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身体变化她也能清楚感知到。
应渺张开眼,看着黑漆漆的房间,扯了下嘴角,眸底失焦,好似不关己事,说:“才一天就憋不住了吗?要上就上,别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
陆则怿没说话,气息更粗重了。
应渺正要自暴自弃催他一把,手已经探向身后,还没碰到,后脖颈上被狠狠咬了一口,疼得她嘶了口气,“陆则怿,你真的很像得了狂犬病一样。”
陆则怿垂眸看着昏暗视线中应渺纤细的脖颈线条,他松开口,想用唇轻抚他咬出的牙印,快要凑到她莹白的脖颈上,又顿在那,没用唇舌轻抚,他话冷声低:“别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应渺。”
陆则怿从她身后退开,回了自己那侧。
应渺半阖着眸摸了摸被咬的后脖颈,她没再说话,扯着被子蒙住了半边脑袋睡了。
周五,应渺从电视台下班回了宅子,换了礼服便跟陆则怿姜媛一起坐车去了黎家晚宴的庄园。
她的礼服是陆则怿昨晚带回来的,一套银白色的缎面抹胸长裙,上身后只露一对线条漂亮的肩膀和莹白凹陷的锁骨,发型被造型师高高盘起,只在两颊边留了一绺柔顺的碎发,精致的眉眼和优越的骨相被完全展露出来,漂亮的生人勿进。
她跟姜媛坐后排,陆则怿开车,姜媛活跃着车内气氛,夸应渺,“渺渺姐今天好漂亮,平常也该这么打扮,显得人特精神特有活力。”
应渺平常不怎么化妆,电视台坐班前十分钟才上一个淡妆,等坐班结束,便在化妆室卸掉,所以平日里跟姜媛碰面,基本上都是素面朝天。
她懒声道:“大费周章化了妆还要卸,麻烦。”
姜媛瞥一眼驾驶室,说道:“女为悦己者容嘛,你精致漂亮一点,阿怿哥看了也开心啊。”
应渺说:“哦。”
旁的话再也不说。
姜媛也不觉得尴尬,还要再说些什么,应渺看了看她,道:“我眯一会,你要是想说话,跟陆则怿说。”
姜媛笑笑,“渺渺姐你睡,我还是不跟阿怿哥说话了,免得打扰到你。”
应渺没什么反应,头发是盘起的,不好后倚,她便把侧边脑袋靠向玻璃窗,闭上了眼。
陆则怿在后视镜瞥了一眼应渺,车速放慢了点。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庄园。
三人下了车,并排着往庄园里面走。
门口有专门的侍者核验请柬,陆则怿把请柬递过去,侍者恭敬把人请了进去。
一入庄园内部,满眼衣香鬓影,厅内摆放了百合玫瑰,花香夹带着高级香氛的味道扑面而来。
应渺一直觉得这种纸醉金迷的高级宴会场合跟她不搭,没被陆志军带去陆家前,她只不过是一个从小丧父家境普通生活在大山里的平凡女生,母亲去世,一朝被带进陆家,一脚踏进豪门圈子,吃穿用度无一不是最好,可即便被光怪陆离的豪门圈子浸淫了这么多年,她还是觉得自己跟这里格格不入。
姜媛去找相熟的姐妹聊天,应渺跟在陆则怿身侧,看他跟各路上来攀谈的成功人士交际,有人问及应渺,应渺便挤出一个礼貌的笑,答上一句姓名和工作,得了一句因为陆则怿面子才有的夸赞,她又抿出一个笑,一段交际便落下帷幕。
但陆则怿的人际关系过于繁多,走了一个又来一个,短短二十分钟,应渺已经笑了五次,名字工作相同的话重复了五遍,她真的疲于应付这种交际,目送走又一位中年男人时,她耸拉下眉眼,同陆则怿道:“我去趟洗手间。”
陆则怿垂眸看她,“迷路了打我电话。”
应渺“哦”了声,干脆利落离了他身边,拎着小巧手包往洗手间的方向走。
她没去洗手间,中途拐去了一楼的阳台,随手把窗纱拉上,这一处封闭空间就成了她暂且逃离交际的避风港。
阳台外是庄园自带的花园,正值春季,万物复苏,花园里绿的树红的花,争相生长,一派葳蕤。
应渺在阳台躲了快半个小时,手机收到了陆则怿的微信。
陆则怿:迷路了?
