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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节

 

王唯一吹着小风晒着太阳, 没一会儿就犯困。

肘部靠在椅子扶手上, 单手撑着下巴。在他回来之前合一下子眼睛, 一下下就好。

过了一会儿,耳边传来瓷盘放在桌子上的声音。

王唯一惊了一下,怎么迷迷糊糊睡过去, 坐直身子, “你回来了。”

“久等了吧。有人来, 我先去处理事情。现在才把红花馅饼重新烤热。”殷长衍手放在躺椅龙骨位置, 轻轻一拽, 把她连人带椅拖带身边。

取出衣袖中的宣纸红花。离开茶水铺子后, 他一直收在身边。

将宣纸折叠成方形指套, “红花馅饼比较酥,一碰就掉渣。带上它,手指不会沾渣、弄脏。”

他习惯性地拿起王唯一手腕,给她套上去,“看什么书呢,这么入迷。”

想到什么,顿了一下。

王唯一看着他收回的手,沉默了一会儿,“话本子。上头说村口有一个人卖美人灯笼,寡妇买了它,就夜夜笙歌;小孩买了它,就吃糖吃到身体变成糖做的;乞丐买了它,就高朋满座、妻妾成群。”

无量涧有一个书房,一本正经书都没有。全是话本子,相当一部分又破又旧,其中内容荒诞,可细思之下又有几分道理。

这不重要。她能感觉到,是因为她喜欢,殷长衍才有了收集话本子的习惯。

“殷长衍,如果你买到美人灯笼,会怎么样?”王唯一说。

“我眼睛大概会坏。放眼望去,大街上所有的人,都长着你的脸。”

王唯一愣了一下,脸蛋“腾”的热了起来。认字了,嘴皮子也变得利索,会说情话了。

既然他心中有她,为什么又不着痕迹地避开。

殷长衍想到什么,“魏璋来了,说是想探望你。要见吗?”

她更想跟他谈一谈。

罢了,见吧。反正她现在也没什么事情。

“他在哪儿?”

真的要见么。殷长衍眸中闪过一丝不赞同,“稍等,我叫他过来。”

魏璋缓步而来,手中提了一个纸包。

身量修长,周身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气儿。面容俊美,一双眸子沉如深渊,却有一点星光。

唇角微扬。不是习惯性的客套笑容,而是真的心情愉悦、期待看见她。

“好久不见,王唯一,你还是那么能吃。”

王唯一:“”

王唯一:“也没多久吧,满打满算不超过五天。我腰肢也不算胖,而且殷长衍养得起。”

“哦,我随口一说。平常不怎么联系、关系又不好的两人不来一段寒暄,后面的话不好说出口。”

还真是这样,怪有道理的。

“给你。”

王唯一接过纸包,沉甸甸的,拆开绳子,“什么东西?”

“枣泥酥。”

“湘儿托你带来的吧,她真懂我。”

“不是。是你喜欢,我才带来的。”

王唯一心头起了狐疑,“你什么时候开始在意我了?”

魏璋脸带震惊,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上下打量王唯一,“自抬身价也该有一个度,你在胡思乱想什么。我有事儿找你。”

“原来是有求于人。”王唯一取出一块枣泥酥送到嘴里,含混不清道,递出去一块,“要吃吗?”

“我不吃这玩意儿。”魏璋侧过头避开,“它容易碰碎,小心别掉在我衣服上。”

王唯一背离开躺椅,凑近魏璋,一脸的神神秘秘。

压低声音道,“魏璋,你与殷长衍相熟,他是不是外头有人了?”

非常近。近到能数清魏璋根根分明的眼睫毛,以及眸中一闪而过的无措。

肩膀被长指戳了一下,轻轻地抵开。

魏璋后退两步,眉头轻拧,放下胳膊,不着痕迹地甩了一下指头,仿佛碰上了什么脏东西,“够了,不要再靠近了,我们之间情分没好到这个地步。”

“有点儿硌,你戳疼我了。”王唯一半点儿不在意,揉了揉肩膀,“魏璋,前两天我与殷长衍相认,之后他就有些不对劲儿。他总是悄悄地盯着我。”

“人的眼睛总是在情人身上多留一会儿,这很正常。”

“可是每当我亲近他的时候,他就避开。虽然他极力掩饰,可下意识的动作骗不了人。”王唯一咽下枣泥酥,眯了眯眼睛,“你说,他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魏璋愣了一下,沉吟片刻,“要我说,他很爱王唯一。我知道殷长衍对娘子有情,却没想到,居然情深至此。”

王唯一:“我说的跟你听到的似乎不是同一段话。”

魏璋轻移步子,撩起衣摆坐在椅子上。身姿洒脱,颈项修长,一双眸子透着股深意,不经意道,“想知道吗?他变成这样的原因。”

声音云淡风轻,却像一只小爪子勾在王唯一心头。

“什么意思。”

魏璋如玉手掌张开。

一阵紫光闪过,上面出现一杆竹节,竹节下挂着一个素布灯笼。

灯笼大多是女人和小孩提在手里的。男人拿着,不免有些娘里娘气。

可魏璋拿着,就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

像是你要翻开一本书,可书页里夹着薄刀片,而且你不知道刀片在哪一页。

魏璋直视王唯一,又问了一遍,“要看吗?”

“为什么不看。”王唯一说。

魏璋二指并拢成利刃削下一截头发,头发冒出一点儿火苗,放进灯笼中,“青丝为引,燃芯竹笼。掠影流转,一线紫烟缥缈散,人则与梦通。”

素布灯笼无风自动,慢悠悠地转了起来,而后越转越快。

晃动的烛火透过灯笼竹骨打在素布上,仿佛出现一个裙绣栀子的双面美女。一面是仁善慈悲菩萨,一面是紫面獠牙恶鬼。

一股清淡的香气儿飘到鼻翼。

就在王唯一眨眼的一瞬间,周身已然换了一番天地。

眼前天色阴沉黯淡,不远处一棵巨大的枯树下有一座寂静的竹屋。

不知道为什么,王唯一十分确定竹屋里有她想知道的答案。

抬步上前。

脚踩在厚厚的落叶上,发出细微的枯叶碎裂声。

推开竹门,路过大堂,走过长长的回廊后,拐到一间隐蔽的静室。

静室四面透风,挂着的青色纱幔随风摆动,露出满墙壁的一幅幅画像。

客座蒲团上坐着一个人。

是殷长衍。

殷长衍形销骨立,清瘦不少,玄色外衣明明穿得很工整,却感觉松松垮垮系在身上。

眼睛上围了一层纱布,隐约渗了一些黑血出来。露出的半张脸苍白而精致。

王唯一心揪了起来,他眼睛怎么了?

跑上前查看,五指却透过殷长衍的头发丝。殷长衍身子连带整个静室都涣散了一下。

怎么回事儿?!

王唯一很快意识到,她在做梦,她的情绪波动会扰乱梦中的竹屋。

收回手,退后两步。

离远一些,她不打扰梦。

殷长衍似有所觉,抬头,直直地对着王唯一的方向。

竹门打开,脚步声越来越近,魏璋进入静室,穿过她的身体走向殷长衍。

王唯一有点儿失落。还以为他看得见她,原来是魏璋到了。

殷长衍薄唇轻启,“你救了我?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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