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节
【布鲁斯】:今日上班路上的第一个漂亮颜色~
【布鲁斯】:远方的好友你还在睡梦中吗,希望你在梦里也能收到的充满爱意的小花。
【布鲁斯】:/亲吻/亲吻
谢蔷抿起上扬的嘴角,心情好了些。
【谢蔷】:布鲁斯,我回巴黎啦。
【谢蔷】:谢谢你的小花,很好看。
【布鲁斯】:!!!
【布鲁斯】:我的宝贝!你回来了!怎么没有提前告诉我!
【布鲁斯】:我今天下班可以见到你吗?我们有很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布鲁斯】:不过现在不是才11月,怎么提前这么多?
【谢蔷】:抱歉布鲁斯,因为回来得很着急,来不及告诉你。
【谢蔷】:不是工作结束才回来,是爷爷生病了,昨晚,嗯……不对,还要往前一晚做的手术。
【谢蔷】:不用担心,一切顺利,已经平安,现在只要等待恢复就好。
【布鲁斯】:吓我一跳,那就好,等我下班就去探望爷爷。
【布鲁斯】:不过你突然回来真是我最近许多周以来收到的最大惊喜!既然一切已经顺利,那就尽情享受回家的自在与快乐吧宝贝~
【布鲁斯】:我立刻推掉男朋友的约,这位男人也该学会独自吃晚饭了/大笑
为即将与好友见面,布鲁斯真的好快乐,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
可惜谢蔷没有被感染到,看着上面的文字,她的心情好像比刚才更失落了。
【谢蔷】:布鲁斯,我很愧疚,但是我要坦白告诉你,我现在有一点难过。
【谢蔷】:我当然也高兴可以回来见到亲人和朋友,但是现在我的难过好像已经超过这种高兴了。
【布鲁斯】:为什么呢?是因为什么而难过?
【谢蔷】:因为分别。
【谢蔷】:因为回到法国,就意味我就要和中国告别,不是今天也会是两个月以后,也许从那时候起,我就再也见不到在远在中国的人,因为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我们几乎没有可以相遇的机会。
【谢蔷】:而这样的分别是不久后的必然,我没有办法改变/哭泣
【布鲁斯】:我懂了宝贝,这次突然的回国让你提前感受到了分别的悲伤,你舍不得中国的朋友对不对?
【谢蔷】:嗯
【布鲁斯】:这是很正常的,世界上没有人会喜欢离别,因为它总是会带给我们痛苦和不舍。
【布鲁斯】:但是没有关系,因为时间会带着它往前走。
【布鲁斯】:听我说宝贝,你现在难过因为你正在等待经历,等一切结束了,真正的离别到了,过去了,慢慢你就会发现任何不舍都会随着时间而离开。
【布鲁斯】:你们原本频繁的联系会慢慢变少,变得简单,最后变成因为没有生活交集而无话可聊。
【布鲁斯】:你聪明的大脑会收集你们在一起的回忆放进包裹装起来,到那个时候,也许你不会忘记你们在一起的经历,但是已经不会再想念,或者想起。
【布鲁斯】:所以宝贝,不必提前忧虑,相信时间的力量吧,它强大到几乎无所不能!
强大到无所不能
是这样吗?
未来分开了,他们的联系会慢慢减少到彻底没有。
时间还有那么长,他们非但不会再相见,甚至会不再想起对方,也许到了某一天,连脑海里对方的模样都会变得迷糊但是,真的要这样吗?
谢蔷不知道,她只知道布鲁斯的安慰让她更难受了。
郁郁不能吐出,她索性放下手机,用力将整张脸埋进枕头。
胸口闷闷的,总是有片乌云堵在那里,堵得快要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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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下雨了,你带了伞没?”
“没有啊,你什么时候见我带过伞?”
“那你下班怎么办?打车?”
“打什么车,芙城这破天气你还没习惯啊,我赌两百下班之前必停你信不信?”
“真假的?”
门外的声讨论声逐渐走远。
秋日的雨不如夏天那样轰轰烈烈,它细如牛毛,从被乌云压得低沉的天空洋洋洒下。
道路上起了雾,即使碰不着,也能感知到它带着凉意的萧瑟味道。
谢洵意站在窗前,玻璃隔绝了雨丝冲刷树叶枝桠和高楼大厦的声音。
没有软语呢喃的民谣作陪,目之所及的生冷潮湿让人生出难以纾解的烦躁。
行道树掩映下的雾气像精灵的头纱与裙摆,可惜就要被来往穿梭的车辆碾碎。
谢洵意静静看了许久,在它们彻底散去之前,将它们拍下来,发给了谢蔷。
聊天框里的时间定位到此刻。
往上几天,他们的聊天总是都在错开,几乎每一句话上方都附带了最新时间的标签,在等待下个标签的回复。
11月,秋季。
快要入冬了。
下班后近20分钟,青辉才见完一个公司的法人,从外面赶回律所。
在资料室找到需要的文件正准备离开,路过谢洵意办公室时挺顺便地往里面瞅了一眼。
“你怎么还在?”
他惊讶地推开门:“往常不都喔,抱一丝啊我忘了,蔷蔷这几天回法国了。”
谢洵意没请他,他倒是兀自进去找了个杯子接水喝:“干嘛,蔷蔷不在,你还真家都不想回了?”
谢洵意言简意赅:“工作没做完。”
青辉没有感情地呵呵两声:“工作有做完那天?何况之前哪次你不是按时下班带回家做的,在我面前还装,以为我不知道你?”
谢洵意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没再说话。
青辉还得去见客户,喝完水就走了。
七点,谢洵意关了电脑离开律所。
外面雨停了许久,乌云散去,隐隐可见阳光从云层里透出来。
谢洵意回到家,打开门面对冷清的客厅,动作还是不免一顿。
几天过去,他仍旧不能习惯走进家门的第一时间没有一个小洋娃娃快乐地迎上来问他今晚吃什么。
风铃还在响,谢洵意抬眼望去,入目是整齐躺在沙发一角的向日葵抱枕,和钢琴前空荡荡的座位。
后面月季已经开花了,被从窗缝挤进来的风吹得摇头晃脑。
过分空了。
谢蔷打来视频时,他刚给洒水壶灌满水挨个往花盆里浇。
“哥哥,你下班了吗?”
法国午后,谢蔷刚从医院回到家,趴在房间的窗户上面向外面的花园,阳光把她的头发染上了一层漂亮的金色。
她的声音一下让客厅沉静冷清的空气都鲜活起来。
谢洵意眉宇间的清冷薄色悄无声息被驱散,眼角的弧度也随之柔和下来。
“嗯,下了。”
他放下水壶站起身,手随意撑在栏杆上:“爷爷身体怎么样?”
谢蔷:“医生说恢复得不错,不过还是不能下床走动,怕拉到伤口,要在床上休息很长一段时间。”
谢洵意:“没关系,慢慢养,没有危险就好。”
“嗯!”谢蔷扬着嘴角:“放心吧哥哥,爷爷精神气色都很好,睡眠食欲一切正常,唯一就是不能去公园里散步看天鹅了,吃饭的时候总是在叹气。”
谢洵意点点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