应渺不想回,又怕陆则怿收不到她的消息,劳师动众让正个宴会厅的人都帮忙找她,她编辑了一行字,要点击发送时,又逐一删除。
没必要回他消息,她现在去找他就是了。
拨开避风港的窗纱,应渺走了出去,还没走到热闹喧哗的正厅,迎面碰见姜媛跟两三个穿着漂亮礼服的女生说说笑笑着往这边走来。
姜媛注意到她,笑着喊人,“渺渺姐。”
几个女生跟着姜媛走到应渺跟前,应渺只得笑笑,冲姜媛点头。
姜媛跟最前面的女生说道:“晚晚,这是阿怿哥的太太,比你大一点,你可以跟我一起喊渺渺姐。”
女生长得乖巧,圆润鹅蛋脸,乌黑杏眼,颊边有酒窝,笑起来特别甜,她热情道:“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叫黎晚,以后没事的话常往来呀。”
姜媛又同她介绍,“渺渺姐,这是黎晚,也是今天宴会的女主角。”
应渺礼貌颔首,“你好。”
黎晚上前一步,想挽住她的手臂,“你好漂亮呀,怪不得陆则怿会娶你。”
应渺不太适应跟不熟悉的人亲密接触,她不动声色往前迈了一步,“陆则怿在找我,我先过去了。”
黎晚手扑了空,也没生气,脾气很好道:“没事,你去找陆则怿吧。”
应渺点点头,迈步从黎晚身边走过,擦身而过的一瞬间,黎晚突然尖叫一声,“呀!”
应渺只觉腰上那块凉了一瞬,低头去看,就见黎晚手上的红酒全泼在了她礼服上,礼服一湿水,紧巴巴地黏在她腰上,她掀眸看向黎晚。
黎晚着急地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谁刚才碰到了我的手肘,我不是故意的。”
应渺看她急的不想作假,瞥向黎晚身后那几个同样穿着礼服的女生,都很面生,她一个也不认识,她懒得猜是谁看她不顺眼,她道:“没事,一会就干了。”
姜媛离两人很远,见状忙跟过来,看了一眼,“这么一大块,等它自然风干得要好一会呢,而且渺渺姐你的衣服是白色,红酒的颜色好明显。”
应渺低头看,礼服脏了一大块,还是湿漉漉黏在身上,看起来挺狼狈的,要是穿着这身在正厅里走一圈,真够丢人的,到时候传进陆奶奶的耳朵,更是免不了一顿说教。
她道:“你去跟陆则怿说一声,我衣服脏了先回车上了。”
姜媛正要点头,黎晚戳一戳应渺的手臂,道:“渺渺姐,你老公过来了。”
应渺抬头,就见陆则怿一身正装面色冷淡从热闹的宴会厅中间走过来。
他到了近前,注意到应渺的裙子,问:“怎么了?”
黎晚举手,脸上带着歉意道:“很不好意思,我刚才没拿稳酒杯,不小心泼了渺渺姐一身红酒,裙子我会赔渺渺姐的,真的不好意思!”
应渺没吱声。
陆则怿道:“一条裙子,不用赔。”
黎晚窘迫万分,又道:“这庄园里有我之前收藏的其他礼服,渺渺姐我带你过去换一条吧,当做我的歉意。”
应渺动了动眼皮,刚想说不用,陆则怿在黎晚姜媛还有那群女生面前,一手搂住了她的腰,看向黎晚,“劳烦你带路。”
她被迫挨着陆则怿,感受着腰上那只手臂穿过后腰,握在她的侧腰上,亲密无间地搂住她,她恹恹地垂下眸,用力克制着在黎晚那群小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