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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

 

“不是。”

周祎点了点头:“我觉得也不太像你会做的事……不过不是你的话,那是谁啊?不可能是他自己去应聘的吧?”

“我助理。”

“……还挺有胆识的。那小谢以后是打算走模特这条路了吗?”

“不知道。”

周祎叹了口气:“他这年纪应该回学校念书的。”

安静片刻,周祎忽然用手指敲了一下棋盘:“我们可以去小谢的老家啊,他老家不是一个小岛上吗,风景应该挺漂亮的吧。”

“你怎么知道他老家在岛上?”

“他之前跟我说过。这不正好吗,还可以带他一起回去看看。”

话说回来,余风从没听谢安屿提起过霜叶渚的事,他只知道谢安屿家里人都过世了,不知道他老家那边是什么情况。

“先问问他吧。”余风说。

“这任务交给你了。”

余风看了他一眼。

“你跟他熟啊。”周祎说,“再说了,你看不出来除了你他对其他人都挺高冷的吗,你去跟他说,他答应的可能性还大一点。”

谢安屿最近白天上午去上木雕课,下午就在图书馆泡着,给《char》当模特的佣金已经到账了,数额挺大的,他现在手头有余钱了,暂时不用到处去打工。

翌日下午谢安屿在图书馆待到了七点,然后背着书包坐上了去姑姑家方向的那趟地铁,

八点十五分,谢安屿戴着帽子和口罩,站在“海洋小吃馆”的门口往里面看了一眼。

陆洋的店新翻修过了,玻璃门上贴的招牌菜变成了特色海鲜,生意比以前火爆了很多。

谢安屿盯着店里的人看了一圈,没有看见陆洋的身影,但他的车就在外面,他现在肯定在二楼的休息间里。陆洋是个防备心很强的人,他肯定会等所有员工走了之后亲自把门上锁再离开,这条小街过了九点基本就没人了。

谢安屿把书包里的面包拿出来吃掉,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呆着。

平时店里八点半就要打烊了,今天快九点了店里还有客人在,谢安屿硬生生等到了十点才看到店里熄灯。没过多久,便看到了陆洋的身影。

陆洋锁好门走到了自己车前,这条街上的路灯本来就暗,过了九点灯就熄了,晚上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他解了车锁,车灯一亮周围才终于有点亮堂。

陆洋正准备开门,恍惚间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皱着眉回头看了一眼,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忽然一黑,脑袋被蛇皮袋套住了。

谢安屿用麻绳往陆洋脖子上缠了好几圈,扎紧了袋子,陆洋吼了一声:“他妈的谁啊?!”

谢安屿二话不说照着陆洋的鼻子打了一拳,陆洋发出一声闷哼,下意识扬起拳头想回击,谢安屿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三下五除二把他两只手也绑上了。

蛇皮袋里一股子饲料的臭味,未知的恐惧让陆洋感到慌乱:“操你妈的有本事别来阴的!你他妈谁啊?!我操你妈的!!!”

谢安屿用一把小刀抵在了陆洋的脖子上,隔着蛇皮袋怼在他的皮肤上,一句话都没说,就这么沉默地用刀刃压着他动脉的位置。

任谁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陆洋不大喊大叫了,声音低了下来:“你他妈到底是谁?”

谢安屿用刀抵着陆洋的脖子,一言不发地揪着他的领子把人揪到了饭店旁边的弄堂里,这是条很窄的弄堂,弄堂里一片漆黑。

谢安屿拽着陆洋把他往地上一掼,陆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还没开口,就感觉胸口被猛地一压,疼得透不过气来。

谢安屿的脚踩在陆洋的胸口,黑暗中听见陆洋痛苦地咳嗽了两声,他慢慢俯下身来,死死盯着躺在地上的人。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他能看到蛇皮袋上印出的陆洋的五官。

