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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

 

王唯一眯着眼睛瞧他,“你故意的吧?”

“嗯。”这个糖果也记下来,下次多买一些。

作者有话说:

昨天码到凌晨一点,突然胃疼跑医院挂急诊,十分抱歉。今天双更么么哒。

◎铺一条路◎

昨天大脑太兴奋, 又要整理东西,王唯一拖到后半夜才睡下。

第二日天还没亮,木头砍伐声透过窗户传了进来。

一下下的, 很有节奏。

她翻了个身,脑袋往枕头里拱,整个人半睡不醒,“外面干什么呢?”

殷长衍一向浅眠, 早就睁眼了, “剑堂弟子在砍竹子, 做送神祭上装烟花的烟花筒。”

吵到她了吧。

伸手遮住她的耳朵, 低声哄道,“再睡一会儿。”

王唯一拧起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又睡了过去。

殷长衍掀开被子起床,推着轮椅到楼梯口, 手中端一杯浓茶慢慢喝。

昨天的糖太腻喉咙, 一口浓茶下去身体轻松不少。

几个剑堂弟子扛着大捆竹子有说有笑地路过临江边。

“各位师兄弟, 什么时候能砍完竹子?”殷长衍叫住他们, “天不亮这么砍, 会扰人清梦。”

“够用就不砍了,只是现在数量还差得远。”剑堂弟子停下脚步。

殷长衍跟他们打商量,“能不能等太阳出来再砍?”

剑堂弟子秦文安“嗤笑”一声, 他可还记得殷长衍一个人爽约他们一群人的事儿。“说好了酉时三刻去暨南杨氏, 你一个人先跑。你都不听我的话, 凭什么我要听你的话。不能, 没商量。”

殷长衍闭上嘴巴。

中午卫清宁过来给殷长衍换药, 一进门先抖掉头发上的竹叶, “剑堂弟子发哪门子疯, 不好好修炼,倾巢而出砍竹子。满山的笋都让他们给夺完了。”

“卫师兄,我什么时候能站起来?我和唯一说好,在送神祭那天一起看烟花。”

“我要是没记错,送神祭是三天后。你改看明年的烟花吧。”

殷长衍:“”

卫清宁把脉的动作一顿,愣了一下,狐疑地望着殷长衍。

“怎么了?”

卫清宁认真把脉,神情严肃。

“卫师兄?”殷长衍不明所以。

卫清宁收回手,在桌子上拿了一个茶碗扔到地上摔成几片,“你的骨府就是这个茶碗,碎得七零八落。要修好,就得匠人拿铁线将细缝箍起来。可现在,这些细缝竟然在自我缝合。”

“割破手指,不用管它也会好。这没什么好稀奇的。”

“远没有这么简单。殷长衍,你的骨府正在自救。”

殷长衍眼睛亮了一下,“那送神祭当日我能站起来吗?”

卫清宁:你这关注点偏得不是一星半点儿。

卫清宁:“想得美。”

换完药,殷长衍送卫清宁出门。

与卫清宁边走边谈给了他一种错觉,轮椅要是可以上街,他也能跟唯一一起看烟花。

轮椅轱辘停留在台阶上,往前一步便会摔下去。

殷长衍垂下眸子。

即便轮椅可以摔下楼梯,前面还有一望无际的石子路。轮椅过不去。

卫清宁说:“怎么这副表情?想什么呢?”

“砍竹子声令人不舒服。”

“哦,那是挺烦人的。”卫清宁斜挎着医箱下楼梯,“医堂事儿还多着呢,我先走了。”

“嗯,卫师兄慢走。”殷长衍推着轮椅回家。

王唯一有了身孕后开始嗜睡,每天中午都得睡一、二个时辰。今天让这砍竹子声吵得,躺在床上半天瞪圆了眼睛,愣是没找到一点儿困意。

掀开被子下床,“我得找他们谈一谈。”

殷长衍推着轮椅跟在身后,“我陪你一起去。”

“去什么去,你连楼梯都下不了。在家等我。”

殷长衍搁在轮椅上的手一顿,不再向前。

下午,王唯一蹦蹦跳跳回家,心情很好的样子。

“怎么去这么久?”

“有几个认识的师兄师姐,多聊了一会儿。”王唯一扶着肚子去厨房,“家里的柿饼还有多少?都拿出来,我给他们送过去。”

她变得也未免太快了,但他没胆子说出口,“我帮你拿。”

第二天。

砍竹子声又来了。

殷长衍睁眼看了一下时辰,比昨天还要早三刻钟。

唯一怎么样?是不是又睡不好?

她肚子月份大了,分床睡对两个人都好。但殷长衍不同意,于是两个人到现在还是同一条被子。

王唯一在睡梦中拧着眉头,直往殷长衍怀里钻。

殷长衍掖好被子,手替她遮住耳朵,下巴垫在她的脑袋上,一起睡过去。

白天推着轮椅坐在楼梯口吹了半天的冷风,等到秦文安,问他能不能改时间。

秦文安当殷长衍是空气,快步走过。

第三天倒是没有砍竹子声。到处都在敲敲打打,而且离他家越来越近。

是在临江边做烟花筒吗?

罢了,是不是都与他无关。一整天窝在家里,殷长衍把踩着点儿完工的绣片缝到王唯一衣裙上,再准备了一个小盒子替她整理要用的东西。

送神祭。

送神祭从早上就开始了,到处都有喜庆的炮仗声。

殷长衍备好早饭,盯着王唯一咽下去。

推着轮椅送她到楼梯口,把盒子递了过去,嘴里说着已经唠叨了数遍的话,“一路注意脚下,别撞到人群。”

王唯一接过盒子,放回他腿上。

“唯一,你得带着盒子,也许会用得到。”

“带,我又没说不带。放在你的腿上可以吗?”王唯一绕到他身后,身子微倾,在他耳边笑,“走,我们一起去送神祭。”

她推着轮椅往前,轱辘第一次横过台阶,于是殷长衍看到令他愣怔的一幕。

竹子铺满台阶之间的细缝,将它延长成一个坡。坡到了石子路就平铺上去,在临江边石头块上延伸出一条竹子做的平坦小路。

秦文安蹲在坡底,举着小锤头敲下最后一颗钉子。冲殷长衍笑,“还好赶上了。”

“怎么回事儿。”殷长衍声音很轻,生怕打碎这一场美梦。

“剑堂弟子又不傻,当然看得出来你不叫我们正面对上暨南杨氏是护着我们。”秦文安扶着膝盖站起来。

“可你们在生气。”

“我们气得是自己帮不上忙,叫你一个人对上暨南杨氏、伤这么重。”秦文安说,“在大街上遇到唯一,她说你想来送神祭。剑堂弟子们一合计,就想了这么个法子。”

殷长衍心中一软,搁在轮椅上的手交叠在膝前,咧开嘴角笑了起来。

之前的殷长衍是一颗月下冷珍珠,以李卿之为首的剑堂弟子们把珍珠抬了出来,放到太阳底下吹风。珍珠折射着柔和的光晕,变得温暖。

秦文安走到轮椅后面,“唯一肚子大了很多,不方便推轮椅,我来吧。”

“要推一天吗?这怎么好意思。你今天也要陪家人和朋友。”殷长衍有些受宠若惊。

“就算我想推也没得推。后面安排好了很多剑堂弟子,他们一听说来推灭了暨南杨氏的殷长衍,激动得不得了,为了这个名额大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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