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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下午六点, 应渺醒了过来, 输过两次液, 胃痛缓解了很多,她醒来躺着没动,只睁着眼空洞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病房太安静了,以至于钢笔摩擦纸张的声响能轻易被应渺耳朵接收到,她歪了歪头,看向沙发区域,陆则怿坐在那,茶几上堆了一沓文件夹,他侧对着她,手上钢笔在a4纸张上流畅滑过几笔,留下三个字形飘逸不失遒劲的签名。

应渺不想注意到他,侧了侧身,背对着陆则怿。

床榻有了动静,陆则怿注意力从文件上收回,掀眸看向病床。

“饿不饿?医生说可以简单吃点流食,饿的话我让家里阿姨给你做点滋补的粥。”

应渺不吱声,闭着眼装睡。

陆则怿搁下文件,从沙发上起身,走到应渺侧向的那一侧床边,喊一声,“应渺。”

她仍旧装睡,眼皮都不带动。

陆则怿眸黑着,伸了手,捏了捏她的脸。

应渺还能忍着不动。

陆则怿滑到她的耳朵,食指跟中指捻住她的耳垂,长指一错,揉了下她的耳垂。

应渺控制不住反应,抿了唇,睁开眼瞧他,“松开。”

“想喝粥还是想喝补汤?”陆则怿长指从她莹白的耳垂上移开,放进西裤口袋。

应渺闭上眼,不想多说,“粥。”

陆则怿拿起电话给家里打过去,“一会就送过来。”

粥跟补汤都是炖好的,一直在家里用小火煨着,接到陆则怿的电话,陆家的阿姨便坐车把粥送了过来,应渺靠坐在病床,被陆则怿一口一口喂了小半碗。

晚上的时候陆志军过来看她,心疼道:“爸上次跟你说的,有什么事不要憋在心里你就当耳旁风,胃一直痛也不能一直靠吃止痛药,你这孩子是真的就会死撑。”

应渺乖乖当个做错事的小孩,听完训扬唇淡淡笑了下,说:“下次不会了,爸。”

陆志军点点她的脑袋,“倒真的希望你下次有什么说什么,不要再憋心里了!”

应渺住了五天院,陆奶奶过来看过一回,姜媛来过两次,卢朵来了两次,陆志军天天来,陆则怿是白天晚上都陪床在这里。

病床小睡不开两人,陆则怿晚上都是躺在沙发上,沙发对他来说有点拘束,两条西装裹着的长腿是架在沙发扶手上的,陆奶奶心疼,想让他回家睡,找个护工过来陪着,陆则怿没让,亲自陪了五天床。

病愈出院那天,应渺胖了两斤,全因陆则怿一顿不拉让她吃下的三顿早午晚餐,脸色也比入院那时候好很多。

回了宅子,陆奶奶象征性地让厨房做了满汉全席庆祝应渺出院,用过晚饭,应渺跟陆则怿回卧室。

她以为陆则怿憋了快一个月,会等不及她洗完澡直接在浴室来了,但没有。

直到她跟他各自洗好澡躺在了床上关了灯,他都没任何动静。

应渺觉得陆则怿有病,但也落得轻松,她侧过身正要闭上眼安睡,陆则怿从身后环抱住她的腰,炽热鼻息隔着一层单薄睡裙落在后背,他高挺的鼻梁抵在她后脖颈上,他低声问:“困不困?”

屁股那忽视不了,应渺睁开眼,良久才说:“想做就做,陆则怿。”

陆则怿没掰正她,就侧躺着抱着她,嗓音低哑,“今晚可能要辛苦点。”

应渺觉得他很奇怪,以前会有这种辛苦预告吗,他是吃错药才神经错乱说这么一句。

诚然这句话也不是陆则怿信口胡诌,应渺第一次体会到干枯荒草园遇到灼灼烈火后那种一触即燃的恐怖,他久旱逢甘露似得永无止境的渴求快要让她无力招架。

夜里三点,应渺坐起身,身似水洗,满脸浮汗,脸庞绯红着坐在卧室茶几旁吃一碗清汤面,她身上披着件新的睡裙,露着的脖颈锁骨上面都是新鲜的嫣红草莓,腰塌着,眼神还是呆呆的。