“你妈的……我一定要弄死你……”陆洋的声音闷在袋子里,他的手被绑住了,胸口又被谢安屿踩着,浑身不得动弹,现在就像一条躺在砧板上的鱼。

一听到陆洋的声音谢安屿就觉得恶心,他阴着脸往陆洋脸上抡了一拳,陆洋疼得直哼哼,扑腾着两条腿挣扎之际裤子口袋里掉出一包烟。

谢安屿侧头看了一眼,一看到滚落在地上的烟盒,昨天晚上积攒的怒气到现在一瞬间全爆发了,他咬了咬牙,一把拽起陆洋,对着他的脸就挥拳头。

谢安屿自始至终一声不吭,一拳一拳地砸在陆洋的脸上,耳边是陆洋一声又一声的闷哼。陆洋嘴里流出来的血浸透了蛇皮袋,弄堂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谢安屿停了下来,呼吸有些沉重,暴戾渐渐平息了他的怒火,他出了很多汗。

“是谢安屿吧?”陆洋气息不稳地问了一句。

谢安屿没说话,陆洋忽然竭尽全力吼了一声:“你他妈是谢安屿吧?!我知道是你!你个狗杂种!怎么?是为了那个男的来报复我的?我不过就拿烟烫了他一下,你他妈的这么搞我?!!你这个不知死活的狗杂种!!!咳咳咳……咳……”

陆洋冷冷地笑起来,嘴里说着不堪入目的疯话:“怎么,是不是已经滚过床单cha过屁yan了?这是得多喜欢才会让你做到这种地步啊谢安屿!啊?!”

谢安屿眼睛一瞪,猛地掐住陆洋的脖子,他沉默了许久,脑子里回荡着陆洋说的话。

陆洋感觉到谢安屿的手在微微颤抖,他已经没办法大笑了,一笑浑身上下都疼,他无声地笑了笑:“我就知道是你。”

谢安屿松开了陆洋,陆洋躺在地上没力气挣扎了,嘴里和鼻子不停地往外涌血。

谢安屿捡起地上的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根烟,又从陆洋的口袋里摸出了打火机。他点燃了香烟,蹲在陆洋旁边,平静地开口道:“你做的那些事,我没办法让警察介入,不代表我不会亲自教训你。”

“别再踩我的底线,如果你以后再招惹我身边的人,我一定会弄死你。”

谢安屿把点燃的烟头按在陆洋的右手无名指上,陆洋疼得手一抽。

“我不怕死,但愿你也不怕。”谢安屿低声对陆洋说。

谢安屿走出了弄堂,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烟,忽然放进嘴里吸了一口。他冷不丁呛了一下,嘴里喷出几口白烟。

谢安屿把烟掐了,丢进就近的垃圾桶。他用纸巾擦了擦手上的血,坐最后一班地铁回了家。

谢安屿把手机关机了,到家才知道余风给他打了好几通电话。余风见他那么晚还没回来,又联系不到人,一直坐在客厅等着。谢安屿开门进屋,看到的便是余风一张阴云密布的脸。

余风转过头看了一眼,眉心微蹙:“怎么不开机?”

谢安屿跟余风对视着,他脸上戴着口罩,看不清表情,裤子衣服上都是灰。

余风走了过来,走近才看到谢安屿右手手背上全是细小的伤口,手背也肿起来了。

“怎么回事?”余风抓起谢安屿的手看了一眼,“你手怎么破了?”

谢安屿垂下眼眸没吭声。

余风沉默片刻,嗓音一沉:“你是不是去找你之前那个老板了?”

谢安屿点了点头。

余风既意外又不意外,这的确像谢安屿能干出来的事儿,但他是真没想到谢安屿脾气竟然这么爆,隔天就去找人干架了。他叹了口气:“你跟他打架了?除了手还有哪里受伤了?”

谢安屿摇摇头,哑着嗓子开口:“没打架,我打他。”

余风一愣:“单方面偷袭?”

“你好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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