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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以前她觉得钻石很俗,红色裙子更俗,珠宝嵌满的裙子更是俗中之俗。

所以,她穿裙子只穿冷色调,用柔滑精致的布料,一丝不苟的裁剪,不镶嵌任何珠宝。

从不穿钉满珠宝流光溢彩的流苏裙羽毛裙钉珠裙。

但今天,她改变想法。

俗气与否不取决与裙摆的颜色和珠宝,而在于设计。

这条裙子就很美。

“那就穿这一条。”谢容与手掌扣住她腰肢,垂眸看她,额头跟她相抵。

姜矜穿了睡裙,不再是那条迤逦在大班椅上的墨蓝裙子。

伸手揽住她的腰,手掌摸到不再是温热丝滑的肌肤,而是布料。

谢容与淡淡想,那条蓝色裙子留在家里穿也不错。

家人

姜家每年都会举办圣诞舞会, 舞会邀请者包括不限于历城和江城的名流,举办场地在主宅私密宴会厅, 十米挑高, 富丽堂皇。

姜矜挽着谢容与的手下楼,目光直视楼下衣香鬓影,华光溢彩, 还有吊顶上硕大的三层水晶灯。

她笑盈盈望着楼下,声音清浅,只有身边人才能听出她说什么。

“我们家才是暴发户审美。”

谢容与望她, “很漂亮。”

姜矜轻轻勾了勾唇。

楼下奏乐, 只有轻缓的钢琴舞曲悠然飘荡在宴会厅。

一下楼,西装革履的所谓成功人士涌上来,姜矜笑着寒暄。

她礼仪得当, 从容不迫, 平易近人,浑身笼罩着一种柔和的光晕,这种光晕,中和掉她漂亮得近乎具有攻击性的五官。

谢容与站在她身侧,温和扮演吉祥物的角色。

这样的场合,注定所有的星光都照耀在姜家继承人姜矜身上。

姜矜又跟一波人寒暄过,趁着空闲时间, 轻声跟他说:“这些都是依附姜家的小家族家主,以前都是祖母招待的,今年情况特殊。要不然,你先上楼歇会儿, 跳开场舞的时候我再叫你。”

二楼才是大人物的聚集地。

那些站在权力巅峰的大人物可不屑于下楼应酬, 他们现在应该在包厢喝茶聊天。

谢容与轻轻摇头, 握住她的手,眼眸含笑,“我陪你。”

姜矜:“其实我一点不紧张,也不害怕,你完全可以放我一个人在这里。”

她现在扮演的是左右逢源笼络人心的角色,她不想让谢容与看到她圆滑的一面。

谁不想自己在另一半心里永远是个冰雪公主呢?

谢容与笑了笑,“我想起我们刚见面的时候。”

“嗯?”他话题跳的太快,她有些跟不上。

谢容与慢悠悠说:“当时,你也是很有亲和力,让人如沐春风。”

他以为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傲慢的金主,但她出乎意料的温柔。

姜矜:……

原来她的马甲早就脱了。

谢容与在身边确实分担姜矜的应酬压力,他知道每位过来寒暄的人的身份,时不时会给姜矜提醒,让姜矜的脑子可以得到片刻休息。

宴前应酬终于结束,华丽优美的舞曲响起,钢琴和小提琴一起伴奏,姜矜牵起谢容与的手,在宴会厅中央跳开场舞。

二楼包厢门打开一角,陈如锦和姜松延站在栏杆处望着楼下热闹升平的景象。

姜松延笑着道:“你算可以放手了,不仅集团内部的事情矜矜掌握得很好,宗族的事情她也能一把抓。”

陈如锦抿唇,“谢容与未免太能干了,我不放权不是为了自己,是想提防谢容与。”

姜松延好笑,“上午你还对谢容与赞不绝口,晚上你就开始堤防人家,变脸也太快了吧!”

陈如锦侧眸,冷静看着姜松延,“你不觉得谢容与对姜家太了解了吗?刚刚这么多人跟姜矜打招呼,他对每个人的家世信息都如数家珍,他要不是对姜家有所求,他了解那么清楚做什么?”

姜松延蹙眉,“我觉得谢容与挺好的,你别多想。”

看陈如锦又想说什么,姜松延沉声打断,“这个话题就此为止!”

两个孩子明明好的,她非说一些杞人忧天的事情!

跳完开场舞,又简单说了几句开场白,楼下人陆陆续续散开,搂着自己的女伴跳舞交际。

姜矜道:“我们可以去楼上了,再在这里待着,他们也不自在。”

那些小家族的理事人不仅自己来了晚宴,他们还带了女伴和朋友,来人成分复杂,姜矜不能多待。

此刻,姜矜站在那盏价值连城的水晶灯下,璀璨光晕越发衬得她眉眼如画,皮肤似玉白皙通透,唇角抿出的弧度都是精致而美艳。

她很少穿明艳的衣裙,朱砂红的裙摆最大程度上彰显她的美,让人看得目不转睛。

一位小家族的理事人直勾勾望着姜矜,眼神露骨,他同伴狠狠扭一把他手背,不悦道:“收收吧,哈喇子都流出来了,姜小姐不是咱能惦记的!”

“看看都不行?”他低声骂了句,“妈的,谢容与真是好福气,能娶到这么个仙女当老婆!”

“何止。”他同伴也感叹起来,“这位仙女不仅倾国倾城,还富可敌国,还不让他入赘,真是命好。”

二楼包厢内是另一方景象。

一楼是繁花簇锦歌舞升平的热闹,二楼则是高山楼水曲酒流觞的雅致。

走进屋内,许多不露面的大人物都坐在包厢内品茶谈天。

姜矜一个个给谢容与介绍。

她猜想,谢家从没入过历城最顶级的圈子,里面这些老祖宗级别的人物他应该不认识。

虽然现在这些老祖宗空有名气没多少实力。

包厢内气氛压抑,老祖宗们一个个眼比天高,不肯接受逐渐走下坡路的现实,对着商场新贵一个劲儿明褒暗贬。

都是姜家的老亲,姜矜不好开口噎人,她耐着性子听了一会儿,再也受不住之后告辞,拉着谢容与离开。

她带他来到她的单独包厢。

“刚刚那几个世家的老祖宗说话噎人,你别在意。”姜矜伸手替他整理衣领,眼睫低垂,说:“那几个家族的资产加起来也不如三合,所谓清贵不就是寒酸么?”

“在安慰我?”谢容与倒没有被那些人的言论打击到,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心境远远不是这些言论可以干扰的。

他笑了下,意味深长说:“我还没听出他们的言外之意,你便替我打抱不平?”

姜矜纤长眼睫微颤,不搭理这一茬,自顾自道:“他们没什么实权的,不过底蕴在那里,显得很清高而已,他们的明褒暗讽你别放……”

她总是不愿意表明心意。

上一次说喜欢他也是在老宅,但那次的表白因为林逾白的出现早已面目全非。

谢容与捏住她下颌,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细密吻上来。

他吻得很深,包厢里听得到轻微水声。

指腹擦过她柔软唇瓣,他低哑说:“我知道矜矜的心意。”

“矜矜,你是在意我的,对吗?”他一边解开她衣服,一边慢条斯理问询。

姜矜注意力不知该放在失去遮掩的胸口还是他玉质的手骨。

“我们回卧房?”楼下还在欢声笑语,隔壁包厢沉静肃穆,她有点受不了这个时候白日宣淫。

“矜矜想吗?”他的手顺着裙摆灵巧探进去,摸到什么,他含笑温和道:“你似乎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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