包了。”
盈盈的圆眼弯成月牙,颊边满是笑意, 宋菩菩突然想到了什么,噗嗤笑了出来:“是要送我鱼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