这碗面是陆则怿喊醒家里做饭阿姨给她弄的。

她白天在医院睡太多,眼下第一次到夜里三点体力耗尽还没睡意,本要闭着眼逼自己入睡的,陆则怿起身时,听见她肚子发出“咕噜”声,让她一会睡,他去喊阿姨弄点夜宵。

应渺说:“不用。”

陆则怿却已经起身捡起掉在床尾的睡袍披在了身上出了卧室。

没一会端了碗清汤面进来。

汤底是鸡汤,面条上面放了几片鸡腿肉和青菜,应渺披着被子起身,进了衣帽间,身上原本的睡裙脏了,她拿了件新的睡裙穿在身上,坐在茶几上吃起了面。

陆则怿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的后背,道:“以后奶奶让你做事,你不想做不用做,没有必要委屈自己,她如果跟你讲道理,你说我不让你做。”

应渺没吭声。

陆则怿没继续说。

一碗面吃完,应渺从茶几旁起了身,往浴室走,打算重新刷牙洗澡。

陆则怿起身,挡在她面前。

应渺险些一头撞进陆则怿怀里,他身量高,她微微仰头看他,“还有事吗”

陆则怿垂眸,话有点低,“我刚才的话听见了吗?”

她抿唇,不言不语。

陆则怿看她还泛着潮红的腮,缀着薄汗的额头,他视线搁在她抿起的唇上,他道:“我跟你结婚,不是为了让你在我身边受委屈,应渺。”

应渺忍不住道:“那是为了什么?为了解决你的生理需求是吗?”

陆则怿定定看她一会,突然弯腰抱起她,应渺没挣扎。

他抱着应渺往浴室走,“跟你做很舒服,但不是因为这个,应渺。”

应渺不想问还能有什么原因,陆则怿也没继续说,他把应渺抱进浴室,“记住我的话,不要继续因为别人委屈自己,奶奶的话听听就把它忘了,别当真也别真的做,你开心点。”

他把浴室空间留给她,应渺垂着眸刷牙漱口,洗漱好后,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是激烈性、事过后还没消退的潮红,脖子上肩膀上,还有睡裙裹住的身体部位上都是刚被弄出来的吮痕。

她怎么开心。

应渺能告诉他吗,她要开心的话,只有跟他离婚,彻底远离他。

接下来几天,应渺的日子恢复了常态,每天只需要去电视台坐班四十分钟,前段时间疯狂热络约她出门逛街吃下午茶的富太像是一瞬间人间蒸发,就连黎晚都不再在微信上频繁私信她,应渺猜得到原因,左不过是陆则怿交代过,她懒得问。

出院的第四天,宅子里来了个客人,应渺从电视台回来的时候,她正在前院的会客厅说笑着,笑声清脆如铃铛,越过了大半个前院飘到了应渺的耳朵里。

她到了会客厅门口,还没进去,女生从会客厅的沙发上起身,勾着头引着颈朝她打招呼,“嘿,表嫂!你下班了吗?!”

陆奶奶在会客厅坐着,不咸不淡地介绍道:“这是阿怿的表妹倪念,过来打个招呼吧。”

应渺进了会客厅,对倪念礼貌笑了下,“你好。”

倪念今年二十岁,长的娇俏,穿一袭小香风的套装,看起来是乖巧可人。她笑弯着一双桃花眼,热情道:“上次你跟表哥的婚礼我也在,不过你应该不记得我,人太多了,表哥敬酒都快敬迷糊了。”

应渺淡淡笑了下,说:“你坐一会,我回房换件衣服。”

倪念说:“你去,不用照顾我,我很自来熟的!”

晚饭的时候,应渺知道了倪念过来的原因,她过来参加一项钢琴比赛,因为比赛地点就在江城,倪念的妈妈又是陆奶奶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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